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开傻柱兄妹的搀扶，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在场的人先是一怔，随即有人露出明白的神色。
看着撒泼的聋老太太，没人同情，反而暗自高兴。
“原来五保户也会被罚，虽然不用坐牢，但得自己掏腰包。”
“这事我们以前怎么不知道呢！”
“太好了，上次这疯婆子把我胳膊掐紫了，早知道能让她赔钱，当时就该报警。”
“就是！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拿着拐杖打人。”
“再敢动手，就让她赔得倾家荡产！”
众人纷纷议论，原本对五保户身份的畏惧，此刻都变成了跃跃欲试的激动。
被打也是白挨，所以从不敢招惹她，哪怕被她训斥也只能忍着。
如今情况不同了，以后再也不用怕她了。
陈志诚似乎早有预料，冷笑着说：“老太太，在我这儿哭闹没用。”
“我只是来传达决定的。”
“这笔钱你可以交给派出所，也可以交给街道办，当然直接给许大茂也行。”
“该说的都说完了。”
“大家还有事吗？没有的话就散了吧，今天还要上班呢。”
说完便挥手示意。
众人面面相觑，见确实无事可议，看了眼坐在地上的聋老太，便各自离开。
“既然没事，我们也该回去了。”
陈志诚招呼同事，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场全院大会来得快去得也快，草草结束。
现场众人反应不一。
有人高兴有人难过。
闫富贵自然喜出望外，三大妈笑得合不拢嘴，和他关系好的人纷纷上前祝贺。
而易忠海两人脸色难看。
见聋老太还在地上坐着，赶紧上前搀扶。
刘海忠宣布散会后直接回到后院，一句话也不说。
“三大爷，不对，现在该叫一大爷了。”
“恭喜您升职！”
江明故意从易忠海旁边经过，大声向闫富贵道贺。
易忠海等人听后，脸色更加难看。
闫富贵脸色瞬间变了。
“小江，你太客气了。”
“我这算什么升职，不过是换个名头的管事大爷罢了。”
闫富贵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乐开了花。
“这当然是升职，以后在院里，我就能正大光明叫您一声一大爷了。”
“这个称呼总算不用再被某些人占着。”
“想想就觉得痛快。”
江明露出得意的笑容，故意看向易忠海。
易忠海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冲上去踢他一脚。
但他明白，真动手就中了江明的计。现在他的一大爷头衔已经被撤，以后还不是任人拿捏？
更何况江明是保卫处的人。保卫处管天管地，只要是轧钢厂的职工，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收拾你。
眼下四合院里，除了聋老太太这张底牌，他们已经毫无办法。
“柱子，先扶老太太回去。”
“这事等我下班再说，走吧。”
易忠海狠狠瞪了江明一眼，转身进屋。
看着他们灰溜溜的背影，闫富贵笑得合不拢嘴。
“小江，这次多亏有你，我才坐上这个位置。”
闫富贵满脸感激。
“是小江，要不是家里实在拿不出像样的东西……”
“我们真想好好谢谢你。”
三大妈也真诚地说。
“哈哈哈……现在该改口叫一大妈了！”
“咱们这关系，说谢字就见外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江明笑着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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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只能举报你了！
“边走边说，先回前院。”
闫富贵看了看散去的人群，提议道。江明点头同意，他只是想气易忠海，对方已关门，他们也没必要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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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忠和二大妈进屋叹气。刘海忠愤愤：“闫富贵怎么当上一大爷的？”
二大妈抱怨：“街道办太不像话。”
刘光天问：“爸妈说什么？”
刘海忠赶他：“小孩子别管！”
二大妈问：“是不是江明帮的？”
刘海忠点头：“若没被撤职，现在就是我。”
二大妈安慰：“以后还有机会。”
突然易忠海闯入：“刘海忠，是不是你举报的？”
刘海忠镇定：“你猜对了。”
易忠海怒：“你竟在这时……”
刘海忠没等他说完就打断道：“老易，别的先不说了。就算我不举报，你以为你能没事？还能坐稳一大爷的位置？我告诉你，不可能！”
