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饭前祷告,待到族长先动了筷,林铮铮的母亲乌兰笑看向时杳。
“面对神明要虔诚,慢慢你就习惯了。”
时杳嘴角的笑意依旧,只是眼底的冷意更甚。
她的态度变了,多了一股说教的味道,其他人也觉得理所当然。
难道是因为所谓的神明已经赐下了吉日,让他们觉得她跑不了,注定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了吗?
饭后,时杳在村里随意逛着。
下午,乌兰则主动开口带着她出了门逛逛。
正在街上来来往往忙碌的村民见到她后,脸上的笑意比昨天的更加真实。
时杳装作一无所知的看着他们不时寒暄。
等聊一会儿,乌兰就会拉上她的胳膊给众人介绍。
“这就是新来的女子,叫阿杳。”
说完又给她介绍:“你可以称呼为阿嬷,荆阿嬷,这是同姐,这是摩阿公。”
他们都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时杳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疏离的点了点头。
对面的人好似没有感觉到她的冷淡,只是凑在一起交流几句,大笑了几声后跟乌兰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乌兰好似也没发现时杳的不悦,只是道:“不习惯是正常的,以后会习惯的。”
时杳开口,声音有些冷:“我为什么要习惯?”
乌兰大概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客气的人,往日能过来旅游的哪个不是客客气气的。
她愣了愣,还是笑道:“阿杳很倔强。”
时杳没有给她反应,径直往前走去。
一路走走停停,乌兰还时不时跟她介绍当地的人情,以及神明。
“我们的神明已经供奉了千年,很是灵验,等明天的神祭阿杳就知道了。”
时杳垂眸,问:“神明保佑的什么?”
乌兰笑的神秘:“神明自然是无所不能的。”
时杳失笑。
乌兰回头,在一扇打开的大门前站定,冲着里面喊道。
“廖姐,阿清,你们看看谁来了。”
时杳看过去,就见一名皮肤黝黑,眼窝深邃有神的年轻男人从里面慌张跑了出来,在对上时杳的视线后脸色一红,连忙后退转身。
“阿妈,快出来。”
廖婶走出来,看到时杳的瞬间笑开了颜,快走几步上前朝着时杳伸出了手。
时杳后退一步。
廖婶也不在意,只是在胸前的围裙上擦了擦手,笑的一脸和蔼。
“是女子来了,快进来,快进。”
说完,冲着里面喊:“阿清,快出来。”
时杳站在原地没动,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这些人只是普通人,能对她产生威胁的是在神殿内的羊头,正好看看他们想要对她做什么。
廖婶回身招呼她:“阿杳,过来。”
时杳走过去,就见屋内阿清正手足无措的站在桌前,桌上是摆好的水果点心。
“哈哈哈,”乌兰大笑:“阿清很紧张。”
时杳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什么都没有,确实是普通人。
阿清看了她一眼,红着脸开始倒茶。
时杳的目光看了过去,喊小系统。
“茶水有问题吗?”
小系统过了一会儿回道:【没有哦,宿主,就是普通的茶水,这里没有奇怪的东西。】
时杳直接失了留在这里的心思。
什么线索都没有,难道留下来跟这个阿清相亲吗?
“你们忙,”她冷冷看向乌兰:“我先走了。”
在场三人的神色一变,乌兰挤出一丝笑开口:“是我忘了,来早了,怪我。”
时杳皱眉,冷声道:“我跟你很熟吗?不要叫我阿杳。”
说完,直接转身就走,一面跟小系统商量。
“若是今天晚上我去把羊头砸了,能不能全身而退?”
而后,她呼叫悠米。
“悠米,联系到江又青了吗?”
这里的事,必须让特管局知道。
【主人,没有。】
时杳终于知道为什么青木寨在外的信息几乎没有了。
“看来,曾经来过这里的人几乎都没有回去。”
【可是,这么多人都不回去,外面一点信息都没有呢?】
时杳当没听到后方乌兰的喊声,大步往前:“那就说明,能来青木寨的人,极少。”
甩开乌兰,时杳快速在寨子里穿梭,她的目光时不时从周围行人脸上划过,企图找到之前的教授一家。
等她走到村尾处,对面走来一对情侣。
一个身材偏瘦,个子不高,肤色同样偏黑的男人,长相很普通,甚至有点丑;一个巧笑嫣然,肤色白净,双眼笑成了一弯月牙。
时杳停下脚步,看着这对一点都不般配的情侣。
他们同样看到了时杳,女孩子松开挽着男子的双手,快步上前跟她打了个招呼。
“你好,你是来这里玩儿的吗?”
语调带着一股江南女子的温柔。
时杳看了跟在她身后的男人一眼,试探道:“你父母是不是Z大的教授?”
女孩愣了愣,笑道:“是呀,你认识我啊?”
时杳点头:“是啊,曾经见过你,我听过教授的课。”
“哦,”女孩恍然大悟,热情的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腕,回头看向男人。
“阿莱,我带着她找我爸爸,你先去拿东西吧!”
男子亲昵的摸了摸她的头:“那你要赶快回来。”
女孩点头:“好的,好的,一会儿我还要去找淼淼,晚点儿再回去啦。”
男人离开前又看了时杳一眼,笑了笑走了。
时杳由着女孩拉着往前走,问她:“淼淼是?”
女孩回头:“是我好朋友,她嫁给了阿莱的好朋友阿古,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时杳。”
女孩点头:“那我以后就叫你阿杳吧!你可以叫我可可。”
可可拉着她在一处小院前停下脚步,推开门后直接冲着里面喊。
“爸爸妈妈,你看我带着谁过来了?”
院中有一名中年女人在摆弄一束花,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同样戴着眼镜,一看就很有文化素养。
时杳神情暗了暗,这样的人,怎么会放弃教书育人的机会隐居深山呢?
“这位是?”
可可拉着时杳站定:“妈妈,这是阿杳,她以前听过爸爸的课。”
房门打开,昨天晚上见过的身影从中走出,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