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来此刻的心情极好。
刁三死了,死无对证!!!
老蛇办事虽然出了点意外被抓了,但他相信,以老蛇的性子,绝对不会出卖他。
现在,清河县出了人命,死了犯人,姚和韵这个县长的位子岌岌可危,自顾不暇,哪还有精力来找他的麻烦?
等风头一过,他就可以运作一下,把“清宁新区”那个碍眼的项目彻底搅黄。
到时候,整个地区的轻工业品市场,还是他安丰县的天下。
李默?一个有点小聪明,但终究要被碾死的蚂蚁罢了。
“魏哥,你好威风哦。”柳菲菲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身体又缠了上来,“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省城嘛?”
“急什么。”魏东来捏了捏她挺翘的臀部,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脸上露出淫邪的笑容,“春宵一刻值千金,先让哥好好疼疼你……”
就在他准备提枪上马,再战三百回合的时候。
“砰!”
一声巨响,仿佛平地起了一声惊雷。
卧房那扇由名贵实木打造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四分五裂的木屑向内飞溅!
紧接着,十几个身穿迷彩服,头戴钢盔,手持冲锋枪的士兵,如同从地狱里冲出的魔神,瞬间涌了进来。
黑洞洞的枪口,在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床上那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女。
“不许动!举起手来!”冰冷的喝令,不带一丝感情。
柳菲菲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啊”地一声尖叫,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魏东来整个人都懵了。
他大脑一片空白,赤条条地愣在床上,下半身那点刚刚燃起的欲望,在枪口的威慑下,瞬间萎靡得比霜打的茄子还蔫。
“你……你们是什么人?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安丰县县长魏东来!谁给你们的胆子,敢闯我的家!”他色厉内荏地吼道,试图用自己的身份来镇住场面。
回答他的,是一个冰冷的枪托。
一名士兵大步上前,毫不客气地用枪托狠狠砸在他的后背上。
“嗷!”魏东来惨叫一声,像头死猪一样从床上滚了下来,摔在地毯上。
“县长?”带队的军官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鄙夷和厌恶,就像在看一堆垃圾。
“从现在起,你不是了!!穿上衣服,跟我们走一趟吧,魏……国贼!”
“国贼”两个字,像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魏东来的心上。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终于露出了无边的恐惧。
他意识到,事情,彻底失控了。
这不是市局的警察,不是纪委的干部,这是……军队!
能惊动军队来抓他,那只有一个可能——南山的事,暴露了!
怎么会?怎么可能?!那件事,他做得天衣无缝,除了几个绝对的心腹,根本没人知道!
同一时间,安丰县的夜空,被无数闪烁的警灯和呼啸的警笛声彻底撕裂。
南山深处的非法矿场,还在连夜开采的工人们被从天而降的士兵堵在了矿洞里,看着那一袋袋还没来得及运走的原矿石,面如死灰。
县政府大楼,魏东来的办公室被强行破开,十几名技术人员冲了进去,开始搜查他所有的文件和保险柜。
他的财务主管,在睡梦中被戴上了手铐,家里的床底下,搜出了好几本记录着黑色交易的秘密账本。
他在县城里养着的另外两个情妇,家中也同时被警察冲入,那些他用赃款买的珠宝首饰、名牌包包,都成了呈堂证供。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南方海滨城市——海州。
一栋高档住宅区里,魏东来的妻子周桂芬,正一边敷着面膜,正一边盘算着刚到账户的三十万美金到底该怎么和儿子花。
周桂芬这边还在想着,公寓的门铃突然响了。
她有些不耐烦地走过去,从猫眼里一看,是两个穿着警服的陌生男人。
“谁啊?”她警惕地问。
“警察,有案件需要你配合调查。”门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
周桂芬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但她转念一想,这里是海州,离安丰十万八千里,能有什么事?或许是查户口的吧。
她壮着胆子,打开了门。
门一开,两名警察立刻闪身进来,其中一人迅速出示了证件和一张红头文件。
“周桂芬,我们是海州市公安局的。根据省公安厅和军区的联合协查通报,你的丈夫魏东来,涉嫌叛国、贪污、组织领导黑社会等多项重罪,已被批捕。现在,依法对你进行传唤,并冻结你名下所有资产!请你配合!”
周桂芬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被炸雷劈中。
“不……不可能!你们搞错了!我丈夫是县长,他是好人!”她疯狂地尖叫起来。
一名女警从后面走上来,拿出一副冰冷的手铐,直接铐在了她的手腕上。
“是不是好人,跟我们去说吧。”
这一夜,安丰县和海州市,两地联动。
一张由李默亲手编织,由军队和警察共同执行的大网,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收紧。
魏东来经营了数十年的黑色帝国,以及他自以为固若金汤的后路,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土崩瓦解,灰飞烟灭。
省城,临时指挥部里。
陈克清、姚和韵、张卫国,以及那位肩扛大校军衔的军区保卫部部长,都沉默地看着李默。
桌上的电话,不断地响起。
“报告!南山矿场已控制,现场查获稀土原矿石约二十三吨!”
“报告!主犯魏东来已抓获,正在押送途中!”
“报告!其妻周桂芬已在海州控制,名下银行账户、房产已全部冻结!”
“报告!魏东来在省城的秘密账户已被锁定,资金高达一百七十万!单位是美刀!!是美刀!!!”
“报告!魏东来名下还有许多资金和银行卡账号,还没有来得及完全统计!”
一个个捷报传来,却没有人露出一丝喜悦的表情。
所有人的内心,都被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所充斥。
他们看着那个坐在角落里,从始至终都异常平静的少年,只觉得后背发凉。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算无遗策,一击致命。
甚至连敌人想好的退路,都提前一步给他堵死,让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这是何等恐怖的智谋和手段!
陈克清看着李默,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任何赞扬的词汇,在眼前这个少年创造的“奇迹”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最终只能在心里,发出一声长长的,混杂着敬畏与庆幸的感叹。
此子,断不可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