他站起来把易忠海按回椅子上，接着说：“我带街道办的人回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闫富贵。他一大早也去了，不过被我抢先一步。”
易忠海的怒气稍微平息了一些，但还是冷着脸说：“那又怎么样？这能说明什么？他可没有你这些把柄！”
刘海忠继续说道：“闫富贵也许没有，但你觉得江家那个小子会放过你吗？闫富贵突然这么积极，你以为是他自己想的？他哪有这个胆子！肯定是那小子在背后指使。昨晚的事情，你不就是中了他的圈套？”
易忠海质问：“这和你举报我有什么关系？”
刘海忠叹了口气：“我承认有点私心，但也是没办法。要是让闫富贵举报成功，咱们什么都捞不着。现在由我出面，至少保住了二大爷的位置。这样院里还有咱们说话的份。如果只剩闫富贵一个大爷，他和江家小子联手，咱们以后就得一直低头，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二大妈附和道：“是，一大爷！我们瞒着你也是没办法，这事我们反复考虑过的。只要还有转圜的余地，我们怎么会这么做？”
她话还没说完，两人就盯着易忠海的表情。
易忠海刚才进来时还满脸愤怒，听完他们的解释后渐渐平静下来。
刘海忠接着说：“原本按我们的计划……”
“就算你有错，也不至于直接被撤职。”
“如果我们出面求情，至少能保住你三大爷的位置，谁想到……”
“街道办竟然这么干脆，直接取消了这个职位。”
他偷偷看了眼易忠海的脸色，继续说道：“不过眼下看来反而是一件好事。”
“三大爷的位置空出来之后，最可能落到那个姓江的小子手里。”
“真要那样，我俩的处境就更难了。”
易忠海似乎接受了他们的说法，怒气消退，但脸色依旧阴沉：“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
刘海忠连忙摆手：“暂时没什么头绪。”
“现在确实拿那姓江的没办法，只能等李副厂长回来。”
二大妈插话道：“那姓江的最近活动频繁。”
“一大爷，他恐怕还会找你麻烦。”
“到时候老刘会帮你周旋，你自己也要小心。”
易忠海神色严肃：“之前让你查的事一直没进展？”
“那小子过得这么逍遥。”
“不可能一点把柄都没有。”
“……”
【“老易，这种调查急不得，哪能说查就查到？况且那小子每天就在单位和家里来回跑。”
“根本查不出什么来！”
刘海忠和二大妈对视一眼。若易忠海还是当家的，这般质问他们还能忍。
如今却只能敷衍应对。
易忠海并未察觉众人身份已变。
刘海忠皱眉问：“陈雪如那边有消息吗？”
“这段时间不是你查的吗？”易忠海脸色不好。他确实让傻柱去盯过陈雪如，结果那天就被打晕，之后再不敢让傻柱插手。
“老易，我们现在既不是官也不是兵。”刘海忠压低声音，“就算查到那小子跟别人来往，又能怎么样？我们拿什么去查？眼下最重要的是稳住老太太，她现在是我们最大的筹码。要是被姓江的气出病来……”
易忠海猛地醒悟：“刘海忠，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根本没去查？你不打算整垮姓江的？”
“当然想！”刘海忠摊手，“但这事急不得。”
二大妈也附和：“一大爷，我们查过陈雪如的底细，就是个做生意的。以前许大茂一直缠着她，结果被她赶走了，现在也没联系了。这种事我们实在没办法。”
他们只是普通老百姓，二大妈连字都不识几个，哪能干得了侦探的活？能摸清对方行踪已经很难了。
刘海忠眼睛一转：“要不这样，傻柱现在扫地最闲，让他多跑跑。年轻人嘛，总不能让咱们这些老骨头折腾。”
易忠海才五十多岁。
他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这不是能力不够，分明是不想帮忙。
见他失势，就开始摆起架子。
这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再问下去也没用。
想到这里，他起身说：“老刘，江明的事我自己查，但你也该出点力。”
“要是我真倒了，你以为你能撑多久？”
“你举报我，这笔账我记着。”
“现在懒得跟你争，但这事没完。”
说完，不等刘海忠回应，他直接摔门而去，直奔聋老太太家。
刘海忠脸色难看，咬牙道：“姓易的，还以为自己还是院里的一大爷呢！”
——
前院。
闫富贵把江明送到门口。
“小江，本来想推荐你当三大爷，没想到街道办直接取消了管事职位。”
“这事儿确实不巧。”
他边说边偷偷观察江明的反应。
江明淡淡一笑：“无所谓。”
“刚才我就说过，那些虚名我不感兴趣。”
“再说我刚来不久，邻居都认不全，怎么调解矛盾？”
“现在这样挺好。”
闫富贵突然试探道：“小江，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江明看了两人一眼，顿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