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养老院的防弹玻璃上,水流在玻璃表面扭曲成狰狞的蛇形。陈楚盯着监控屏里母亲紧攥他少年照片的枯瘦手指,耳麦里传来安保队长的急报:“三号狙击点失联!对方有信号干扰器!”几乎同时,窗外传来钢索钉入混凝土的闷响——三条爪钩锁链已钩住母亲病房的窗沿。
“启动‘净土’。”陈楚声音冷彻骨髓。
养老院屋顶突然爆出刺眼白光,高压电流顺着钢索咆哮而下!凄厉惨叫穿透雨幕,三个黑影从高空坠落。陈楚踹开通往天台的铁门时,最后一个袭击者正抽搐着撕开衣领——锁骨处的三头蛇纹身已被电流灼成焦炭。
“李威……在奥斯卡……埋了病毒……”刺客呕着血沫狞笑,“劳伦斯评委的……咖啡杯……”陈楚踩住他脖颈,从对方炸裂的腕表里抠出芯片:“告诉他。”雨水冲刷着刺客翻白的眼球,“下次埋炸弹,记得避开气象雷达。”
三小时后,“反陈联盟”秘密会议室弥漫着雪茄的焦味。天娱总裁赵坤将平板摔上会议桌:“《根脉》成了国礼!刚接到通知,我们在敦煌的实景基地被征用了!”屏幕上是文化部红头文件,落款处还带着电子印章的余温。其余六家娱乐公司代表脸色铁青——他们斥资百亿打造的影视城,即将成为陈楚《敦煌》歌剧的免费舞台。
“慌什么?”环亚新任总裁周正雄敲了敲烟灰缸,“李威先生已经……”话音未落,秘书撞门而入:“纳斯达克刚开盘,我们的股票集体闪崩!”众人扑向落地窗,楼下证券交易所的巨幕正血红翻滚:
天娱传媒 -32%
星耀娱乐 -29%
环亚科技 -41%
赵坤的手机疯狂震动。直播间里,陈楚站在鸣沙山前,脚下黄沙还浸着昨夜袭击者的血。他对着各国使节举起檀木礼盒:“此谓《根脉》,诸君且听——”羌笛撕裂雨幕的刹那,屏幕右下角弹出小窗:三家海外资本宣布撤资“反陈联盟”项目。
暴雨如瀑。陈楚在加密会议室按下全息投影键,七大娱乐公司的股权架构图如残破蛛网悬浮空中。“天娱股东正在内讧。”孟岚划出红色标记,“赵坤挪用公款投资《幻影舞台》的证据,今早被匿名邮箱群发给全体股东。”
江临紧接着调出环亚的债务链条:“周正雄用公司股权质押给地下钱庄,而钱庄实际控制人是李威。”投影突然切入实时监控——周正雄的迈巴赫在跨海大桥被警方截停,挡风玻璃上贴着“非法质押”的封条。
“该收网了。”陈楚指尖轻点,三家公司的破产清算申请同步上传至证监会官网。几乎同时,楚门官博发布新动态:
即日起无偿开放“光线编织”技术专利
助力传统文化数字化保护
配图是莫高窟壁画在光束中复原的对比图,而角落不起眼处,养老院的窗帘缝隙里露出陈母安睡的侧脸。
首都机场VIp通道,赵坤的私人飞机延误指示灯刺眼如血。他攥着最后一张飞往旧金山的机票,却被地勤微笑拦住:“抱歉,您已被限制出境。”身后突然响起快门暴雷——不知何时蹲守的记者正将镜头怼到他惨白的脸上。
“赵总对《根脉》成为国礼有何感想?”
“传闻天娱将破产是否属实?”
混乱中,赵坤的行李箱被撞开,露出里面捆扎的美金和伪造护照。他发疯般扑向记者:“是陈楚害我!”却被安保反扣双臂按在地上。脸颊摩擦地面时,他看见航站楼巨幕正播放楚门新宣传片:
敦煌乐伎从壁画飘落
箜篌弦音凝成万股洪流
淹没了环亚“幻影舞台”的赝品LoGo
暴雨初歇。陈楚推开病房门,母亲将温热的搪瓷缸递来:“你爸当年被星耀逼债时,也爱看这种雨。”缸体上“劳动模范”的红字已斑驳,映着窗外破云而出的阳光。手机震动,劳伦斯的加密邮件弹出:
奥斯卡组委会全票通过
《天地无疆》取代开场曲
陈楚瞥过垃圾桶里带血渍的病毒管,回复只一行英文:
the tea here is hot enough.
(这里的茶够烫)
养老院电视正播放财经快讯:“快讯:天娱、星耀、环亚正式申请破产保护,‘反陈联盟’宣告瓦解——”陈母忽然轻拍儿子手背,哼起一段羌族小调。那是《根脉》专辑里濒临失传的《云上谣》,此刻从老人口中淌出,竟比格莱美编曲更苍劲磅礴。
暮色透过窗棂,将母子依偎的身影拉长在病房白墙上,宛如敦煌壁画里静默千年的供养人像。而窗玻璃倒影中,纳斯达克行情屏的猩红暴跌数据,正被楚门新跳动的千亿估值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