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的目光在大楼墙面扫了最后一遍,确认没有隐藏的监控或感应装置后,深吸一口气。
视线锁定在大楼一层大厅靠近左侧走廊的位置,那里是守卫视线的盲区,光线昏暗,堆放着几个废弃的文件柜,是绝佳的传送落点。
周围的风雪似乎在这一刻静止,林风的身影在雪堆后微微模糊,下一秒便凭空出现在大厅的阴影里。
落地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甚至能听到门口守卫搓手的哈气声。
林风没有停顿,像一道影子般滑进左侧走廊。
走廊里弥漫着浓重的烟酒味,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腥臊气。
墙面斑驳,贴着几张褪色的美女海报,被人用刀划得乱七八糟。
地上散落着空酒瓶、烟蒂和撕碎的衣物,偶尔能看到几滴早已干涸的暗红污渍。
远处传来男女的嬉笑和粗野的咒骂,声音穿透墙壁,清晰地钻进林风耳朵里。
他顺着声音来源的方向走了几步,透过一扇虚掩的房门,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房间里光线混乱,几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正围着一个蜷缩在角落的女人,女人的衣服被撕得粉碎,脸上满是泪痕,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王涛坐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眼神浑浊地看着眼前的闹剧,嘴角挂着猥琐的笑。
他脚边还躺着一个女人,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身上只盖着一块脏兮兮的毯子。
擒贼先擒王,眼下这情形,要是偷偷给他来一枪,绝对能一枪爆头,干净利落。
可林风手指紧了紧,终究还是压下了动手的念头。
里面的人不少,保不齐就藏着其他异能者。
更重要的是,他拿不准王涛自己是不是异能者。
都到末世了,早就不是和平年代那套,有钱有蛮力就能当大哥?没点真本事,根本镇不住场子。
林风才不信王涛只靠儿子就能压住下面那群虎狼之辈。
这么推测下来,王涛十有八九也是个异能者。
不然就凭他们以前混黑那套规矩,他那儿子早就该以下犯上,把老子踩在脚下,去满足他那些龌龊到违背人伦的癖好了。
刘欣早落到她儿子手里,哪还有闲工夫待在女子高中外吹风?
能让这种人渣乖乖听话,除了更强的实力,林风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他眯起眼,透过门缝盯着那个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人。
对方指间夹着烟,说话时慢条斯理,眼神里却藏着狠劲。
这副模样,倒真像个有点底气的角色。
贸然动手风险太大,万一打草惊蛇,让对方的异能者反扑过来,自己未必讨得了好。
如果王涛真是异能者也好,这样,对付变异巨型狼犬也多了一份力。
林风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反手关上了门。
这种场景在末世里并不罕见,权力和暴力往往会催生出最原始的欲望,鼎盛集团显然已经彻底沦为欲望的巢穴。
他没有兴趣干涉这些,当务之急是找到刘欣。
根据之前审问得到的信息,刘欣在鼎盛集团的地位特殊,王涛虽然在外荒唐,却始终将她单独安置。
林风沿着走廊向深处走去,越是靠近大楼内侧,环境稍微整洁了些,但守卫也渐渐多了起来。
如果这样下去,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林风眼神一凛,身形骤然矮下,利用走廊两侧堆放的废弃办公桌作为掩护,像猎豹般在阴影中穿梭。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每一次起落都精准地踩在守卫视线转换的间隙。
有两名守卫背对着他交谈,林风甚至能听到他们议论楼下的‘乐子’,他趁机从两人身后的窄缝中滑过,带起的气流只让他们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丝毫没有察觉有人经过。
他逐层向上,脚步轻盈得如同鬼魅。
三楼转角处,四个守卫正围在一起烤火,火星子溅在雪地上滋滋作响。
林风贴着天花板垂下的管线,身体与墙壁呈九十度角,缓缓移动过这个拐角,守卫们的谈笑声就在下方,却没人抬头看一眼头顶的阴影。
四楼的守卫密度明显增加,每个拐角都站着两人,手按在刀柄上,眼神警惕,与楼下的松散截然不同。
林风躲在一个废弃的饮水机后面,仔细观察着走廊尽头那扇深棕色的实木门。
与其他房间的金属门格格不入,门两侧各守着一个肌肉结实的男人,站姿笔挺,连呼吸都比别处的守卫更沉稳。
他借着立柱和废弃家具的掩护,在四楼走廊的阴影里蛰伏着。
走廊尽头那扇深棕色实木门始终紧闭,门两侧的守卫站姿笔挺,手按在刀柄上,视线交替扫过走廊两端,警惕性极高。
林风耐心观察着,计算着守卫换班的间隙和巡逻队经过的规律,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大约十几分钟后,楼梯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一个穿着女佣制服的女人端着保温桶走了过来,步伐轻缓,显然是来送餐的。
她走到实木门前,对着守卫点了点头,守卫的态度缓和了些,其中一人抬手敲了敲门:“刘姐,该吃夜宵了。”
里面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进。”
守卫拉开门闩,将门推开一道缝隙。
就在女佣低着头走进房间的瞬间,林风眼中精光一闪,抓住这房门尚未完全闭合的机会,瞬间发动空间能力。
他的身影在阴影中消失,下一秒已出现在房间内侧的门后,刚好躲在一个落地花瓶的后面。
门板合上的咔哒声掩盖了他传送的动静,他屏住呼吸,看着女佣背对着门口,将保温桶里的食物盛进碗里。
“放在桌上吧。”
刘欣坐在沙发上,视线依旧落在窗外,语气平淡。
女佣应了一声,摆好碗筷后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房门再次合上,外面传来守卫落闩的声音。
房间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空调运行的低鸣。
林风从花瓶后缓缓站起,靴底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房间里暖意融融,与外面的寒冷判若两个世界。
昂贵的地毯铺满地,墙上挂着抽象画,角落里的立式空调正嗡嗡运转。
一个穿着真丝睡袍的女人正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姿态慵懒地看着窗外的风雪。
她已经四十几岁了,但是看起来约莫就只有三十五六岁,肌肤白皙,眉眼间带着几分刻薄的精致,正是刘欣。
听到开门声,刘欣头也没回,语气带着惯有的倨傲:“不是让你们别来打扰我吗?”
林风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笑容带着莫名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