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房间，因为他的存在变得愈加狭小，有一种铺天盖地的侵入感和危险感。
她迟疑又惊诧，歪头看去，“衍哥？”
男人接近了一步，紧紧盯着她：“嗯，怕你出意外，等你洗完我再走。”
说着他正准备转身离开房间，背后却贴上了一具柔软的身体。
女孩甜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谢谢衍哥。”
许尽欢似乎忘记，自己洗过澡后，睡裙里可不会再穿内衣的，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只是遵从本能的渴望去靠近曾仰望的人。
被背上的柔软所刺激，霍衍转身猛然拉开她，小姑娘被拉的脚步踉跄着后仰，他伸臂揽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喉结不断滚动。
他沉着脸，把人安置着躺进被窝，许尽欢刚一沾枕头，倦意上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卷翘的睫毛沾上水色，莹润的眸子像被水洗过。
半睁着的眸子被一双手盖住，随即额上有温热的触感停留。
睫羽扫过掌心几下后便阖上进入了梦乡。
霍衍感受到她平稳的呼吸后，起身关上灯，走出了房间。
回到自己昏暗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在夜间带着冷风的露台上，他点了一根烟，烟雾迷蒙中，男人的面色一点点凝上冷霜。
没多久，他掐灭了手上的烟，走去了浴室。
水声淅沥，仍没掩盖男人粗重的喘息声，许久未歇。
……
“昀哥，我这两天去夜肆都没见到你，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我。”
无人的练习画室门半掩着，顾烟嫣在酒吧堵了好几次都没堵到人，好不容易在范昀送许尽欢上课后，偷偷跟在范昀身后，这才把人带到画室来。
范昀甩开她牵在手腕上的手，上前把门关死。
他的眉头皱得死紧，对于面前泫然若泣的漂亮脸蛋有些不耐。
“找我什么事。”
“昀哥！”顾烟嫣咬了咬唇，觉得事情有些脱离掌控。
之前范昀发了官宣朋友圈她就有些不安了，这几天联系不上人不说，眼见着他这些日子温柔给许尽欢背画架，送她进教室，还给她准备早餐。
她心头又惊愕又嫉妒，实在忍不住了，“昀哥准备什么时候甩掉许尽欢。”
范昀看着她的眼神冷了些，“我的事你管得着吗？”
“昀哥别忘了，你和她是怎么开始的，难不成你真看上她了？”
许尽欢在学校依然带着那副宽大的黑框眼镜，在他们眼中依旧平凡普通，而范昀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独占欲，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镜框之下的姿容，便也哄着她继续隐藏相貌。
“我自有分寸，怎么开始，什么时候结束都由我自己说了算，你最好别在她面前多嘴，否则……”
范昀脸色阴沉了下来，如愿看着她慌乱苍白的模样。
顾烟嫣垂着的眼中一闪而过阴狠和妒忌，“昀哥想要我闭嘴也可以，明天的选拔会，她不能参加。”
范昀盯着她：“你想要我做什么。”
顾烟嫣咬牙努力让自己软下声音：“怎样都好，发烧？喝醉？意外？昀哥你来定。只要她不能参加这明天的选拔会，之前的事我就当从没听说过。”
她家境不错但远远比不上范家，原本她矜持着没立刻答应他的交往就是怕他得到的太容易不珍惜，可现在，她对许尽欢的恨意更上一层。
她软着身子依偎在范昀的身上，让自己的柔软压住他的手臂，声音愈加甜腻起来，“昀哥，你难道不喜欢烟嫣了吗？”
范昀毫不怜香惜玉地推开她，手掌捏住她的后颈，凑在她的耳边，冷声道：“记住你说的话。”
顾烟嫣看他像是沾上什么脏东西一样擦手离开，好看的指甲几乎被她掐断。
许尽欢坐在教室里后排，余光瞥见从后门姗姗来迟的顾烟嫣，对方在经过她的时候停下了。
漂亮的系花笑容甜美：“许同学，听说明天的选拔会院长亲自出题，到时候协会会长也会出席，你有什么方向吗？”
许尽欢抿了抿嘴，“估计有好几个主题，素描和色彩应该都有吧。”
顾烟嫣笑意变深了点，“我也觉得。”
谁能想到在学校里一直与人为善，关心同学的系花私底下容不下周围有任何一方面超过她的女生。
自读书开始，同班要是有比她更受欢迎，学习更好的女生，她都会一边接近展示友好，一边找人暗中欺负，直到毁掉那些人。
许尽欢看着她回到座位后，周围围着一圈与顾烟嫣交好的女生，凑在她身边或吹捧或讨好，她低眸掩下嗤笑。
看样子，选拔会要有什么幺蛾子了。
她打开手机，点开蓝色天空头像的对话框，上面备注着：衍哥。
聊天框的最新一条是一个地址定位，霍衍二十九岁的生日会举办地。
他素来不喜欢大办的，听闻往常都是和他私交甚笃的几个好友一块聚会的。
她回复了一个收到的猫猫表情包。
很快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我等下来接你，几点下课。”
许尽欢：“不用了，我可以打车来。”
霍衍：“顺路而已。”
许尽欢：“好的，谢谢衍哥，4点在悦风公馆吧。”
霍衍：“好。”
手机变暗，她切换到黑色骑士的对话框上，范昀之前拿了她的手机，把他的备注改成了亲亲男友。
亲亲男友：“欢宝，今晚带你去吃我家新开的法餐厅怎么样？”
许尽欢：“今晚要去家里人的聚会，改天再去吧。”
亲亲男友：“好吧，那要我送你吗？”
许尽欢：“不用啦，有人来接的。”
亲亲男友：“唉，被女朋友抛弃的滋味不好受啊，晚上接你？”
许尽欢：“阿昀好黏人呢。”
下一条是对方回复的语音，她降低了音量，放在耳边点开，青年含笑的声音传来：“啊，我们才在一起一个月不到，还在热恋期呢，宝宝就腻了吗？”语含宠溺。
许尽欢回复了两个爱心不再回复。
大课结束，许尽欢收拾好画具，回到公寓的时候才下午两点。
9月底的高温还未褪去，热浪蒸腾叫人烦躁，见时间还够，许尽欢冲了个澡重新换了身衣服。
米色的雪纺衬衫搭配浅黄色碎花半身裙，胸前的丝带系成蝴蝶结，看着清爽又甜美。
把头发吹到半干后，她坐在梳妆台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蓝色礼袋，是原主早早就准备好的。
手机传来叮咚的消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