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萧然的口中开始不受控制,声泪俱下地忏悔着自己的罪行。
然后,他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将自己身上那唯一一件还算完好的储物法宝,恭恭敬敬地递到了慕容剑心的面前,哭着喊道:“大人!这是我全部的身家!请您务必收下!就当是我孝敬您的!”
慕容剑心面无表情地收下了那件储物法宝。
然后看着楚萧然点了点头,说出了一句让他自己都感觉有些别扭的话。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现在你可以滚了。”
当慕容剑心用一种堪称奇葩的方式,对楚萧然进行了一番以理服人的友好交流。
这位曾经意气风发,自以为能执掌神界棋局的枭雄,便彻底地变成了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楚萧然一边哭着,一边笑着,一边扇着自己的耳光,一边还在嘴里不断歌颂着青云峰的伟大,就那么疯疯癫癫地消失在了虚空的尽头。
对于他的下场,萧嫣然和古尘都没有任何的表示。
因为他们都知道,楚萧然已经废了。
肉体的伤势可以恢复,但是被那双讲道理草鞋所击碎的道心与意志,却是永生永世都无法弥补的。
楚萧然未来的命运将在无尽的自我忏悔与自我否定的痛苦之中度过。
这或许比直接杀了他还要更加的残忍。
解决了楚萧然这个罪魁祸首之后,古尘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那群还在伴随着大道bGm翩翩起舞的神界舞王们的身上。
他缓缓地抬起了自己手中的那本名为《因果律》的线装书。
然后翻开了第一页,提起一支由因果之力凝聚而成的笔,在那空白的纸页之上写下了第一个名字。
万妖神国妖帝。
当这个名字被写下的瞬间,那位正在跳着小天鹅回旋舞的妖帝,身体猛地一僵。
那原本充满了祥和与慈悲的眼神在这一刻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露出了无尽的恐惧!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求饶,古尘那平静而又淡漠的声音便缓缓地响了起来。
“你说你要时之圣墟的一半?”
古尘看了看妖帝懵逼样,然后说出了那句决定了对方命运的判词。
“那么,你的代价便是你所拥有的一切。”
话音刚落。
“砰!”
一声轻响。
妖帝身上那件由万妖神皮炼制而成的高级神器级别的护身宝甲突然毫无征兆地炸裂开来,化作了漫天的碎片!
“砰!”
“砰!”
“砰!”
紧接着,妖帝身上佩戴的所有储物法宝,他神魂识海之中蕴养的所有本命神器,他那被炸得只剩下半边的万妖真身,所拥有的一切有形的无形的资产,在这一刻全都如同被戳破的气泡一般,接二连三地爆裂消散!
最终,连那强大的神帝境修为,也如同被抽走了根基的大厦,般轰然崩塌,化作了最精纯的天地能量,消散在了虚空之中。
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一位雄踞西域,威震神界亿万年的妖帝,就这么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修为尽失的凡人。
妖帝呆呆地悬浮在原地,似乎还没有从这匪夷所思的变故之中反应过来。
而古尘却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翻开了《因果律》的第二页。
然后写下了第二个名字。
九霄神殿,太上长老李九霄。
他看着那位只剩下元神的长老淡淡地说道:“你说你要悟道神器的炼制之法?”
“那么你的代价便是你所知晓的一切。”
“嗡~”
下一秒,李九霄那虚幻的元神突然开始剧烈地膨胀收缩!
那修炼了数百万年所积累的浩如烟海的记忆、功法、神通、秘闻,在这一刻变成了最可怕的洪流,在他的神魂之中疯狂地倒流、冲刷、逆转!
“啊!!!”
他发出了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
最终“轰”的一声!
元神承受不住这股信息的倒灌,彻底地炸裂开来,化作了无数闪烁着智慧光芒的碎片,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真正的神魂俱灭!
紧接着,古尘又翻开了第三页、第四页、第五页……
“你说,你要我青云峰的《大道躺平真经》?那么你的代价便是往生。”
“你说,你要用搜魂大法?那么你的代价便是魂飞魄散。”
“……”
古尘每写下一个名字,每说出一句判词。
便有一位曾经在神界呼风唤雨的顶级强者,以一种最符合他自己贪念的方式,被清算,被抹去!
整个场面安静到了极点。
没有任何的打斗,没有任何的挣扎。
有的只是一场由因果主导的,冰冷而又精准的处刑。
慕容剑心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心中毫无波澜。
因为他知道,这些人都是罪有应得。
而萧嫣然则是将目光从那场诡异的处刑之上移了开来。
她抬头望向了那无尽的虚空。
神念穿透了层层的空间,似乎看到了某个正在上演着另一场好戏的地方。
神界,中央魔域,万魔神朝的魔宫之内。
那位从心的魔帝陛下,正一脸谄媚地陪着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这位客人正是林风。
在得知三位同门已经动身前往第一线之后,他实在是坐不住了。
于是便打着开拓市场,慰问友好邻邦的旗号,也偷偷地跑了出来。
而他的第一站便是这个在神界第一个向青云峰表达了“善意”的万魔神朝。
“林,林公子!”魔帝搓着手,笑得比哭还难看“,您,您大驾光临,真是让鄙人的魔宫蓬荜生辉啊!”
“哎。魔帝陛下,别这么客气嘛。”林风大马金刀地坐在那原本属于魔帝的王座之上,翘着二郎腿说道,“咱们两家是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嘛。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跟你谈一笔关于战后重建的大生意。”
“战,战后重建?”魔帝闻言一愣。
“是啊。”林风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你看啊,天机城不是已经被我大师姐给炸平了吗?”
“那地方空着也是空着。我寻思着咱们可以把它给承包下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