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当慕容剑心那看似平平无奇,实则蕴含着一丝不灭剑意的黑色铁剑斩断了龙傲天与储物戒指之间的神魂联系时,龙傲天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绝望咆哮!
那枚储物戒指里装着的可是他纵横修仙界以来所积攒的全部身家!
是他无数次从上古遗迹中九死一生得来的机缘,是他身为天命之子最大的依仗!
现在竟然就这么被人给硬生生地抢走了?!
这种感觉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然而,慕容剑心根本没有理会龙傲天的鬼哭狼嚎。
他只是平静地收起了那枚代表着无尽财富的储物戒指。然后一脚将还想挣扎的龙傲天再次踩回了坑里。
紧接着,一个身影以比兔子还快的速度嗖的一下就窜进了坑里。
正是二弟子林风!
“哎呀呀,龙圣子何必这么激动呢?”
林风蹲在龙傲天的面前,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和善的商业化笑容。
他一边说着,一边动作麻利地开始在龙傲天的身上摸索了起来。
“你看看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戴着这么多零零碎碎的,多不方便啊。还是我来给你保管怎么样?嘻嘻嘻嘻……”
林风顺手就将龙傲天脖子上那串由养魂木制成的珍贵项链给撸了下来。
“嗯,这个不错,回头可以给我家大黄当项圈。”
“还有,你这腰带,哎哟!还是用千年蛟龙筋做的啊,真是太奢侈了!不行不行,得没收!这么好的东西拿来绑裤子太浪费了!回头可以拿来捆猪蹄!”
“还有你这鞋子,哇塞,踏云靴!仙器级别的?!真是暴殄天物!这玩意儿穿着跑得那么快,万一摔着了可怎么办?来来来,让我帮你保管,怎么样!”
不等龙傲天反应,林风就像是一个技艺纯熟的老扒手。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嘴里还振振有词。
在短短十几个呼吸之间就将龙傲天身上所有值钱的,不值钱的零碎挂件给扒了个干干净净!
从头上的发簪到脚上的靴子,甚至连藏在袜子里的几张保命用的仙阶符箓都没能幸免!
龙傲天已经彻底傻了。他就那么躺在坑里任由林风在他的身上上下其手。
整个人眼神空洞呆滞,仿佛已经失去了灵魂。
他感觉自己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天命之子,而是一头待宰的肥羊。
不,是一头已经被宰完了,正在被分割打包的死羊。
当林风心满意足地将最后一根镶嵌着宝石的腰带也揣进自己怀里之后,他拍了拍手,站起身对着坑外的萧嫣然和古尘热情地招呼道:“大师姐!三师弟!快来!快来!”
“这小子身上已经没什么油水了,就剩下这身用天蚕宝甲做的衣服还算值钱了。”
“你们俩谁来把他扒光?”
“无聊。”
萧嫣然冷冷地瞥了一眼坑里那如同死狗一般的龙傲天,眼中充满了不屑。
让她去扒一个男人的衣服?
简直是脏了她的手。
萧嫣然转身便走到了一旁,开始闭目养神。眼前这荒诞的一幕好像与她毫无关系一样。
而古尘则是摇了摇头,他也对这种低级的趣味不感兴趣。
他只是走到那柄被龙傲天遗落在不远处的龙渊仙剑旁,将其捡了起来。
然后仔细地端详着,似乎是在研究这柄剑的铸造工艺。
“唉,真没劲。”
林风见状,撇了撇嘴。看着坑里那只剩下最后一件贴身宝甲的龙傲天,最终还是放弃了将他彻底扒光的邪恶念头。
毕竟自己也是一个有底线有节操的四好青年。
在这种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把一个大男人扒得一丝不挂实在是有伤风化。
于是林风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根又粗又长的麻绳,三下五除二就将龙傲天给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像拖死狗一样将其从坑里拖了出来,扔在了演武场的中央。
至此,这场备受瞩目的宿命对决以一种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演武场外已经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大脑都还处于一种宕机状态。
他们就那么呆呆地看着演武场上那正在兴高采烈地清点着战利品的青云峰四人组。
以及那个被捆成粽子躺在地上,双眼无神,口吐白沫,似乎已经开始怀疑人生的天命之子,龙傲天。
所有感觉自己像是在做一场无比荒诞的噩梦。
而天空之中,那艘华丽的黄金龙舟之上。
以剑无尘为首的一众先天剑宗的长老们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们的身体都在剧烈地颤抖!
那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与恐惧!
他们看到了什么?!
他们先天剑宗万年一遇的圣子!元婴巅峰的修士!未来的希望!
竟然就这么在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被人像打狗一样给打翻在地,甚至还被人给当众洗劫一空!
这简直是先天剑宗立宗以来所遭受的最大的耻辱!
“竖子!尔敢!”剑无尘终于从那极致的震惊中反应了过来!
他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一股属于大乘后期的恐怖剑压轰然爆发。整片天空都为之风云变色!
剑无尘就要不顾一切地出手救下龙傲天,然后将下面那四个不知死活的小畜生给碎尸万段!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更加恐怖,更加令人心悸的威压却突然从那一直云淡风轻的问道圣宗主峰之上冲天而起!
那道威压苍老浩瀚仿佛是来自太古洪荒!
直接就将剑无尘那不可一世的剑压给冲得七零八落!
紧接着,一道身穿灰色道袍,须发皆白,看起来随时都会随风而去的老者身影缓缓地浮现在了半空之中。
老者正是问道圣宗那闭关了数万年,一直未曾现身的神皇境老祖李忘尘。
李忘尘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剑无尘,然后缓缓地开口,声音不大,却仿佛是天地间的唯一法则。
“赌局已定。”
“胜负已分。”
“先天剑宗是想在我问道圣宗的地盘上耍赖吗?”
“真当我问道圣宗是可随意欺负的圣地?还是觉得我们已经到了可随意欺辱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