“算计他的，何止是吴家？”言云转头看向吴二白，眼神里满是嘲讽，“你以为你是在护着他？你不过是在护着吴家这枚‘棋子’，护着你那点‘长生不老’的野心！等哪天真用不上他了，你会不会像舍弃垃圾一样，把他丢了？”
这话像一把尖刀，戳中了吴二白的痛处，也戳中了吴邪心底最深的恐惧。
他看着二叔瞬间僵硬的脸，又看着言云笃定的眼神，突然觉得浑身发冷——这么多年，他是不是真的像个傻子一样，被所有人蒙在鼓里？
张起灵走到言云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
站在一旁的霍仙姑听着言云说着那些话，没听到她说霍家，以为逃过一劫，谁知言云的目光突然转了过来，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落在她身上。
“霍仙姑，你以为你能逃得掉？”言云的声音冷得吓人，“九门算计张家，霍家没少掺合吧？当年‘考古队’的事，你敢说霍家是清白的？还有你的孙女，你把她推到解雨臣身边，真的是为了让她有个依靠？还是觉得，霍家需要一个跟解家、跟张家都沾得上边的‘筹码’？”
霍仙姑脸色骤变，下意识将霍秀秀往身后拉了拉，强装镇定：“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霍家当年也是身不由己，而且秀秀和雨臣是青梅竹马，我只是希望她能过得好。”
“身不由己？”言云冷笑一声，往前踏出一步，“当年你们为了自保，看着张家被汪家算计，看着小官还有你的女儿被当成实验品，怎么不说身不由己？现在又把孙女当筹码，倒说起身不由己了？”
“霍仙姑，你那点心思，别以为没人知道——你想让霍秀秀靠着解雨臣，在霍家的内斗里站稳脚跟，顺便借着解家，搭上张家的线，好让霍家在九门里继续站稳脚跟，我说得对吗？”
霍秀秀站在霍仙姑身后，听得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奶奶——她一直以为奶奶是真心为她好，却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算计，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你胡说！”霍仙姑急得声音都变了，“我只是……”
“只是什么？”言云打断她，语气里满是嘲讽，“只是为了霍家的‘大局’？跟张日山的‘为了九门’，倒是异曲同工。可惜啊，你们的‘大局’，从来都没把身边人的感受放在眼里——在你们眼里，都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解雨臣站在一旁，看着霍仙姑慌乱的模样，眼神里满是复杂——他早就猜到霍仙姑的心思，只是没想到言云会这么直白地戳穿。
霍仙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言云说的，全是她藏在心底最深的算计，如今被当面揭开，只剩下满脸的狼狈。
言云看着她这副模样，冷哼一声：“今天我把话放在这儿，霍家的账，我暂时先记着。要是以后你们再敢算计小官小齐，再敢打小花的主意，霍家的下场，只会比张日山更惨。”
说完，她转头看向在场的其他人，声音掷地有声：“还有你们，别以为我只盯着吴家、霍家和张日山。九门的账，我会一笔一笔慢慢算，谁也跑不了！”
言云一声“来人”，声音不大，却像惊雷般炸在大厅里。
在场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刚刚消失不见的二十多个身着黑衣的张家子弟从门外鱼贯而入，每人手里都拎着泛着寒光的黑金长刀，刀刃与地板轻轻一碰，“当啷”声清脆又刺耳，瞬间让整个大厅的气氛降到冰点。
紧接着，言云抬手摆了摆，小张们便押着几个人走了上来——吴家老太被架着胳膊，脸色发白；吴一穷一脸茫然，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
霍有雪挣扎着想要反抗，却被张家子弟死死按住；连霍秀秀也被半扶半押着，眼神里满是慌乱。
“一个死，一个活。”言云的声音依旧淡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狠戾，目光扫过吴二白和霍仙姑，“三分钟时间，选吧。”
这话一出，大厅里瞬间死寂。吴二白看着被押着的母亲和大哥，脸色彻底变了，握着扇子的手都在发抖——吴家老太是吴家的主心骨，吴一穷是他的亲哥，无论选谁，都是剜心的痛。
霍仙姑看着霍有雪和霍秀秀，更是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霍有雪虽不是她最疼的，但霍秀秀是她的命根子，要是选了秀秀，霍家的继承人就了着落。
黑瞎子趁机悄悄走到言云身旁，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媳妇儿，你这是从哪儿找来的人？看着身手不凡啊！”
言云回头，凑在他耳边轻笑：“能不矫健嘛，这可都是我从张海客那里要来的真正张家人——个个都是能打能扛的好手。”
“嗯，我同意的。”张起灵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看着言云，语气平静却带着十足的支持。
吴二白猛地上前一步，对着言云怒吼：“张言云！你别太过分！有什么事冲我来，别为难老人和无辜的人！”
“无辜？”言云挑眉，“当年你们算计张家的时候，怎么不说小哥是无辜的？现在倒说起无辜了？吴二白，这是你吴家欠小官的，也是欠我身边人的——三分钟，你只剩两分钟了。”
霍仙姑也急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言云哀求：“言姑娘，求你放过秀秀，她什么都不知道！要杀要剐，冲我来！”
言云看着他们这副模样，眼底没有丝毫动容：“现在知道求了？当年你们算计别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时间快到了，别浪费时间——选！”
大厅里，吴二白和霍仙姑的脸色惨白如纸，看着被押着的亲人，陷入了绝望的抉择。
而那些九门后人，看着言云这副说一不二的狠戾模样，还有那些拎着黑金长刀的张家子弟，终于明白——今天，他们是真的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