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沉默了许久。
“陈师兄,”
林师妹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看向陈永。
“我想知道,陈师兄还活着吗?”
“或者说,他还会回来吗?”
面对她的询问,陈永坦然道:“这个问题,说实话我也不清楚。”
听到回答,林师妹咬了咬下唇:“那你呢?你还会走吗?”
陈永点了点头,“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完成一些事情。”
“等事情办完了,自然就会离开。”
“办什么事情?”林师妹接着问。
陈永看了她一眼,“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虽说对方看起来并不是那种会破坏自己完成任务的人,但他觉得自己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毕竟,女人的心思是最难以捉摸的。
这一点陈永早有体会。
林师妹面露失望,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
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两人接着逛了一会,便回到了天刀门。
如今陈永已经成功晋级省级比赛,他现在大约有半个月的休息时间。
趁着这段时间,他打算再跟掌门多学一点关于刀法的技巧。
虽说掌门的刀法境界如今也只是斩钢境,但他的基础刀法技巧丰富,陈永能从他身上学到很多。
而对于陈永如此好学,掌门自然也是乐见其成。
时间就在陈永的学习中缓缓流逝,他的刀法也愈发精进。
这一天,小庭院中。
陈永手持长刀,前方两米处立着一个假人。
院子中的树叶无风自动,一股淡淡的刀气弥漫在刀锋之上。
片刻之后,陈永突然挥动长刀。
“噗!”
前方的假人晃动了一下,随即静止不动。
见状,陈永微微皱眉。
“还是差一点......”
他上前一步,打量着假人身上那细微的刀痕。
刀痕凌乱,横七竖八。
“又是这样......每次刀气一离体,就分散出来,导致威力大减。”
“是我哪一步做错了吗?”
“还是说,刀气离体的这个思路本就不对?”
陈永陷入了深思。
不由得,他又想起自己施展烈风斩时的感觉。
与刀气不同,烈风斩的释放并不需要他过多干涉,他只要想着要释放技能,烈风斩就会自然而然的发动。
似乎,其固定了某种特定的运行方式?
想到这,陈永目光一闪。
是与不是,试试就知道了。
很快,他控制着威力,施展了一遍烈风斩。
这一次,他尽量放慢了释放的过程,仔细感受着空气的变化。
隐约间,他似乎确实感受到了什么。
陈永顿时若有所思。
稍微等待了一会,烈风斩重新冷却完毕,他便再次释放一遍。
但还是没能完全抓住那种感觉。
陈永也不着急,继续测试。
终于,在第十五次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原来如此!”
他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
他终于确定,烈风斩之所以能够如此轻松施展,确实是遵循了某种特定的运行规律。
这种规律似乎在他学会这个技能的同时,就已经深深刻在了他的灵魂之中。
所以,每次施展烈风斩的时候,他都不需要再刻意去维持这种运转。
因为它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反应了。
“也就是说,刀气的释放也需要找到类似的规律。”
“或者说,刀气在体内的运转‘脉络’?”
陈永心中豁然开朗。
“如果我将这种这种脉络梳理清晰,化为自己的本能,是不是就能够彻底掌握刀气,踏入刀法的第三层——破虚?”
没有犹豫,他当即回到房间,将自己关了起来,潜心研究如何在自己的体内构建‘脉络’。
第一天,他口吐鲜血,内脏不知破碎了几次。
第二天,他的皮肤开始龟裂,无数刀气破体而出,千疮百孔。
第三天,他的身体时而萎缩,时而膨胀,像是气球。
第四天,情况逐渐好转,他已经能够成功让刀气按照某种特定的路线在体内运行,只不过偶尔还会吐血。
第五天,刀气已经趋于稳定,但运转速度慢的可怜。
第六天,在他的多次优化下,刀气的运转速度显着提升。
一直到第九天,陈永终于勉强将刀气的运转脉络刻进身体的本能之中。
哪怕他没有刻意去维持,刀气也会自发的按照固定的脉络运转。
“现在应该可以了吧?”
陈永迫不及待地来到院子中测试。
仍然是之前那个假人,他手握刀柄,心神一动。
体内的刀气顿时加速运转,刀身上弥漫着淡淡的白气。
与此同时,陈永只觉得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破茧而出。
他自然而然的挥动长刀。
“嗤!”
一声细微的声响过后,前方假人的上半身缓缓滑落。
“成了!”
陈永走上前,用手抚摸了一下切口,触手光滑平整。
“威力似乎跟我使用刀气附着在刀上差不多,只是不知道距离有多远......”
随后,他接着测试。
十分钟后,他终于摸清了刀气的极限距离。
想要达到斩钢的地步,需要保持在五米之内。
超过五米,刀气的威力就会大幅度减弱。
只不过,刀气的离体会极大的消耗体力。
即便是以陈永的身体素质,如果不考虑不死之身的恢复力,他在短时间内最多只能连续释放两道刀气,就会陷入虚弱状态。
但,谁让他拥有不死之身呢。
所以,这个并不算缺点。
另外,刀气离体之后无法用肉眼看到这一特点,也为其增添了一层隐蔽性。
试想一下,敌人和陈永相距五米,然后只看到他隔空挥动了一下刀,自己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这种超出常理的攻击方式,简直防不胜防。
“嗤嗤嗤!”
陈永连出三刀,前方的地板上顿时出现三道深深的斩击痕迹。
感受着消耗一空的体力瞬间恢复,他并未就此停止,而是继续出刀。
“嗤嗤嗤......”
一刀接着一刀,他一口气挥出了数十刀。
密密麻麻的刀气将整个庭院搅得尘土飞扬,像是被重机枪扫射,地面崩裂,所有的东西全被切割得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