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怨气,‘幸福小区’的怨气重的简直可怕。
冥渊统帅率领着百余名冥渊战魂,如同黑色的礁石,沉默地踏入这片被极致怨气笼罩的区域,它们的到来,打破了此地固有的“平衡”。
尖厉到刺破耳膜的泣血哀嚎从小区中央的花园响起,一道刺目的红影冲天而起!
那是一个身着染血衣物的红衣厉鬼。
她的面容扭曲,七窍流血,眼中是滔天的恨意与疯狂。
最令人心悸的,是她那满头乌黑的长发,此刻正如同拥有生命的黑色潮水般,从她身后疯狂暴涨、蔓延!
发丝如同无数坚韧扭曲的黑色毒蛇,又像是汹涌澎湃的沥青洪流。
它们铺天盖地,瞬间淹没了小区的道路、绿化带、甚至攀附上周围的楼体。
发潮所过之处,墙壁被腐蚀出滋滋声响,地面留下粘稠的黑色痕迹,无数由发丝凝聚成的、面目模糊的鬼影从中爬出,发出凄厉的嘶嚎,如同忠诚的士兵,拱卫着中央的红衣主体!
相比于之前的厉鬼校长,这只红衣厉鬼倒更有几分五阶厉鬼的样子。
不过它仍然只是四阶巅峰的鬼物,而且因为某些限制,它发挥出的力量并不完整。
“立阵。”冥渊统帅意志冰冷,毫无波动。
百余名冥渊战魂瞬间结成了三角锋矢阵。
前排战魂巨盾顿地,冥渊气息连接成一片厚重的黑色光幕。
后排战魂手中阴影兵刃高举,死亡之力凝聚。
发潮狠狠撞在冥渊阵线上!
嗤嗤嗤嗤——!
无数发丝鬼影撞在冥渊光墙上,瞬间消融殆尽。
但发潮实在太过庞大,源源不绝,前赴后继。
冥渊光墙剧烈震颤,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更有无数发丝如同灵活的毒蛇,试图从两侧、从空中绕过防线,袭击阵型内部!
冥渊统帅手中冥渊斩戟挥动,巨大的戟影横扫,便将大片发潮连同其中的鬼影斩灭净化。
它手中冥玺微微闪烁,试图以死亡法则直接压制红衣本体,但那红衣厉鬼的怨念实在太过凝练庞大,竟暂时抵挡住了死亡法则的侵蚀!
战斗陷入僵持,发潮无穷无尽,冥渊战团稳如磐石,高效地杀戮净化、吸收着涌来的发丝鬼影,战魂的力量在缓慢增长,但推进速度被极大延缓。
冥渊统帅鬼火一般的瞳孔锁定了那疯狂催动发潮的红衣厉鬼,手中玄黑玉玺微微抬起,更为强大的力量开始凝聚,准备一击制敌。
“苏牧,小心,”余衔雪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传来,“那红衣厉鬼没有那么简单,它后面有更为恐怖的意志。”
苏牧目光一凝,立刻让冥渊统帅放弃了进攻,转而加固了防御。
效率低一点没关系,阴沟里翻船就不太美妙了。
就在战线正在逐步推进的时候,异变陡生!
那红衣厉鬼疯狂怨毒的眼神猛地一滞,随即被一种无法形容的的冰冷与漠然所取代。
她周身那滔天的怨气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压缩,瞬间变得漆黑如墨,散发出远超之前的恐怖怨念。
一股位格极高的意念,强行附着在了这红衣厉鬼身上!
它俯视着冥渊统帅和它的军团,轻蔑中又带着疯狂和嗜血。
红衣厉鬼的身体陡然间如同充气般剧烈膨胀起来。
她那头无边无际的黑发不再攻击,而是疯狂倒卷而回,死死缠绕住她自身。
所有的怨气、所有的魂力、连同附着的这一丝恐怖意志,都被压缩到了极致。
冥渊统帅瞬间感到了巨大的危机,玉玺光芒大盛,战魂军团层层叠叠挡在了前面,全部的力量都被灌注到了防御上。
苏牧拽着余小安,迅速远离战场,炽心虎横在身前,赤离劫火倾泻而出,形成了接连天地的火焰旋涡。
余小安迅速组装出巨大的机甲,将他和苏牧以及炽心虎都挡在了后面。
轰!!!
那红衣厉鬼就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被压缩到极致的力量轰然炸开。
极致的怨念、鬼力与恐怖意志的彻底释放。
一个直径数十米的、纯粹由漆黑与猩红构成的毁灭光球骤然膨胀,吞噬了一切!
光线、声音、空间…一切都被这力量所吞噬!
战魂结成的防御阵型,在这堪比天地之威的自爆面前,如同纸糊般瞬间汽化。
百余名冥渊战魂,一个接着一个形体崩解,魂火熄灭,重新化为最原始的精魄状态,并被随之而来的恐怖力量进一步撕碎湮灭!
仅仅十多个呼吸的时间,冥渊统帅凝聚的百战军团,全军覆没!
紧随其后的便是冥渊统帅,它将冥渊斩戟横于身前,玄黑玉玺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幽光,不朽法则与死亡法则的力量交织成最坚实的壁垒!
巨大的力量扭曲了空间,使得苏牧无法通过御兽印记将冥渊统帅给召回来。
那恐怖的力量冲垮屏障之后,残余的力量将冥渊统帅那巍峨的身躯炸得倒飞出去,狠狠撞穿了数栋楼宇,最终嵌入一片断壁残垣之中。
好在这已经是最后的余波,战魂军团第一波挡住了绝大多数的冲击。
冥渊统帅沉默着从废墟中站了起来,身上的铠甲几乎没有任何的损伤。
如果是幻羽乌鹊,这时候一定要喊一句衣角微脏。
这还是因为玄铠战魂进化的是冥渊统帅,如果走的是另一条单体强化路线,估计可以直面这恐怖的力量。
苏牧和余小安因为离的足够远,再加上炽心虎和巨型机甲挡住了余波,所以两人是一点都没被波及到。
但两人却都有些心有余悸。
余小安深深吐出一口气:“这是什么情况,上来就自爆,怎么比牧哥你还猛?”
苏牧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刚刚显然有一股更强大的意志出现了,另外你听见你姐的声音了吗?”
余小安连连点头道:“听见了听见了,但是没见着人。”
“我在这,”苏牧和余小安的身边,一处废墟下,巴掌大小的机械蜘蛛灵巧的爬了出来,“准确的说,我已经出去了,这是我留下的人工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