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少女的动手,到解决杨哥四人,总共只花费了不到十秒的时间。
“这就是武功?”
陈永饶有兴趣地问道。
他确实很感兴趣,从少女的身上,他看到了这个世界本土力量的雏形。
虽然以他的目光来看,少女的身手还有些稚嫩,但已经展现出了相当不错的协调性和爆发力。
少女的下巴微微扬起,露出白皙的脖颈:“那当然,怎么样,想不想学?”
“想!”
陈永点了点头。
少女顿了顿,似乎有些意外他这么干脆:“你确定?”
陈永摊开手:“你不是说我不是学习的料吗?那我只能试试别的路了。”
闻言,少女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几秒,总感觉他今天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大一样了。
但看了一会,她并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同,只能摇了摇头:“学武也可以,不过很辛苦的,你确定要走这条路?”
以前总是她劝陈永学武,但现在陈永真要答应下来,她自己反而有些犹豫了。
因为作为过来人,她很清楚学武有多苦多累,而且上限其实也就那样。
像她现在这样空手应对几个混混,差不多就已经是极限了,再多几个人,她自己可能也会受一些轻伤。
陈永眨了眨眼睛,笑道:“先试一下吧,说不定我是这方面的天才呢?”
“就你?”
少女一脸鄙夷:“信不信你连我一拳就给你干趴下?”
陈永笑了笑,没有反驳。
“行吧行吧,反正你家里那种情况......”
少女话说到一半又突然止住,眼珠子一转:“正好后天周末,我带你去我师父那看看,要是他愿意收你,那你就跟着我一起学武吧。”
“不过,先提前说好,我师父他脾气古怪得很,到时候你要是挨骂了,可别怪我。”
陈永点了点头:“好。”
“走吧,天快黑了,该回去了。”
少女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四人,嫌弃地摇了摇头,转身朝小巷子外面走去。
陈永迈步跟上。
半个小时后,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前,少女停下脚步。
陈永也停了下来,两人互相对视着。
“你看我干嘛?”
少女一脸莫名其妙:“怎么,自己的家都不认得了?”
陈永面色不变:“没什么,今天的事,多谢了。”
“你跟我客气什么。”
少女摆了摆手:“行了,我也要回去了,明天见。”
“明天见。”
陈永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
随后,他转身看向居民楼。
这是一栋六层高的老式居民楼,外墙有些脱落,露出里面深灰色的水泥墙。
不少地方还有着某种不知名的斑块,看起来脏兮兮的。
六层楼,代表着这栋楼至少住了六户人家。
他现在需要做的,是从这六户人家中找到自己的家。
想了想,陈永脱下书包,在里面搜索起来。
很快,他在背包的夹层里面找到了一把钥匙,可惜的是,钥匙上并没有标注是哪一户的钥匙。
不过没关系,既然有了钥匙,找到对应的房间不过是时间问题。
无非是多试几次而已。
陈永拿着钥匙走进居民楼,在楼道里面转了一圈。
楼道的灯光很暗,而且是那种声控式的,时灵时不灵。
两侧的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有些地方还被人用颜料喷涂过,乱七八糟的。
另外,大楼里面的住户比陈永想象的还要多,一层楼大约六到八户人家,也不知道这么小的空间,是怎么分配出这么多住户的。
陈永没有过多停留,从一楼开始,开始一一排查。
他并没有每一户都去试一下,而是先观察门锁的样式与钥匙的形状是否匹配,再去尝试开锁。
虽然这些门锁的样式都差不多,但在洞象之眼的观察下,陈永还是很轻易就能分辨出其中的不同之处。
一个简单的划痕,或者门锁的新旧程度,就足以让他做出判断。
从他人的视角来看,陈永只是从房间的门口走过,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举动。
可实际上,他只需看上一眼,就能精准知道该门锁是否符合他手中的钥匙。
很快,一楼走完,并没有找到匹配的门锁。
陈永面无表情地踏上二楼,看向第一间住户,脚步突然微微一顿。
随后,他伸出手,将钥匙插进门锁之中,轻轻一扭。
咔嚓!
门开了。
陈永在门口站了一秒钟,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并没有开灯,刚一进来,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
陈永皱了皱眉,目光一扫,瞬间将屋内的景象尽收眼底。
客厅不大,大约只有二十平米左右,家具杂乱无章,地上满是各种酒瓶和外卖盒。
沙发上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正在呼呼大睡。
酒气就是从他们身上发出来的。
“......”
陈永沉默着走到窗户边,用力一推,终于把窗户推开,让新鲜的空气流通进来。
他站在窗边,目光在那对中年男女的脸上停留片刻,接着收回视线,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房间的布局很简单,除了客厅和两间卧室之外,就只有一个简陋的卫生间,连厨房都没有。
陈永来到第一间卧室,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里面同样很狭窄,一张单人床,一个掉漆的衣柜和一张缺了一只脚的书桌。
书桌的下面垫着一堆废弃的作业本,勉强让桌子保持着平衡。
陈永走过去,随意抽出一本作业本,封面上工工整整地写着‘陈宇’的名字。
将作业本重新放回去,他摇了摇头,放下书包,接着躺到了床上。
一夜无话,第二天。
砰!砰!砰!
巨大的拍门声将陈永吵醒,其间还夹杂着不耐烦的呼喊:“陈宇,快开门!”
陈永懒洋洋地起身,走过去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的,是昨晚那个醉倒的中年女人,她的头发乱糟糟的,一身酒气。
见到陈永终于开门,她不耐烦地将一张钞票甩在陈永胸口:“拿着,今天的伙食自己解决。”
说完,她打了一个哈欠,摇摇晃晃地又重新回到沙发上躺了下去,没一会便呼声大作。
陈永蹲下身,从地板上捡起那张钞票。
钞票的数额是二十块,只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物价水平是多少。
他起身将钞票放到书包里面,然后走出房间,来到卫生间。
卫生间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异味,瓷砖的缝隙里面还凝结着某种不知名的黑色污垢,看起来有些恶心。
陈永没有在意,来到镜子前。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略显清瘦的脸,有些营养不良,黑发黑眸,皮肤透着一种不正常的苍白。
其实,如果陈永愿意,他现在就能让自己变得比任何人都健康。
不过为了不引起什么注意,他并没有选择那么做。
反正对于他来说,弱一点和非常弱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简单梳洗了一下,他走出卫生间,拎上书包,离开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