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陈永的身影陡然模糊了一下，但眨眼间又恢复了正常，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李雪眨了眨眼睛，大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怎么在这？！”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周围的那些白衣女子身体瞬间一分为二，每一个都是如此。
整整齐齐，就像是被无形的刀刃切过。
噗噗噗......
几乎在同一时间，整个楼道的白衣女子瞬间清空，再无踪迹。
李雪看得眼睛都直了。
陈永没有理会她，抬头看向二十八楼，目光似乎能透过层层楼板，直达那里。
下一秒，他的身体陡然消失不见。
李雪呆呆地看着他离去的地方，几秒钟过后，她猛地咬了咬牙，起身重新朝着楼上走去。
她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与此同时，二十八楼，陈永站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眉头微挑。
那名白衣女子又出现了，背对着他，不停在门口徘徊着。
“在哪里......在哪里......”
她的嘴里反复念叨着。
陈永能够感应到，周围的那股烧焦味正在越来越淡，白衣女子的身影也在微微闪烁，似乎随时都会消失。
而这白衣女子，似乎也只是一具分身，并不是真正的本体。
“又要消失了么？”
他皱了皱眉，在这个世界，鬼怪似乎处于一个跟人类世界完全分隔开空间里，只有在特定的条件下才会显现出来。
他怀疑，自己一直寻找的那个‘秘密实验室’，应该就藏在那片鬼怪空间之中。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才能进去那里。
就在白衣女子即将消失的前一秒，一道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方婷，你还不肯放弃吗？”
陈永诧异地转过头，看到李雪正喘着粗气站在走廊中，眼神中满是执拗。
“方婷，当年那场实验，你已经失败了。”
“再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让更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白衣女子身体停了下来，一动不动。
紧接着，她突然消失，出现在李雪的面前。
李雪瞳孔骤然收缩，一股死亡的窒息感笼罩在她的身上。
下一瞬，她只觉得眼前一花，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陈永的身边。
陈永饶有兴趣地看向她：“你刚刚说的实验，是什么意思？”
李雪张了张嘴，正要说话。
嘶！
那股窒息感再度袭来，白衣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她的身前，仍然是背对着她。
李雪的脸色唰地一下苍白起来。
陈永冷哼一声，空气中似有血光一闪即逝。
白衣女子的身体顿时化作泡影消失，但很快，密密麻麻的白衣女子身影接连出现。
李雪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头皮发麻。
就在她以为自己在劫难逃的时候，陈永不耐烦地上前了一步。
“滚！”
刹那间，血气以他为中心弥漫开来，瞬间覆盖了整个楼层。
地板，天花板，墙壁上流淌着粘稠的血浆，空气中的焦糊味彻底被血腥味替代。
无数血色手臂从血浆伸了出来，将那些白衣女子一一拖了回去，被血浆包裹了起来。
然而，白衣女子似乎还是不肯善罢甘休，仍然不断出现着。
但不管她出现多少，那些血色手臂总是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将她拖入血浆之中。
李雪看着这一幕，心跳几乎都要停止了。
看着陈永的背影，她的心中忽然有种感觉。
即便是那些恐怖的厉鬼，也远没有眼前这个身穿保安制服的男人来得可怕。
陈永转过头，看到她一脸害怕的模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身上的血气瞬间散去，整个人变得温和起来。
“不要怕，虽然这一切看起来很吓人，但你相信吗？我其实是一个好人。”
“......”
李雪看了看被血浆拥簇着的他，又看了看周围那不断出现，又不断被吞噬的白衣女子，实在没法把他跟好人联系在一起。
谁家好人会拥有这种一看就邪恶无比的能力？
看看那粘稠的血浆，还有那些还在蠕动着的血手，这哪里像是好人了？
这真的不是哪里跑出来的大魔王吗？
李雪嘴唇动了动，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相信你......”
陈永一脸欣慰：“很好，其实我在这里当保安，就是因为察觉到这里不对劲。”
“作为一个好人，我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鬼怪害人无动于衷，于是就在这里潜伏调查，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他颇为可惜地摇了摇头。
李雪努力忍着吐槽的冲动，违心地微笑道：“陈先生，您真的......太伟大了。”
陈永摆了摆手：“也没有那么伟大......关于实验室的事，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李雪深吸一口气，将脑海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抛掉，说道：“白天的时候，我特意去调查了一下跟鸿天科技有关的案子，果然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五年前，我们现在所处的这栋大楼发生过一起火灾，至少造成了十人的伤亡。”
“但最后却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案子很快被压了下去，并且对外宣传只有一人死亡。”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接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查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些线索。”
“导致火灾发生的那次实验负责人就是方婷，至于实验的内容，似乎跟人体实验有关。”
“但具体是什么，我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只知道实验最终是失败了。”
听完她的话，陈永若有所思。
李雪所描述的内容，和他知道的信息不谋而合。
十个怨灵代表着至少有十个人死于实验，而说起人体实验，他突然想起之前试图袭击张伟的那个怨灵，那恐怖的模样似乎也不像是正常人应该有的样子。
或许，那就是被实验的对象？
想到这，陈永心中微动，两条血色锁链从他的脚下钻了出来，迅速延伸。
兵！
大楼的玻璃直接被击碎，血链速度不减，继续朝着楼下某个方向延伸下去。
李雪看了看血链，心中惧怕的同时，隐隐又有些好奇。
就在她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就看到血带已经收缩了回来。
而在末端，居然还各自缠着一个人，正是鸿天科技的董事长马弘轩和总经理李志明。
那看起来并不算粗的血链，带着两个大男人却依旧灵活无比，丝毫不见费力。
李雪顿时对它们的力量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很快，李志明两人被带到陈永面前，只不过两人神情依旧呆滞，显然还处于被催眠的状态。
见状，陈永也不客气，又是两只血色手掌延伸了过来，各自对准了两人的脸庞。
然后——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周围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