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我想托你安置一些退伍兵。”
姜红耳根发烫,手指绞着衣角。这是她第一次求人,对象还是李适。
“退伍兵?”李适挑眉,“这事轮得到你操心?”
“我爸管这个。”姜红抿了抿嘴,“看他愁得白头发都多了……听说你要办厂,我就……”
“还以为你想我了。”李适笑了笑,“行,我想想办法。具体多少人?”
“一个军……”姜红声音越来越小。
李适手里的茶杯差点摔了。按现在的编制,一个满编军少说四五万。
“你可真敢开口!说个准确数字。”
“七万左右。”姜红绞着手指,“不过多数是伤残老兵,有些甚至……”
“都要了!”李适猛地拍桌,“绝不能亏待这些英雄。对了,让你爸批块地,就在大观园医院边上,越大越好。”
他脑海里已经想好了安置方案。
“你什么意思?帮个忙还要抽成?”
姜红皱眉,眼神里带着嫌弃,仿佛在说:李适,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你瞎想什么?我是那种人吗?”
“我走正规渠道买,价格不会比市场低,就是怕有人搞鬼。”
“最近得罪的人可不少……”
李适无奈摇头,没想到这姑娘竟然把他当成唯利是图的奸商。
“呼——吓我一跳,这事简单!”
“主管领导是我爸的老部下,也是 ** ,脾气硬得很。”
“要是知道你是为了安置伤残老兵,肯定全力支持!”
“交给我,我这就回去找老爷子,让他打个招呼。”
看着姜红跑远,李适突然反思——
办事居然没捞好处?
现在是不是太佛系了?改吃素了?
得,这事儿稳了。
趁姜红回去,李适找到忙得不可开交的钟万江,直接说明来意。
钟万江一听就抱怨:
李适也太能折腾了,天天不是改就是改,脑袋都要炸了!
但听说要建大楼安置伤残老兵,他立刻答应,并主动提出免费施工。
李适想了想,也行。
最近工程队跟着他赚了不少,这次就当拥军奉献了。
钟万江问起规模,李适直接说:
“审批的地皮,给我往大了盖!能建多大建多大!”
“层数嘛,定八十一层。”
钟万江满怀热情接下工程,到工地却傻眼了——姜老爷子竟搬来一座城池!规模是中西医结合医院的百倍。幸好合同及时调整,资金到位。“龙武商业区”的蓝图在这片土地悄然成形。
李适刚回住处,就见姜军兄妹在门前等。姜红急得直跺脚:“我爸和胡叔来了!”话音未落,姜正风已拄着中年人的手臂走出门,银发苍苍却笑容慈祥。李适心头一敬,上前搀扶:“您何必亲自来?”
院内众人远远观望,窃窃私语。
“难怪李科长办事顺利,原来是红色血脉!”闫老西偷瞄姜正风。刘海压低声音:“这般阵仗,必是某位大人物的子弟。”易忠海点头:“果然不出所料。”王婆双眼发直,聋老太太扶墙直晃——这位年轻人背后的能量,竟能惊动高层。
众人皆惊于先生的手段,竟能结交如此高位之人。
这分明已触及龙国权力核心!
除聋老太太外,原皲统叭大金刚燕南天亦目瞪口呆。
李适八面玲珑,不仅在市井混得风生水起,在庙堂也有立足之地。
不禁暗叹:李适此子当真邪性!他究竟意欲何为?
许父许母忍不住炫耀当初的慧眼识人:
“瞧见没?我早说你这位大哥气度不凡,果然出身显赫。”
“大茂,往后定要向你大哥学做人!”
除许大茂父母外,何大清也教导傻柱效仿李适。
然傻柱充耳不闻,此刻他已看得 ** 。
二大妈与三大妈万万没想到,从前看不起的李适竟是官宦子弟,且身份如此显赫。
心中暗悔:这孩子隐藏得太深,早知如此,哪会有这么多误会?
刘光齐、刘光福低声感谢老二刘光天,多亏他指了条明路。
跟着这样的人物,将来必定飞黄腾达。
闫解成三兄弟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小妹闫解娣。
“你早就知道?还是小妹厉害,藏得深!”
见闫解旷言语轻浮,老大闫解成立刻一脚踢过去。
“怎么跟四妹说话?若非四妹,哪有今天?”
“再胡说八道,打断你的腿!”
闫解放厉声喝道:“都闭嘴!首长警卫员在看着,别丢人现眼。”
说完望向走来的李适,心里豁然开朗:
这才是我们真正的榜样,愿意跟随其后,共闯前程!
