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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当我三岁小孩耍吗?”
“就这院子里堆的粮食都远不止这个数。”
“怎么,现在又觉得我好欺负了?”
他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身上杀气腾腾。
“不不不!我们怎么敢!”
“是现钱!家里就剩下这点现钱了!”
关山被他盯着,双腿发软,声音也变了。
江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还算你们没傻透。”
“话就说清楚了。”
“救你们父子两条命,每人一万。”
“再加上那四个废物。”
“总共两万二。”
“少一个子儿——”他竖起两根手指晃了晃,起身时踢翻了凳子,“没得谈。”
“两万?!”关大冲脸色煞白,“这还不要命吗!”
“这个数目太大,我们实在拿不出来!”
“江先生,您的条件我们根本做不到!”
“……”
关山猛地倒吸一口气,急忙不停恳求解释。
此刻,不只是他,关大冲和那四个员工也如遭雷击,听到数字的瞬间,脑子嗡的一声。
这简直是荒唐至极!
“行江先生,既然您狮子大开口,那就直接送我们去派出所吧!”
关大冲回过神后,怒火中烧地吼道。
江明慢慢走近,抬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脸,冷笑:“怎么,跟我硬扛?”
“既然你这么想进局子——”
“我成全你。”
“……”
“别别别!江先生您消消气,千万别动怒!”
江明话音未落,关山已慌忙拉住关大冲,急着打圆场。
“江先生,我们认输!”
“可您要钱也得讲个道理。”
“两万块是什么概念?我们关家就是卖光也凑不齐!”
“照这么逼下去,不如直接让公安处理!”
关大冲梗着脖子反驳。
“哦?”
江明冷笑挑眉:“关大冲,既然你觉得你不值这个价,我这就送你进去。”
“别以为进了局子就能保住家业。”
“告诉你——只要我动动手指。”
“你这辈子别想再出来,家产照样充公。”
“到时候你爹和孩子,全都得在四九城讨饭!”
关大冲双眼通红,浑身颤抖,挤出一个字:“你——!”
江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直接推开挡在他前面的关山,冷冷道:“关大冲,你还没看清现在的形势吗?”
“你这种人也敢在我面前摆谱,你配吗?”
话音刚落,他转身盯着关山。
“关山,我最后问一次——要钱,还是要坐牢?”
关山被他狠厉的眼神吓了一跳,踉跄着退了两步。
“我…我…”
“江……江先生,您开的数目实在太大了。”
“就算我们答应,短时间内也凑不出这么多现金!”
“您消消气,能不能宽限几天,让我们想想办法……”
“对!给我们点时间周转!”
——
【江明忽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老爷子明白人。不过何必这么麻烦?”
“现金不够没关系。”
“用古董店抵债就行,我看店里那些东西挺值钱的。”
“我这个人不挑。”
关山顿时愣住:“这……”
他原本打算先拖住对方,回去再想办法。
可江明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见他犹豫,江明脸上的笑意瞬间转冷:“条件已经摆在这儿了。”
“给你们十秒时间考虑。”
“时间一到,我就替你们做决定。”
“一、二、三……”
他掏出怀表开始计时。
关山眼看事情要糟,慌忙看向自己的儿子。
“大冲,你赶紧拿个主意吧!”
他已经七十多岁了,这把年纪不想再进去了。
“行,我答应你……”
关大冲再也撑不住这种压力,大声喊了出来。
话音刚落,关山和四个员工全都松了口气。
如果关大冲真被抓进去,他们这些手下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谁愿意跟着坐牢?
卖命干活是一回事,但没人想丢掉自由。
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呢。
“这才对嘛!”
“既然答应了,那就走吧。”
“去你家拿钱。”
“银行现在应该还没关门。”
江明拍拍手,露出满意的笑容。
关大冲眼中闪过一丝狠劲,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我去拿给你。”
——
一群人走出院子,留下那两个刚醒的员工看家,另外两人去了医院。
江明骑着自行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关山父子后面。
直奔他们家而去。
刚才开口要两万,江明不是随便说的。
他早就算过一笔账。
听那边老爷的说法,关山父子干这行至少有六七年了。
按现在的规模,一年跑两趟,每趟至少赚两三千。
两趟下来,利润最少五千。
这么多年下来,赚的钱绝对不止两万。
所以,这父子俩装穷是骗不了他的。
光是那间古董店就值几千,更别说里面那些老物件。
关大冲的家底,少说也有五万以上。
如果不是这样,关山也不可能说服关大冲点头。
江明跟着两人走了大约二十分钟,最后停在一座翻新的四合院前。
只看这修整一新的房子,就知道此人家里肯定很有钱。
这院子虽比江明那处小一些,但也是三进结构,屋内布置更显精致。
穿过前院来到中庭时,江明才真正看出这家的排场——如今还请着好几个仆人:做饭的、洗衣的、打扫的,眼前就有三个。
仆人们见关大冲回来,正要笑着迎上前,却被父子俩冷峻的表情吓得退了回去。
“关老板真是气派!”江明踱步走进正房,手指划过雕花门框,“光是翻新就花了不少钱吧?刚才还跟我装穷说没钱,看来开价太低了。”
关山反手关上房门的瞬间,关大冲从牙缝里挤出话:“江先生,钱到手后你要是敢耍赖——就算倾家荡产,我也不会放过你。”
“威胁我?”江明突然冷笑,“关大冲,你最好搞清楚——这两万块是我给你的活路,不是你求来的施舍。真以为我在乎这点钱?”
