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很好,而我们的心情也犹如今天这美好的天气一样晴朗而又愉快。美好的天气,愉快的时刻,让我们依然沉浸在幸福中的两个人忘记了豺狗子的危险。此刻,我们想的只是大嘴能快点回来,然后继续去寻找那剩下的几只黄羊。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而这次的收获却寥寥无几。怎么能不让人着急呢?
一根烟抽完,我回手把枪拿在了手里,从皮袄口袋里掏出了一块破毛巾来,无聊的擦拭着枪托上粘着的积雪。沈烨却躺在雪地上,仰头看着那蔚蓝的天空。
就在我们沉浸在这美好而又幸福的时刻里的时候,对面的山坡上突然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一阵阵浓浓的喘息声,我抬头向对面山坡上看去,只看见大嘴扛着那只黄羊,又急匆匆的跑了回来,那张红色的脸在积雪的映衬下和阳光的照耀下,也显得更加的红润了。
我抓着枪就站了起来问道,咋了?大嘴有些结巴的说道,我看见豺狗子回来了,说着,他就下到了沟底,把黄羊直接扔在了雪窝里,然后拼命的向我们跑来。沈烨猛的坐了起来,在我胳膊上碰了一下,我随手把枪交到了左手,给他把枪递了过去。
我盯着大嘴问道,你看见几只?大嘴结巴的说道,两……两只。和大嘴相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发现他这个样子,由此我就能判断出来,或许这次的事情真的比较严重。
大嘴还没跑到我们的身边,他身后就传来了那种悉悉索索熟悉的声音,我眯着眼睛抬头看了过去,两只棕黄色的东西出现在我们不远处,距离估计在七八十米左右,这次,我真正的看清楚了它们,它们大部分的身体是棕色的,可背上披了一层黑灰色的长毛,犹如穿了一件黑灰色的毛坎肩一样。
它们看见了我们,也就停下来,这时我才看见,它们的尾巴居然跟狗一样往上翘着,若不是他们两个一模一样,我真的会认为他们是狗。远远看去,却又和狐狸有几分相似,但要比本地的土狗要略小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豺?
我们三个人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对面不远处的那两只野狗子,突然有了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说不上为什么?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嘴,此刻也有些发抖。我用眼睛斜斜的看了他一眼,小声问道,至于吗?有那么害怕吗?
大嘴下意识的又往后退了退,小声说道,你不知道,刚才那两只好像在追我。我这辈子不知道为什么,啥我都不怕,唯独只怕狗。我没再说啥,收回眼神继续看着对面不远处的两只野狗子。
而那两只家伙远远的盯着我们,脚步有些慌张,看上去有一种既想往前但又不敢,想退又舍不得的感觉,看上去很是焦急。
沈烨小声说道,要不要打一枪?我看了看估计了一下距离,小声说道,估计有七八十米,我觉得够不到。就是打上去也没啥力度了,再说我们昨夜看见的是五只,其他的三只还不知道藏在哪里,万一激怒了它们,我们三个人会更加危险,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枪。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扛着黄羊跑吧!
我端起枪,试着瞄了瞄,从墙管往前瞄着两个小点就能估计到,我们之间的距离绝对不近。我心里暗道,开枪没有任何用途不说,很可能还会激怒它们,那样的话绝对没有任何好处。我把枪放了下来,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突然,对面的山坡上突然传来几声短促,而又嘹亮的叫声,声音好像是不会吹笛子的人吹出的那种声音。这种声音很难形容,但这种声音却说不上和什么声音很相似,着急之下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声音。可有一点我想我或许知道,它们应该是在联络埋伏在暗处的那几只野狗子。
关于豺这种东西,我知道的非常少,连我师傅都没有跟我提起过他们任何有用的信息,对不知道的东西,我突然间就有了一种很无奈的感觉。
我上了八年学,最起码也是初中毕业,在我的记忆里,关于豺的词语我好像就知道一个,那就是豺狼虎豹,为什么把豺排在第一位?我想这一定是有原因的。就根据这一点也能想到,虽说这种东西看见不大,可能它们会比其他的猛兽更加难缠。
也许,有的朋友会笑话我,手里拿着家伙,还怕成这样?你手里的是烧火棍吗?其实,害怕是因为对它不了解,再说了,暗处还埋伏着其他的野狗。所以,小心是对的,我觉得不丢人。
我曾经听我师傅说起过很多关于狼群的故事,也知道狼群合作起来是十分厉害的。他们各有分工,而且同心协力,有目标也有着它们的计划,所以狼群捕猎失败的几率并不是很多。而面对这群野狗子,拿着那种原始的武器,我们又能怎么样呢?
