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下珠子的瞬间，陈永的眼睛猛地瞪大。
他看到了，无数光怪陆离的诡异景象在眼前飞速掠过，像是将亿万年的时光压缩成一瞬，直接塞进了他的大脑之中。
他的视线越升越高，仿佛自身化作了某种不可名状的存在，亲眼目睹了无数星辰的诞生和毁灭。
各种各样的奇异生命从出生到繁衍，再到消逝，还有许许多多连理解都理解不了的东西，他全都看到了。
“这是......什么？”
陈永怔怔出声。
下一秒，他的头颅再次炸开。
但转瞬间又重新出现。
一次又一次。
那颗珠子也一次又一次的被他吞了下去，每一次吞下珠子，他都会经历一次同样的过程。
那些堪称禁忌一般的景象不断冲击着他的意识，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庞大，越来越难以理解。
陈永感觉自己在燃烧，肉体和灵魂都在燃烧，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张开嘴巴。
轰！！！
璀璨得如同极光般的能量洪流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直冲云霄，化作万千光华席卷全球。
这一刻，全球所有的人们全都看到了这绝美的一幕。
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感受不到什么危险。
但和普通人不同，全球各地的玩家们只觉得浑身战栗，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笼罩在他们所有人的头顶。
这是一种无法抗衡，无法理解的恐怖力量。
他们所能做的，就是低下自己的头颅，献出自己的恭敬。
但，也同样有一批玩家不愿意就此屈服，甚至因此而兴奋不已。
因为他们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自己的前路。
如此宏大，如此震撼。
繁星联邦首都，指挥室。
白小灵感受着那股令人头皮发麻的能量波动，眨了眨眼睛：“他是不是成功了？”
之前那颗珠子出现的一瞬间，他们这里也失去了信号，所以并不知道后续发生了什么。
赵樱没有说话，而是看向田曼，这里感应能力最强的人就是她。
田曼沉默了一会，缓缓摇了摇头，声音在众人的脑海中响起。
“我不知道，他的存在方式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但......应该快要结束了。”
话音刚落，在场的几人果然感受到那股恐怖的威压正在迅速减弱，最终彻底消失。
与此同时，大海之中。
陈永静静地悬浮在海面之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此刻的他并没有使用血翼来维持悬浮，也没有释放任何血气。
他就那样普普通通的悬浮着，无需借助任何外力，便能自然而然地做到了凭空而立。
“好弱......”
陈永缓缓抬起头来，仅仅只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让他周围的空间撕扯出一道道黑色的裂痕。
见状，他的眉头不禁一皱：“这个星球，太弱了。”
现在的他，甚至都不敢有太大动作，生怕稍一用力，就会对周围产生不可逆的伤害。
他感觉自己就好像身处一个脆弱的蛋壳之中，稍不注意，就会撑破蛋壳。
这并不是他的错觉，而是真实存在的事实。
陈永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就变强了这么多，在强行吞下那颗珠子之后，他似乎一下子迈过了某种界限，直接踏进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低下头，他望向下方平静如镜的海面，那海水清澈得近乎透明，清晰倒映着他此刻的样子。
一袭简简单单的血红色长袍，没有任何装饰，眉眼间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眉心的那道血痕越发红艳了。
除此之外，他的身上似乎还多出了一种奇怪的气质，既不张扬，也不内敛。
像是和这片天地融为一体，又像是超然物外。
给人一种怪异的矛盾感。
“还是不够。”
陈永微微摇头，他想起了之前见过的巨大道人虚影，现在他终于能回忆起对方的面容。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把握战胜对方。
现在的他，只是有资格站在对方面前而已，想要真正与其抗衡，甚至是将其击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任重而道远啊......”
稍微感慨了一句，陈永心念一动，身影瞬间消失。
另一边，白小灵几人刚走出指挥室门口，眼前突然一阵光华闪烁，空气中隐隐还响起某种玄妙的嗡鸣声。
“卧槽！”
白小灵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出手。
下一秒，光华和嗡鸣尽数消失，露出陈永的身影。
“是我。”
陈永站在原地，微微一笑：“我回来了。”
白小灵先是愣了愣，紧接着面色一变，一股莫名的冲动不断驱使着她想要跪下去。
她猛地一咬舌尖，在疼痛的刺激下，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连忙低头不敢再看。
赵樱的反应也和她差不多，脸色也有些苍白。
但她们两个还能够勉强抵抗，另外两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噗通一声，老李直接跪了下去，膝盖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将光滑的瓷砖砸出蛛网般的裂痕。
但他却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只是呆呆地跪在那里，嘴角微微抽搐。
田曼的反应更甚，她的双眼一翻，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赵樱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不是田曼弱，而是她的感知太强了，所以受到的冲击也最大。
哐当！
身后的指挥室传来一阵桌椅碰撞的声音，很显然，里面的那些技术人员也没能幸免。
不仅仅是他们，整个指挥所大楼里面的所有人，在陈永出现的那一刻，全都晕死了过去。
差距过于巨大的生命本质，让他们连直视陈永的资格都没有。
就好像当初的陈永面对那巨大道人虚影一样。
“......”
见到这一幕，陈永也有些无奈，他已经在尽力收敛自身的气息了，没想到还是造成了这样的影响。
看着白小灵那一脸惊惧的模样，他心中忽然觉得有些无趣。
原本突破的喜悦也在此刻渐渐淡去。
赵樱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需要我做什么？”
她并没有去看陈永，否则她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还能保持清醒。
陈永开口道：“给我准备一个地方，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
以他现在的状态，书店那边显然是暂时不能回去了。
他需要一个足够安静的地方，来稳固自身的状态。
“好！”
赵樱没有多说什么，迅速点头回应：“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
陈永嗯了一声，收回了视线：“安排好之后通知我。”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突兀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