话说李适回到院中,目光落在警戒中心——
恰好与恩师和岳父母的目光相遇。
原来姜老把恩师和家人请来了。
待姜正风和胡姓中年人坐下后,只剩一个空位。
看到站在后面的姜军和姜红,李适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看来这兄妹俩的待遇还不如自己。
“姜老今日来,想必是为 ** 安置的事吧。”
李适一向直来直往,说完就想走,免得让恩师和岳父母难堪。
“痛快!我最欣赏这种性格。在下胡啸峰,家兄胡杏林常提起你。”
李适仔细打量胡啸峰,眉眼间果然有几分胡杏林的神韵。
“原来你和老胡是亲兄弟!”李适恍然大悟。
暗叫不好!
这下秘密保不住了。
果然,只听姜正风冷哼道:
“好小子,瞒得我们够紧!要不是啸峰说出来,我们还蒙在鼓里。
城郊那家大观园中西医结合医院,真正的老板竟然是你。”
李适望着姜正风似笑非笑的表情,暗自埋怨胡杏林这个大嘴巴。
难怪当初批地和办手续那么顺利,原来是他的弟弟主管。
“什么?大观园医院的老板是李适?!”
警戒线外的街坊们集体倒吸一口凉气。
“李科长太深藏不露了!”
“加上纸盒厂,李科长的产业得多大!”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们几个,真是扶不上墙。”
“二大爷说得对,以后得多向李科长学习,本事和人品都值得学。”
震惊过后,众人仍觉得难以置信。
“我说怎么出动整个保卫科维持秩序,原来……”
刘光福这个莽撞鬼话没说完,就被众人按倒在地。
“你家老三就是个缺心眼,说话从不经过大脑?”
闫解成对着刘光齐毫不客气地发泄着不满。
“你弟弟挺好的,你看看他现在在干什么?”
刘光齐的话让闫解成猛地回头看向旁边。
奇怪?刚才老三明明就在身边,怎么不见了?
突然,一名警卫厉声喝道:
“这里是重要区域,禁止喧哗!无关人员马上离开!”
“我和李科长是一起的,我……”
“抱歉,同志,我弟弟精神不太正常,我这就带他回去。”
幸好闫解成动作快,一把捂住了闫解旷的嘴。
这下可糟了!
姜正风当众把他的底细全说了出来!
李适扶额叹了口气。
“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姜正风话中有话,目光直盯着李适。
站在一旁的严佩清怎么也没想到,今天全城热议的医院竟然是自己的学生创办的。
难怪叫大观园中西医结合医院,自己早该想到的。
娄景祥夫妇更是震惊地看着女婿,感觉他像是换了个人,陌生得让人难以相信。
拥有这样的产业还坚持上班,每天早出晚归和工友打成一片,这个女婿也太低调了。
看着被惊呆的老师和岳父母,李适只能无奈地叹气。
“还不是怕树大招风,毕竟现在提倡劳动最光荣。”
李适这话里藏着深意。
姜正风和胡啸峰对视一眼,恍然大悟。
“你是怕组织调查给你带来麻烦吧?”
姜正风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其中一个原因。
“您觉得呢?”李适再次反问。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做的事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有什么好担心的?”
胡啸峰性格直爽,有些不解。
姜军这时完全明白了李适的顾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姜军暗自思忖:这个人谋划深远,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抽身离去,把医院交给胡杏林。
他的判断并非凭空而来。首先,法人代表和负责人名单上都没有李适的名字。其次,大观园中西医结合医院是非营利机构,提供完全免费的医疗服务,包括问诊、用药、手术以及住院等各项费用。
“组织的实际情况和你想的不一样。”姜正风神色缓和,耐心解释。
“我不清楚具体情况,但可以肯定的是,眼红我的人不少。现在整个医疗行业,都盼着我出事的人不在少数。姜老知道吗?医院开业那天,只有一位同行来,还是来挑事的。我们第一天就得罪了整个行业,成了众矢之的,说是全行业公敌也不为过。您能给的保护实在有限,即使能约束某些人的行为,也控制不了他们的心思。”
李适这一番话让姜正风无言以对。他不禁感慨:现在的龙国,怎么会让一个行善的人不得不隐姓埋名?
“医疗行业确实需要整顿,我会向上级反映,不能让好人寒心。小李,你放心,有我在,组织绝不会为难你。”姜正风郑重地说道。
“但愿如此。”
李适对任何承诺都持怀疑态度。说句实在话,再过几年,姜老自己都未必能保全,又怎能庇护别人?虽然李适平时不太关注时政,但他清楚,龙国的发展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我明白你还有顾虑,担心如果我有一天失势,你会再次受到牵连。现在我能保证的是,只要我还在位一天,就没人敢动你一分一毫,你可以安心去做你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