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晨光像一层薄纱，轻轻笼着阳台的多肉架。苏晚蹲在紫珍珠前，指尖碰了碰叶片上的晨露——露珠滚落在浅粉的“秋实”款帆布小样上，晕开一小片淡湿，倒让深棕的“秋实”绣字更显温润，像浸了春日的软。
“别跟多肉和小样较劲了，”顾沉舟拿着份婚庆方案走过来，指尖夹着张银杏林的晨雾效果图，“今天要去跟婚庆确认仪式台的纱幔颜色，你说的浅米色半透纱，他们做了样品，咱们去看看质感。对了，你口袋里的房产证没忘带吧？昨天妈还说，收伴手礼时让你多留意，别把重要东西弄丢了。”
苏晚摸了摸口袋里的红本本，指尖触到熟悉的封皮，心里瞬间踏实：“没忘，跟婚礼邀请函放在一起呢。你看这个晨雾效果图，太像爸昨天拍的实景了，要是婚礼当天有雾，仪式台的纱幔肯定像飘在云里，连‘秋实’款伴手礼的帆布包，放在桌布上都像沾了仙气。”
顾沉舟笑着帮她把歪掉的帆布小样摆正，指腹蹭过她鼻尖的小泥点：“你啊，总把设计和婚礼揉在一起。不过也对，咱们的婚礼本就是‘设计出来的暖’——伴手礼的帆布包、台历里的银杏叶、短片里的日常，哪样不是藏着咱们的用心？快吃早饭，妈刚送来的海棠蜜包子，还热乎着。”
正说着，妈妈拎着食盒走进来，里面装着热腾腾的包子，还有一叠绣好的喜字布片：“刚蒸好的包子，里面放了海棠蜜，甜不腻。这些喜字布片我绣了一夜，有浅红的、浅粉的，你们看看哪个配伴手礼的台历封面好？浅红的显喜庆，浅粉的跟帆布包更搭。”
苏晚拿起一片浅粉喜字布，贴在台历封面上——布片上的喜字绕着细银杏叶，跟台历上的银杏剪影刚好嵌合。“就浅粉的！”她眼睛亮了，“跟‘秋实’款的浅粉帆布呼应，翻开台历第一眼看到喜字，再看到夹着的干银杏叶，宾客肯定能懂‘春樱秋杏贺新婚’的意。”
爸爸扛着相机包从书房出来，肩上还挂着个小喷壶：“今天去银杏林拍晨雾，我带了喷壶，要是雾不够，就往枝叶上喷点水，造点‘人工晨露’，拍出来的新芽更显灵。对了，昨天跟乐乐妈妈约好，下午去拍乐乐试跳的片段，她的小裙子裙摆像银杏叶，跳起来肯定好看。”
苏晚接过爸爸递来的喷壶，指尖碰了碰壶身上的银杏贴纸——是上次去苏州买的，贴在壶上快半年了，颜色还没褪。“爸您太细致了，”她笑着说，“连喷壶都跟银杏挂钩，要是婚礼当天您负责摄影，肯定能抓着最多暖细节。”
“婚礼就是要抓这些小细节，”爸爸调试着相机镜头，“上次参加朋友的婚礼，全程都是摆拍，连新人笑都是按摄影师的要求来，看着冷得慌。咱们的不一样，要拍你跟沉舟自然的对视，拍妈给你整理头纱的手，拍乐乐蹦跳着送花的样子，这些才是能留一辈子的回忆。”
小林骑着电动车赶来时，车筐里的“秋实”款质检报告晃得显眼：“晚姐！顾哥！厂家说‘秋实’款质检过了一半，干樱花坠子没一个掉的，绣字也没歪，下周就能打包，月底前准能送到李总公司！还有，李总的高管款我设计好了，浅金线绣‘秋实’，坠子嵌干银杏叶，您看这个草图行不行？”
苏晚接过草图，指尖拂过干银杏叶坠子的设计——坠子做成小扇形，嵌在帆布包侧兜，跟“秋实”绣字上下呼应。“太好看了！”她转头对顾沉舟说，“高管款比普通款更显精致，李总看到肯定会觉得咱们重视，以后合作更放心。小林，你把草图发我一份，我加个小银杏枝的弧度，让坠子更像自然长在包上的。”
“好嘞！”小林刚把手机掏出来，就收到厂家发来的高管款面料小样照片，“您看这个加厚棉麻料，比普通款厚了点，摸起来更挺括，秋天送高管，背着显档次还耐用。”
