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居然契约了域外天魔,虽然只是低级天魔。
“阴阳师吗?”
下方好似大头娃娃般的天魔猛地抬头,看向时杳所在的半空。
男人似有所感,同样抬头看来。
“怎么了?童子?”
诡异大头娃娃冲他摇了摇头,太爪一爪子将扑过来的人胸膛洞穿,将心脏一口吞下。
它身后的男人脚下踉跄一下,猛地抬头:“不对,童子,不对,别杀他们。”
童子不解的回头。
“不对,不对,我的内心告诉我这一切都不对。”
“让我想想,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男人陷入迷茫,他看着周围不断厮杀的野兽,与诡异的植物,嘴里狠狠一咬。
血迹从他嘴角流下,可是眼前的一切并未有任何变化。
男人神色开始焦急起来,他连忙抬手摆出一个奇怪的手印,大头娃娃瞬间出现在他身前。
“童子,不对。”
可是哪里不对?
已经对樱花的阴阳师有了初步了解的时杳不再浪费时间,右手抬起,轻轻打了个响指。
正在不断攻击的植物瞬间消散。
幻阵中的景象已经变成了滔天的火海。
“赤练,”时杳轻声道:“去,解决了他们。”
赤莲出现在时杳身前,莲花花瓣猛地增大,将整个幻阵内的所有空间都笼罩在内。
幻阵中,带着熊熊火焰的陨石忽的从天而降,毫不留情的砸向剩余的所有人。
惨叫声与惊恐的呼喊被火海全部淹没。
时杳将赤练召回,下方的火海随之消失。
幻阵撤去,院中的黑烟彻底弥漫开来,躲在各处监视院落的人员心中同时发出“咯噔”一声。
完了。
又一个分部被灭了。
队长抖着手拿出对讲机,深吸一口气对着对面惊恐道:“让消防车过来,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说完,他声音颤抖,惊恐:“到现在为止,我们只看到山木组成员进入,其中包括那位阴阳师。”
“没有一丝声音,没有一丝火光,已确认,所有人员死亡。”
“魔鬼,是魔鬼干的。”
时杳站在他头顶的半空中,看着他冲进大门,看着他对着手机颤抖,惊恐不已。
“一定还有下一个受害点,足立町,下一个一定是足立町。”
时杳抬头看了眼天色,微微一笑:“你猜错了哦~~”
犹如鬼魅的声音只传进惊慌失措的男人耳中。
男人茫然四顾,身体忽的一颤反应过来,抓住身旁的同伴疯狂询问。
“你听到了吗?听到有道声音在说话吗?”
“是个女声,就像魔鬼发出的低语。”
他的同伴神情崩溃,疯狂摇头:“没有,我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这里太诡异,太可怕了。
地上全部都是尸体焚烧后的骨灰,铺满了院子,空气中全部都是蛋白质燃烧后的味道,令人作呕。
男人瞳孔猛地一颤,迅速收缩到了极致,猛地大喊:“是鬼,是鬼啊!是恶魔在跟我讲话,是恶魔!”
时杳嫌弃的看着他们,飞舟迅速朝着三木市飞去。
下一个,就是山木家族的总部。
重新回到三木神社,此时络绎不绝的游客已经全部离开。
神社大门也已经关闭。
相较于白日的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此时太阳西斜下,天光暗淡。
古朴的神社建筑在昏暗的光芒下显现出几分阴森。
有人从山下快步走来,绕过神殿走向后院。
那是一名打扮成樱花传统武士模样的矮小男人,神色苍茫,透露出一股惊慌失措的意味。
神殿后方,宽敞的樱花式院落中,几十道身影安静的跪坐在地。
直到一名武士打开院门,匆匆进入。
“大人,”武士对着紧闭的房门跪地磕头:“金番町分部,被灭,所有支援的人员,包括莲大人和他的式神,也全部死亡。”
“在现场的警员说,是一名女鬼,他听到了女鬼的声音。”
“下一个,不是足立町。”
说完,武士的头埋的更低。
整个院落都寂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才从门内传出:“知道了。”
时杳就站在他们身后,房中人的修为只有先天巅峰,并不是那位山木拓也。
她的视线看向地面。
神识探出,穿过层层土石,越来越深。
直到碰到一扇大门,大门呈黑色,其上雕刻有妖兽鬼神,胸前的位置,更是有凶兽嘶吼,獠牙猖獗,眼神凶狠。
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知道这门上到底有什么禁制,时杳的神识探到这里直接停止,再也前进不得。
神识飞速收回,时杳不再探寻,直接抬手,一面雕刻的尤为精细,上面隐约可见四只神兽虚影的阵盘出现。
四面颜色不一的阵旗被时杳投向四方,迅速掐诀。
四灵幻阵,启。
大阵隐没,整座神社好似都隐没到了虚空,让人直接忽视。
却让院中的人忽视不得。
“什么人?”
时杳朦胧看不真切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刚刚还安然跪坐在地等待的人已然起身,拔出利刃对准了她。
为首的武士满眼忌惮与冷意:“阁下,不请自来是有何事?”
时杳没有回话,只是抬手打了个响指。
下一瞬,庞大的白虎虚影带着撕裂苍穹的气势出现,身形一晃,数百道相同的身影出现,迅捷的扑向在场所有人。
现场瞬间乱了起来。
时杳看都未看他们一眼,只是抬脚,往紧闭的房门走去。
身体周围几乎同时传来能量波动。
时杳右手一动,几道刚冒出头的利剑猛地转身,在几人不敢置信的神情中,瞬间洞穿他们的心脏。
时杳脚下未停,迅速来到门前,眼见里面的人还在装逼,直接翻了个白眼,抬脚猛地踹去。
“碰---”
房门大开。
时杳:“.....”
冤枉他了,里面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原来是早就跑了。
既如此,时杳不再停顿,直接来到通往地下的通道口,抬腿又是一脚。
木质框架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时杳快速钻了进去。
通道一路向下,也不知道绕了多少层,眼前忽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