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暗夜潜行
青枫镇的晨雾还未散尽,李云歌与苏婉清已隐在玄阴教后山的密林中。昨夜大火虽烧毁了前殿,但核心建筑依旧隐秘在层峦叠嶂之间。李云歌望着山腰间若隐若现的飞檐,掌心无意识摩挲着苏婉清递来的夜行衣——衣料上还带着她淡淡的梅花香。
“从西侧崖壁攀援而上,那里守卫最少。”苏婉清展开偷来的地形图,指尖在泛黄的宣纸上轻点。她发间的银簪随着动作轻晃,映得侧脸愈发柔美。李云歌喉结微动,别开视线时却瞥见她手腕上昨夜留下的淤青,心中泛起一丝疼惜:“一会儿跟紧我。”
暮色四合时,两人如壁虎般贴在冰凉的崖壁上。山风呼啸,苏婉清脚下突然打滑,李云歌反手扣住她的腰将人带向凸起的岩石。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苏婉清脸颊发烫,却听见头顶传来玄阴教弟子的对话:“教主说今夜要在千机阁查验《太玄真经》残页......”
话音未落,李云歌已揽着苏婉清翻上崖顶。月光下,远处八角阁楼灯火通明,檐角悬挂的铜铃在风中发出诡异的嗡鸣。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朝着千机阁潜去。
二、机关暗涌
千机阁外,青石砖上刻着古怪的符文。苏婉清刚要踏前,李云歌突然拽住她手腕:“小心!”话音未落,三道淬毒的弩箭擦着发梢飞过。李云歌长剑出鞘,剑气将弩箭震落在地,惊起一片火花。
“这是九宫八卦阵的变体。”苏婉清蹲下身子,指尖抚过砖缝里若隐若现的暗线,“按乾三连、坤六断的顺序......”她话未说完,李云歌已循着卦象踩过第七块青砖。机关转动声中,厚重的石门缓缓开启,扑面而来的却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阁内烛火幽绿,墙壁上挂满玄阴教历代教主的画像。李云歌警惕地挡在苏婉清身前,却见她突然指着墙角的供桌:“那香炉......和洛阳黑衣人身上的香灰一模一样。”香炉里还残留着半截未燃尽的龙涎香,袅袅青烟在月光下凝成诡异的形状。
两人屏息靠近内室,雕花木门虚掩着。透过缝隙,红衣教主正将一卷泛黄的帛书展开,烛火映得她面容愈发妖冶:“这《太玄真经》的‘九转玄功’,果然需要活人献祭才能修炼......”她话音未落,屏风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竟是个被铁链锁住的少年,胸口布满诡异的黑色纹路。
三、血色真相
苏婉清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攥紧李云歌的衣袖。少年脖颈处的刺青与玄阴教令牌上的花纹如出一辙,显然是被当作练功炉鼎。李云歌眼中燃起怒火,正要推门,苏婉清却按住他手背:“先找到完整秘籍,再救人。”
两人循着血腥味摸索到地下密室。铁门紧闭,门缝里渗出暗红的液体。李云歌运起内力震开铁锁,腐臭气息扑面而来。密室中央摆着巨大的丹炉,四周墙壁上刻满经文,正是《太玄真经》的残篇。苏婉清快步上前,却发现经文末尾被人用朱砂批注:“欲练神功,需以至亲之血为引......”
“原来如此。”李云歌面色凝重,“难怪江湖上失踪的少年多是玄阴体质。”他话音未落,头顶突然传来机关启动的声响。无数尖刺从地面与墙壁弹出,苏婉清被困在中央,裙摆已被尖刺划破。李云歌心急如焚,挥剑斩断几根尖刺,却见苏婉清拾起地上半块玉佩——那正是她多年前遗失的生辰礼物。
“云歌,这些失踪案......可能和我父亲有关。”苏婉清声音发颤,玉佩边缘刻着的“苏”字在血光中格外刺眼。原来二十年前,苏父突然失踪,留下的只有半块玉佩。而此刻,密室角落的暗格里,赫然摆放着苏父的官印。
四、生死对峙
机关声戛然而止,红衣教主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千机阁穹顶缓缓打开,月光下,她身后站着数十名玄阴教高手,白发老者手持锁链,锁住的正是密室中的少年。
“苏姑娘,别来无恙。”教主甩动红色披风,露出腰间悬挂的《太玄真经》残卷,“当年令尊偷走半部秘籍,害得我玄阴教走火入魔。没想到他女儿竟自己送上门来。”她指尖轻弹,一道暗器直取苏婉清咽喉。
李云歌身形如电,长剑格开暗器,却被白发老者缠住。苏婉清握着玉佩,看着密室中与自己眉眼相似的少年,突然明白过来——那是她失散多年的胞弟。“把人放了!”她抽出软剑,却因愤怒而手抖。
混战中,少年突然挣脱锁链,冲向红衣教主。他双目赤红,显然已被邪功控制。李云歌见势不妙,挥剑斩断少年身上的铁链,却被少年一掌击中胸口,鲜血染红了白衣。苏婉清惊呼一声,软剑如毒蛇般缠住红衣教主手腕,夺回《太玄真经》残卷。
五、情陷迷局
玄阴教众人见教主受伤,纷纷祭出暗器。李云歌强撑着伤势,将苏婉清护在身后,剑气如织,却渐渐力不从心。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萧逸尘带着天阳宗弟子杀到,剑阵瞬间将玄阴教众人压制。
红衣教主见势不妙,化作一道红影遁走。苏婉清抱着昏迷的弟弟,泪水滴落在少年苍白的脸上。李云歌抹去嘴角血迹,伸手想要触碰她,却在半空停住——自己满手是血,终究不忍弄脏她的衣袖。
“先带他回天阳宗疗伤。”萧逸尘看着《太玄真经》残卷,眉头紧锁,“这秘籍里的邪功,必须彻底销毁。”苏婉清点头,将玉佩塞进弟弟怀中,转身时却撞进李云歌灼热的目光。
山风掠过,李云歌的白衣猎猎作响,苏婉清突然发现,他胸口的血迹竟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黑色——原来刚才为救她,李云歌硬接了红衣教主一记淬毒的掌力。“你......”她眼眶发红,伸手想要触碰他伤口。李云歌却笑着后退半步:“小伤而已,先顾好你弟弟。”
夜色渐深,一行人朝着天阳宗方向而去。苏婉清望着李云歌单薄的背影,心中泛起从未有过的酸涩。她握紧《太玄真经》残卷,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凶险,她都要护他周全,也要揭开父亲当年失踪的真相。而那未完成的《太玄真经》,依旧如同一个巨大的谜团,牵引着他们在江湖的漩涡中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