他猛地踢翻脚边的瓷凳,吓得关山一颤:“现在是你跪着求我,规矩得按我说的来。以后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你算什么东西!”
有系统在身,钱财早已不放在心上。为了这点钱违背原则?这对父子未免太抬举自己了。
两万块对他来说并不是小数目。
不过有了系统,这点钱又算得了什么?顶多等个两年就能赚回来。
“大冲……”
关山赶紧朝儿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太过分。
回头又对江明赔笑:“江先生,您别生气,我儿子脾气急。”
江明冷哼一声:“性格好不好我不在乎,但别在我面前放肆,我的耐心也不好。”
“……”
关大冲死死盯着江明,牙齿几乎咬碎,强忍怒火没发作。
他转身进屋,很快拎着一个铁皮箱出来。
箱子打开,里面整齐码着一叠叠十元纸币。
这个年代还没有百元钞票,十元已经是最大面额。
这么多现金堆在一起,对普通人来说已经很惊人。
但对江明这种见过大场面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经手的都是百万、千万的交易,哪里会把几万块钱放在眼里。
“爸,你去趟银行,把存折上的五千取出来。”
关山没有动现金,直接拿出一张存折递过去。
“好,马上去!”
关山一句话没说接过存折,匆匆推门出去。
眼看银行快关门了,如果取不出钱,谁也不知道这灾星会闹出什么事。
他现在只想尽快把这个煞神送走。
“江先生,目前只有八千七现金,加上我爸去取的五千……”
“总共也就一万三千七。”
“还差八千三,我拿东西顶账,这屋里的东西,你想要什么尽管拿。”
“凑够八千三就行。”
关大冲依依不舍地看了眼铁箱里的钱,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一沓沓钱都拿了出来。
整整齐齐地放在江明面前。
“关大冲,早这样痛快多好,何必自找麻烦。”
江明随意扫了眼钱,目光却落在铁箱上——除了成堆的现金,下面还压着些金银首饰。
当他看到垫在箱底的账本时,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光芒。
他快步走上前。
“你——”
关大冲被气得满脸通红,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强忍怒火没有发作。
但他不知道,就在他瞪着江明的时候,对方早已用身体挡住,不动声色地把账本收进了庄园空间。
“这些瓶子我不懂,但金银首饰成色不错,算两千三。”
江明掀开首饰盒看了一眼,随手放到了那叠钱上面。
——
【“行,依你!”
虽然是亡妻的遗物,关大冲还是咬牙答应了——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
江明背着手在屋里转了一圈,目光掠过博古架上的瓷器和红木家具,最后停在客厅那幅山水画上。
“这幅画多少钱?我要了。”
“以前一千多买的,现在值两千。”
“那就按两千算。”
江明随意摆了摆手,回头问道:“你这里还有别的值钱东西吗?”
“还差六千!”
“要是没钱,你这三进四合院也不错,干脆抵给我吧。”
“就六千!”
关大冲气得直咬牙。这四合院是他费了好大劲才买下的,光是修缮就花了近两千。眼前这个人竟然想用六千块霸占,简直不要脸。
但他看对方的样子,如果真拿不出钱,恐怕真的会被强占。他只能狠狠地说了一句:“你等着!”转身朝对面书房走去。
江明暗自冷笑。关大冲果然狡猾,值钱的东西都藏得分散。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早就被他骗得一无所有了。
不久后,关大冲抱着两个木匣从厢房出来。江明接过打开一看,竟是乾隆年间的官窑对瓶。
“这对官窑我花了七千块买的,现在抵你六千。”关大冲瞪着他,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看他这副样子,显然非常珍视这对瓶子。
江明拿在手里看了看,撇嘴道:“这破玩意儿真值六千?要是卖不出这个价,别怪我回头找你算账。”
六十年代的六千块,放到后来可是数百万的钱。按物价计算,价值更是惊人。
“卖不到六千你尽管来找我,我赔你六千!”关大冲冷冷地说。
江明听了这话,才把官窑对瓶收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
“去,给我找一个结实的箱子来!”
“总不能让我空手抱着这些东西出门吧。”
关大冲强压着胸中的怒火,只好再叫仆人去找个更大的箱子。
箱子拿来后,江明把银钱、珠宝匣子、那幅画和一对瓷瓶都放了进去。
关大冲看着心疼得直抽搐——这些都是他多年攒下的家当,如今全被江明拿走了,他怎能不心如刀割。
不久,关山拿着剩下的五千两银票匆匆回来。
看到赎金终于凑齐,江明满意地笑了。
“关山,赎金已经两清了。”
“不过还有一样东西,你还没交出来。”
关山刚放松的心情一下子又紧绷起来:“我还欠你什么?”
关大冲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姓江的,别得寸进尺!”
江明见他这副样子,一脚踹了过去。
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