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献祭”后的第七天,香港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镇魂碑被一层柔和的金光笼罩,周围的草木恢复了正常生长,连空气都变得格外清新——那是珍珍用最后的愿力与盘古之力融合后,为人间筑起的“缓冲带”。
马小玲和况天佑几乎每天都来碑前坐坐。有时沉默地看着金光,有时对着碑体说说话,像是珍珍还在身边。
“今天嘉嘉姐做了你爱吃的红豆糕,我带来了。”马小玲将一个精致的食盒放在碑前,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石面,“她没问你去哪了,只是总往你的房间里放新洗好的床单,说怕你回来睡不惯……”
话音未落,碑体的金光突然闪烁了一下,食盒里的红豆糕散发出淡淡的热气,仿佛刚出锅一般。
马小玲的心脏猛地一跳,抬头看向况天佑,他眼中也闪过一丝震惊。
【系统提示:检测到“守护灵”互动!珍珍的意识残留正在与实物产生微弱共鸣,当前能量强度:1%。】
“珍珍?”况天佑试探着开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是你吗?”
金光再次闪烁,这一次,碑前的地面上,水汽凝结成几个模糊的字:【我在】。
马小玲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不是悲伤,而是难以言喻的狂喜。她伸出手,轻轻按在金光上,掌心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像珍珍以前握住她的手时那样。
“你一直都在,对不对?”她哽咽着说,“为什么不早点回应我们?”
水汽再次凝聚:【在适应……碑体……像新的身体……】
原来,珍珍的意识依附在镇魂碑上后,一直在努力适应这具“新身体”。镇魂碑吸收了她的愿力与生命力,也成了她感知世界的媒介。
接下来的日子,三人以一种奇特的方式“重聚”。马小玲和况天佑每天都会来镇魂碑前,和珍珍分享生活里的琐事——嘉嘉姐种的青菜丰收了,联盟新招了几个年轻的驱魔师,甚至是街上新开的甜品店味道不错。
珍珍则用金光的明暗、水汽的流动来回应。有时,她会让碑周围的小花朝着他们的方向绽放;有时,会在雨后的地面上画出简单的笑脸;最神奇的一次,马小玲随口说想看樱花,第二天,镇魂碑周围就开满了粉白色的樱花,花期比别处长了整整一周。
【系统提示:珍珍的意识能量提升至5%!可进行简单的声音模拟。】
这个提示出现的那天,马小玲正对着碑体抱怨桃木剑的穗子坏了。突然,一个微弱却清晰的声音传来:“我……可以帮你……绣新的……”
马小玲愣在原地,眼泪无声地滑落。是珍珍的声音,虽然带着电流般的杂音,却真实得让她心头发颤。
况天佑拿出随身携带的针线和丝线,放在碑前:“我们等你。”
接下来的几天,镇魂碑的金光每天都会聚集在碑顶,像一只无形的手,拿着丝线在穗子上穿梭。马小玲和况天佑就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仿佛回到了嘉嘉大厦的客厅,珍珍低头绣花,他们在一旁说笑的日子。
新的穗子绣好时,上面除了驱魔龙族的符文,还多了两个小小的图案——一个是跳跃的鲤鱼,一个是憨笑的虎头,正是况天佑和马小玲的护身符上的图案。
“喜欢吗?”珍珍的声音比之前清晰了些,带着一丝期待。
“喜欢。”马小玲拿起穗子,小心翼翼地系在桃木剑上,“比我原来的好看一百倍。”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系统突然发出了警报,这一次,不是来自外部的威胁,而是来自珍珍自身。
【系统提示:检测到珍珍的意识能量出现波动!镇魂碑吸收的盘古之力过于庞大,正在缓慢侵蚀她的意识!若不加以控制,她将在三个月后彻底消散,或被力量同化,失去自我!】
“怎么会这样?”马小玲的声音发颤,“不是说镇魂碑是缓冲媒介吗?”
【系统提示:珍珍的意识本质是“愿力”,而盘古之力是“创世之力”,两者虽能共存,却无法长期融合。就像水和油,短暂混合后终究会分离。】
况天佑握紧了拳头:“有没有办法阻止?”
【系统提示:唯一方法——剥离珍珍的意识,转移到“纯净愿力容器”中。但这样会导致镇魂碑失去缓冲作用,盘古之力将再次引发世界排斥。】
又是一个两难的选择。要么看着珍珍消失,要么牺牲人间的平衡。
马小玲看向镇魂碑,金光在碑体上流动,像是珍珍在不安地颤抖。她想起珍珍最后那个笑容,想起她那句“记得好好守护人间”。
“我有办法。”马小玲突然开口,眼中闪过决绝,“我们可以不用剥离,也能保住她的意识。”
她看向况天佑:“还记得冰晶宫的试炼吗?守护的真谛在于共存。或许,我们可以创造一个既能让珍珍存活,又不影响人间的‘共存空间’。”
况天佑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想……用盘古之力,在镇魂碑内部开辟一个小世界?”
“嗯。”马小玲点头,“一个只有我们三个能进入的空间,那里的规则由我们制定,既能让珍珍的意识安稳存在,又能通过碑体吸收多余的盘古之力,一举两得。”
【系统提示:方案可行,但需消耗大量盘古之力,且开辟过程中可能引发空间震荡,风险极高。】
“我们还有得选吗?”马小玲拿起桃木剑,剑穗上的鲤鱼和虎头在阳光下轻轻晃动,“为了珍珍,值得一试。”
况天佑点头,眼中闪过同样的坚定:“我们一起。”
镇魂碑的金光剧烈闪烁,像是在回应他们的决定。水汽凝聚成三个字,清晰地映在地面上:
【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