吃完早饭，一家人去城郊的银杏林见婚庆。车子驶进林间小路时，苏晚忽然惊呼——晨雾还没散，光秃秃的银杏枝上挂着细碎的露珠，阳光透过雾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金影，像撒了把碎星。“太像画了！”她拉着顾沉舟的手，“仪式台就搭在那片草坪上，纱幔用浅米色，风一吹，肯定像飘在雾里的云。”
婚庆的王经理举着纱幔样品走过来，浅米色的纱在晨雾里泛着柔光：“苏小姐，顾先生，你们看这个纱的密度，透光但不透明，缀上小银杏叶挂饰，风一吹会轻轻晃，像银杏叶落在纱上。宾客席的桌布用同材质的棉麻料，跟伴手礼的台历纸一致，整个场地都透着‘软乎乎’的暖。”
爸爸举着相机，对着纱幔拍个不停：“这个角度好，晨雾落在纱上，像撒了层细盐，拍出来的照片肯定显高级。婚礼当天我早点来，拍纱幔被晨雾打湿的细节，剪进短片里，比任何特效都动人。”
妈妈则在旁边捡了片带露的新芽，小心翼翼地夹进笔记本：“这个新芽的弧度好看，回去给高管款的银杏叶坠子当参考，别做得太规整，带点自然的歪，才像真的银杏叶。”
中午回工作室处理“秋实”款订单时，苏晚摸着口袋里的房产证，忽然觉得心里满得要溢出来——从工作室遇危机时的慌，到顾沉舟加名房产证的暖，再到现在婚礼和订单都顺顺当当，每一步都有家人和小林的托底，那些曾经觉得跨不过的坎，如今都成了藏在日子里的甜。
下午拍乐乐试跳时，小家伙穿着浅黄小裙，在樱花盆栽旁转圈，裙摆展开像朵盛开的银杏花。“姐姐你看！”乐乐举着支干樱花，“我把这个插在裙子上，跳舞的时候像带着春天的樱花，去找秋天的银杏！”
爸爸赶紧按下快门，镜头里的乐乐笑得眉眼弯弯，干樱花别在裙摆上，浅黄的裙、浅粉的花，像把春与秋揉在了一起。“拍得真好，”张阿姨凑过来看相机，“等婚礼当天，乐乐跳完舞把花给你，你别光顾着哭，记得笑啊。”
苏晚看着镜头里的画面，眼眶有点热，却笑着点头：“不会哭的，这么多暖细节在，我只会笑。以后看婚礼短片，看到乐乐的小裙子，看到爸妈的身影，看到‘秋实’款的帆布包，就知道咱们的婚礼，是用‘心’堆出来的。”
傍晚回家时，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妈妈在厨房煮着海棠蜜莲子羹，爸爸在客厅整理白天拍的晨雾照片，顾沉舟帮苏晚修改高管款的坠子设计，小林发来消息说李总确认了高管款的设计，还说“期待跟你们长期合作”。
苏晚靠在顾沉舟怀里，看着眼前的家人，指尖碰了碰桌上的“秋实”款小样和婚礼邀请函，忽然明白：最好的婚程，从来不是有多华丽的场地、多贵的首饰，而是有一群人愿意陪你抠每一个细节，陪你把“日常”酿成“仪式”，陪你把春的暖、秋的实，都藏进往后的每一个日子里。
顾沉舟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声音温柔得像窗外的夕阳：“别想太多，好好休息。等忙完‘秋实’款和婚礼，咱们就去太湖拍荷花，把夏系列的‘荷风宴’做出来，让咱们的设计，陪着咱们的家，走过一个又一个四季。”
苏晚抬头看他，夕阳的光落在他脸上，像镀了层银杏金。她知道，这场春日里筹备的秋婚礼，不是结束，是“家”与“匠心”的新开始——未来还有夏的荷、冬的梅，还有无数个“一起改设计、一起备三餐、一起等四季”的日子，每一段，都藏着今天这样的暖，岁岁年年，绵长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