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醒得很早。窗外的天刚亮,窗帘缝里透进一点光。我侧头看了看身边的老公,他还在睡,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担心什么。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我失业的事,还有那笔拿不回来的钱。
我轻轻挪了挪身子,不想吵醒他。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翻到和妈妈的聊天框。昨晚挂了电话后,我没再发消息,妈妈也没找我。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手指在输入框上动了动,又缩了回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接着要账,还是就这么算了?
纠结了十几分钟,我还是决定再问问。毕竟那是我辛苦攒的钱,现在我急着用。我慢慢打字:“妈,我再想想,那笔钱对我真的很重要,你能不能跟弟弟说说,先把钱还我?” 发出去后,我把手机放在枕头边,眼睛盯着天花板,等着妈妈回复。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手机还是没响。老公也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看着我说:“醒多久了?怎么不叫我?” 我笑了笑,说:“刚醒没多久,看你睡得香,没好意思叫。” 老公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说:“今天我请了半天假,陪你去人才市场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合适的工作。”
我心里一暖,说:“不用了,你上班吧,我自己去就行。” 老公摇摇头,说:“没事,工作哪有你重要。再说,多个人帮你看看,也能多些机会。” 我没再拒绝,点了点头。
起来洗漱完,老公去厨房做早饭。我又拿起手机,点开微信,妈妈还是没回复。我有点着急,又有点生气。难道他们真的不管我了吗?我走到厨房门口,看着老公忙碌的背影,想说点什么,又咽了回去。
早饭做好了,是粥和煎蛋。我们坐在桌子上吃饭,谁都没怎么说话。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是妈妈打来的。我赶紧接起,说:“妈,你终于回我了。” 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很冷淡,说:“晓晓,你别再催了,钱已经给你弟弟了,拿不回来了。”
我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说:“妈,怎么会拿不回来?那是我的钱,弟弟就算用了,也该还给我啊。” 妈妈叹了口气,说:“你弟弟创业要花很多钱,现在根本没钱还你。我和你爸也没办法,总不能逼着他去借钱吧?”
我心里更气了,说:“妈,那我呢?我现在没工作,房租都快交不起了,你们就不管我了吗?” 妈妈的声音提高了一点,说:“晓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弟弟是男孩,以后要养家,创业是大事。你一个女孩子,找份工作很容易,忍忍就过去了。”
“找工作容易?” 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现在工作这么难找,我昨天刚被裁,今天去哪找工作?再说,那笔钱是我省吃俭用攒的,不是大风刮来的!” 老公在旁边拉了拉我的胳膊,示意我别激动。
妈妈沉默了几秒,说:“反正钱就是拿不回来了,你自己想办法吧。我还有事,先挂了。” 说完,不等我说话,她就挂了电话。我拿着手机,手都在抖。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我赶紧转过身,不想让老公看到。
老公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背,说:“别生气了,跟你爸妈生气不值得。钱的事,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我靠在他怀里,哭着说:“他们怎么能这么偏心?我也是他们的孩子啊!为什么只想着弟弟,一点都不考虑我?”
老公没说话,只是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我。过了一会儿,我擦干眼泪,说:“算了,不说了,我们去人才市场吧。” 老公点点头,说:“好,我们吃完早饭就去。”
吃完早饭,我们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坐公交车去人才市场,车上人很多,我们挤在后面。我看着窗外,心里还是很难受。想起以前,爸妈不是这样的。小时候,他们也很疼我,有好吃的会先给我,有新衣服也会给我买。可自从弟弟出生后,一切都变了。
弟弟比我小五岁,从小就被爸妈宠着。他要什么,爸妈都会满足他。我呢,不管要什么,爸妈都会说“你是姐姐,要让着弟弟”。慢慢的,我就不敢再跟爸妈要东西了,什么事都自己扛。
后来我工作了,第一次发工资,给爸妈买了衣服,给弟弟买了游戏机。爸妈很高兴,说我懂事。从那以后,我每个月都会给家里寄钱,有时候还会给弟弟买东西。我以为,只要我做得好,爸妈就会像以前一样疼我。可现在看来,我错了。
到了人才市场,里面人很多,到处都是招聘的牌子。我们一家一家看,我把自己的简历递给招聘的人,他们看了看,有的让我等通知,有的直接说“我们需要有经验的”。跑了一上午,投出去的简历有十几份,可没有一家当场让我面试的。
中午,我们在附近的小饭馆吃了碗面。老公看着我没胃口的样子,说:“别灰心,下午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说不定能有机会。” 我点点头,拿起筷子,勉强吃了几口。
下午,我们又去了两个招聘会场,结果还是一样。要么是不符合要求,要么是等通知。我心里越来越没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工作。要是一直找不到工作,房租怎么办?生活费怎么办?
傍晚,我们坐车回家。路上,我的手机响了,是弟弟打来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姐,你是不是跟爸妈要钱了?” 弟弟的声音很冲,像是在质问我。
我愣了一下,说:“那是我的钱,我为什么不能要?” 弟弟说:“姐,你怎么这么小气?我创业正需要钱,你就不能帮我一把吗?爸妈把钱给我,也是为了我好。你现在有工作,就算没了工作,还有姐夫呢,你怕什么?”
“我怕什么?” 我气得发抖,“我怕交不起房租,怕饿肚子!你以为钱是大风刮来的吗?那是我每天加班加点,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你创业?你拿着我的钱去挥霍,还好意思说我小气?” 之前刷到弟弟朋友圈晒的奢侈品,我一直没说,现在实在忍不住了。
弟弟沉默了一下,说:“我什么时候挥霍了?那是我谈生意用的,要撑场面。姐,你别无理取闹了,钱我现在肯定还不了你,等我创业成功了,加倍还你行不行?” 我冷笑一声,说:“等你成功?我现在就需要钱,你能还给我吗?”
弟弟说:“我现在真没钱,你要是逼我,我也没办法。”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我拿着手机,心里又气又寒。这就是我的弟弟,拿着我的钱,还这么理直气壮。
回到家,我坐在沙发上,什么都不想干。老公走过来,递给我一杯水,说:“别跟你弟弟置气了,他还小,不懂事。” 我摇摇头,说:“他不小了,都二十多岁了,什么事都要靠爸妈,靠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努力。”
老公叹了口气,说:“算了,不说他了。今天没找到工作没关系,明天我们再找。实在不行,我就去打份兼职,多挣点钱。” 我看着老公,心里很愧疚。本来家里的压力就大,现在又因为我的事,让他更累了。
我拉着他的手,说:“老公,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跟着我受累。” 老公笑了笑,说:“傻瓜,我们是夫妻,本来就该一起面对。别想那么多了,明天会好的。”
晚上,我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想起妈妈和弟弟的话,心里就像堵了一块石头。我拿出手机,又点开和妈妈的聊天框,想再说说,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我还是放下了手机,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我告诉自己,不能就这么算了。那笔钱是我应得的,我一定要拿回来。还有工作,我也要尽快找到,不能一直靠老公。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我都要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