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井的青石板盖爬满青苔,井沿莲形刻痕被岁月磨得发亮。韦长军将地图按在石盖上,金线渗入刻痕,石板“咔嗒”绽开如莲,黑黢黢的井口飘出混着铁锈的莲香,井壁螺旋台阶在微光里蜿蜒如蛇。
韦小宝扒着井沿,樱花佩浮在井口打转,粉光映台阶:“娘说有莲香的地方无恶鬼!这莲花纹和戏楼匾额上的一样!”
王鹤棣举火折子下行,火光里井壁石刻渐显:三家先祖种莲、血月教众跪拜……他停在韦母画像前,剑鞘敲出空响:“有暗门。”
潘巧云的莲花玉贴近石壁,画像渗莲汁汇成“左三右四”。她按字转动莲形凸起,指尖被扎破,血珠落处,石壁“轰隆”移开,秘道血手印层层叠叠,最上层那只缺半节小指,像极了二姨的手。
秘道尽头,莲魂坛中央莲台托着巨大琉璃灯,青焰映得莲形柱泛冷光。柱上黑袍人抬头,露张与秦可卿母亲酷似的脸,眼角莲形疤痕在灯焰里泛红:“我是秦莲月,血月教圣女——也是你们要找的莲魂。”她颈间玉佩与秦可卿的拼成整朵金莲。
韦长军的玉箫发烫,灯焰浮无数人脸,其中张是父亲临终模样。秦莲月拽断黑袍,心口莲形伤疤泛黑气:“老教主每年剜我肉喂灯,说我是莲魂容器。”
韦莲心竹杖指灯:“莲魂是魂魄执念!”话音未落,秦莲月突然甩出淬毒血月镖,刺中韦长军臂膀,毒液令伤口发黑:“莲魂坛钥匙是你们心头血!”她疤痕裂开,黑血汇成血月阵。
“你是傀儡!”潘巧云的莲花玉爆白光碎阵,“二姨说你伤疤里藏控魂蛊!”玉箫掷出,金焰烧得对方黑袍冒烟。
秦莲月脸裂出木骨,撞碎琉璃灯,青焰虫涌来。韦长军臂上伤口渗金血,与莲汁燃金火:“是父亲传的血咒!”
金火中,韦母与潘二姨虚影持莲形令牌合璧,清响震得青焰虫爆成光点:“控魂蛊怕至亲血!”
秦莲月傀儡身融化,露出青铜盒,内有三枚刻家徽的莲子,压着秦夫人字条:“傀儡有心,莲魂无主,唯信者得渡。”
韦长军怀中莲子发烫显字:“老教主扮挑水夫在暗渠。”王鹤棣剑指井口:“刚才那条水桶底有血月标记!”
井沿并蒂莲突然绽放,蕊心莲籽与盒中莲子同。挑水夫吆喝声从井口飘来,混着莲香——
“新采的莲心,苦中带甜喽——”
韦长军攥紧青铜盒,盒里的莲子烫得掌心发麻。他示意众人贴紧井壁,金焰顺着指尖往石阶蔓延,在青苔上烧出串莲形火星。
挑水夫的脚步声从井口传来,木水桶“咚”地搁在石板上,桶沿的水珠坠进井里,惊起串回音。“后生仔们在井底摸啥宝贝?”他的声音裹着笑,草帽檐压得很低,露出的半张脸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老汉这莲心,可是今早从莲魂坛摘的,苦里带着回甘,像极了当年的事。”
韦莲心的竹杖悄悄抵住背后的暗门机关,杖尾的莲纹与井壁刻痕对上:“老丈可知道莲魂坛的路?我们是来寻亲的。”
“寻亲?”挑水夫突然掀起草帽,露出张与韦长军七分相似的脸,左眉骨有道月牙形疤痕——正是韦家长老该有的标记,“那巧了,老汉也在等亲人,等个带金血的娃娃。”他猛地将水桶扣在地上,桶底的血月标记正对井口,“长军侄儿,你娘当年把你藏在莲池淤泥里,还是我帮她盖的荷叶呢。”
韦长军的分影瞬间挡在潘巧云身前,金焰烧得对方的粗布褂子冒烟:“我爹说你早死在莲窖了!”
“你爹?”老者突然狂笑,指甲变得乌黑尖利,“他当年为护你娘的尸身,被我钉在莲魂坛的柱子上,临死前还求我‘别找孩子’——你说可笑不可笑?”他突然拍向青铜盒,盒盖弹开,三枚莲子腾空而起,在井口拼成朵金莲,“现在,该用你的血祭莲魂了!”
韦长军的玉箫刚举到唇边,老者袖口突然甩出条铁链,链端的莲形钩直取他心口。千钧一发之际,井沿的并蒂莲突然炸开,花瓣化作金雨,将铁链缠成死结——花蕊里飘出片莲瓣,落在韦长军掌心,瓣上是他母亲的笔迹:“他是你大伯,被老教主用蚀心蛊控了三十年。”
老者的动作猛地僵住,疤痕里渗出黑血,他望着韦长军臂上的金血,突然抱住头惨叫:“阿嫂……我对不起你……”
风吹过井口,莲香混着血腥气,远处的晨钟突然响起,像在催一场迟来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