对于我们来说,此时的情况有点紧张,一向张狂的大嘴也在我们身后默默不语。我抬头看着前方的两只豺狗,它们依然在原地徘徊,始终保持着和我们的距离。我想,它们肯定见过人类,应该对我们也有些了解,而我们却没有见过它们,更别提了解了,就凭这一点,它们占了上风。
看两只豺狗依然站在不远处,我便对大嘴说道,你下去把黄羊扛回来,这么大一只黄羊,不能就这样白白的扔掉了。大嘴慢慢的挪动着脚步走在了我的前面,然后回过头来看了我和沈烨一眼,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用最快的速度下到雪窝里,把黄羊从雪窝里拉了出来,然后拉着向着我们走来。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不远处的那两只豺狗,端着枪的手,由于紧张而轻微的晃动着,等大嘴走近,我就说道,走,往后退。
此刻的豺狗子,或许是看见大嘴把黄羊拉走了,它们居然着急了起来,它们在原地慌忙的踱着步子,嘴里又发出的那种短促而又嘹亮的叫声,叫声愈发的急促起来。
在我们刚刚退出去不到十步远的距离,突然,在我们对面的两只豺狗子正上方的半山腰,突然也传来了几声短促而又尖利的叫声,直到此刻,我才突然想起这种声音像什么,其实他就像是我们刚刚学会打土匪哨的哨声,没错,的确很像。
就在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身边的沈烨在我胳膊上拍了一把,用手指着上方那三只豺狗子说道,快看,它们也到了。
我扭头看向了半山腰上的那三只野狗子,这三只野狗子很决绝,停下来略微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南跑去。直到现在我才看清楚,它们的速度并不慢,短短几秒钟就消失在茫茫的林子里了。
我脚下的这块地方,在我们住所的南边,而我们经常走的路是我们住所的北边,因为那里只要上了山梁就四通八达了,而且越往北人烟越是稀少,所以那里的猎物比较多,而此刻我们所在的地方,我们并不是经常来,再加上这里大多数都是阴坡,在寒冷的山区,阴坡里藏着的猎物相对来说要比较少一些,除了一些不怕冷狍子躲在里面,几乎再没有其他的猎物了。
所以说,这里的地形,我们并不是很熟悉。要仔细说起来,我们身处的这片地方,离我们的住处最多也就是四五里地,虽然不算太远,但由于很少来。所以,我们也不了解这里的地形。
而此刻的情况比较紧急,因为我感觉到,往南跑去的三只野狗子很有可能是跑到我们的前边去埋伏我们了。或者说是包围。因为昨夜我们就看见它们用同样的手段猎杀了几只黄羊。这并不是说我有多聪明,而是来自一个猎人的直觉。既然知道了这一点,那么我们绝不能再往南走了,若是我估计的没错,用不了多久,我们对面的那两只野狗子,很有可能会向我们追来。
我又看了看对面的那两只野狗子,它们依然在原地踱着步子,看上去很是焦急。我扭头对大嘴说道,赶紧往上爬。我的话音刚落,大嘴惊奇的望着我说道,啥?我一个人扛?我白了他一眼说道,咋了,三四十斤扛不动吗?
沈烨在身边催促道,快点,大嘴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抓着黄羊的前后三条腿,然后甩在了肩膀上,大步往我们身边靠拢,我的眼神始终紧紧地盯着对面的那两只豺狗子。时刻注意着他们的动静。果然,那两只豺看见大嘴又扛起黄羊,它们居然停下的脚步,然后嚎叫了起来,我说的没错,此刻,它们那短促而又尖利的声音变成了犹如刚抓到的野兔一样的尖叫声了。
这种声音很类似小孩的哭声,只不过要比小孩哭的声音惨烈的多。见大嘴上来,我扭头就往东边的林子里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