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看向里间,“不过现在,是不是该去看看我们的‘病人’了?”
姜小帅这才想起那个女孩,连忙点头:“对对对,我去看看她!”
郭城宇跟着姜小帅去了里间,不过临走之前,两人对视了一眼,温晁抬起池骋握着他的手,亲了一口,对着池骋说道:“别担心,我舍不得你,怎么可能寻死呢。”
郭城宇收敛了笑容,脚步微微停顿,就跟上了姜小帅,但是心里思绪万千。
温晁看着郭城宇的背影,这个人真的很聪明啊。
两人的交锋不过一瞬间,除了他们两个当事人,没有人发现。
郭城宇想要保护池骋不受伤害,想要变动两人的关系,但是温晁告诉他,不可能,他不会放手池骋的。
池骋看着温晁主动亲吻他手背的动作,又听到那句“舍不得你”,心头剧烈翻涌的情绪总算被稍稍抚平。
他反手紧紧握住温晁的手,声音沙哑:“记住你说的话,吴所谓。你要是敢忘,我就……”
对于这个人,池骋心里是真没招了,打不得骂不得,人还皮的不行,真恨不得把人拴在身上。
池骋的狠话没说完,他轻轻叹了口气,将温晁拥入怀中,低声道:“你真是我命里的克星。”
两人静静相拥了片刻,直到里间传来姜小帅带着点轻松的声音:“她情绪稳定多了,也说想回家……我跟城宇送她回去,顺便……嗯,开导开导她。”
池骋没吱声,温晁笑眯眯的应了一声:“路上小心。”
姜小帅和郭城宇带着那个女孩离开了诊所,临走前,姜小帅还特意回头,对温晁投来一个混合着“你牛逼”和“下次别这么吓人”的复杂眼神。
诊所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他们两人。
池骋打横抱起温晁,不容置疑地将人带回房间,轻轻放在床上。
“躺着,别乱动。”池骋语气强硬,但动作却轻柔地检查着他脖颈上的纱布,“明天我陪你去大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不用,小帅处理得很好。”温晁拒绝,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除了喉咙有些不舒服和表皮伤痕,并无大碍,并且他也是学医的,就是脖领有点淤血罢了。
温晁特意看过,因为绷带制作的上吊绳,就连淤血都很细,看着跟画了个红绳一样。
“必须去。”池骋在这件事上异常坚持,他俯身,双手撑在温晁身侧,目光沉沉地锁住他,“吴所谓,你知不知道我进来看到你挂在上面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双总是盛满张扬或深情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未散的血丝和后怕。
温晁与他对视,清晰地看到了那眼底深处的恐惧。
他顿了顿,伸手抚上池骋的脸颊,指尖微凉:“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让池骋这么反复强调,看来真是吓到他了,哪怕他一再保证,池骋也很不安。
不过温晁也理解,因为别人这么干之后在保证,他也不会信的。
池骋抓住他的手,紧紧握在掌心,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我要的不是道歉!我要你保证,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准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任何事都有解决的办法,但不包括你伤害自己!”
“好,我保证。”温晁从善如流,眼神认真。
他真的已经试验完了,感觉并没有太宰治那种享受的感觉,体验过了之后,发现感觉并不好,给太宰治差评。
池骋盯着他看了许久,似乎想从他眼中找出任何一丝敷衍,但温晁的目光坦然清澈。
他最终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颓然将额头抵在温晁的额头上,低声呢喃:“谓谓,别吓我了,我真的……会疯的。”
这一夜,池骋几乎没合眼,他就靠在床头,让温晁枕着他的腿睡,一只手始终轻轻搭在温晁的手腕上,仿佛只有感受到那平稳的脉搏,才能确信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是安全的。
温晁看池骋真有就这么坐一宿的打算,只好笑语盈盈的看着他:“我想你抱着我睡。”
池骋声音微哑的说道:“好。”两人一起躺在了床上了,池骋在不弄痛温晁的情况下,紧紧的抱着他。
第二天,尽管温晁再三表示自己没事,池骋还是强硬地押着他去了一家私立医院做了全面检查。
结果和姜小帅判断的差不多,声带轻微受损需要休养,颈部软组织挫伤,其他一切正常。
池骋这才彻底放下心,但依旧勒令温晁在家休息,公司的事暂时交由他和其他团队成员处理。
池骋给姜小帅打去电话,让姜小帅看好人。
温晁难得没有争辩,乖乖待在诊所里。喉咙确实不舒服,说话也不是很舒服。
姜小帅第二天来找温晁,来给温晁上药,看到伤痕,姜小帅有些惊奇:“大谓,你的伤就要好了啊。”好的真快,只剩下些微红痕了。
温晁毫不意外,笑道:“那真是太好了。”他已经修炼出灵力了,要不是怕好的太快,显的不正常,他灵力一转,身体这点小伤还不好的快快的。
姜小帅拿着药膏,小心翼翼地给温晁脖颈上的红痕涂抹着,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涂着涂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闪烁了几下,手指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他抬眼偷偷觑了温晁一眼,见他正闭目养神,神色平静,才咽了口唾沫,装作一副欲言又止、十分踌躇的模样,低声开口,声音里带着刻意的犹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大谓……那个,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温晁缓缓睁开眼,那双清亮的眸子看向姜小帅,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因为喉咙不适,他的声音比平时更轻更沙哑:“嗯?什么事?”
姜小帅放下药膏,搓了搓手,眼神飘忽,不太敢直视温晁:“就是……池骋的那个……‘蛇君’,听说要回来了。”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温晁的反应,才继续道,“三天后的飞机,零点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