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书房里烟雾缭绕，秦建斌与儿子秦昊相对而坐，两人脸色都阴沉得能滴出水。
库克咖啡在经历沁幸那场“砍一刀”风暴后，为挽回用户信任，砸下的补贴力度几乎是沁幸的两倍。
当初投进去的1.8亿现金所剩无几。前几天，神舟老陆召集股东开会。
拉来了大正资本的黎挥和愉悦资本的刘海，三家联手，再次给库克注资6亿华夏币。
库克完成估值20亿人民币的第三轮融资。
现在选择权摆在了秦家父子面前：跟，还是不跟？
跟，得再掏出近5000万现金，才能保住手里5%的股份。
不跟，按照协议，他们的股份将被稀释到不足2%。
“爸，我觉得得跟。”秦昊经历了几次挫败，反倒褪去了些浮躁。
“神舟牵头，加上两家老牌资本，这实力够硬，他们敢这么押注，总有他们的道理。”
秦昊几次打击，成熟了不少。
秦建斌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若是以前，他绝不会犹豫。神舟这样的巨头联合两家老牌资本，实力和信心都摆在那儿。
但自从经历了“砍一刀”事件，他心里总梗着一根刺。他拿不准，那究竟是次巧合，还是江晓早就布好的局。
巧合还好说，最多算是库克运气不好，如果是后者……江晓的小红薯，背后可是站着企鹅。
再加上，秦家的流动资金已经捉襟见肘。再要追加投资，就得拿家族公司的老本去银行抵押贷款了。
“我再想想，你先去休息吧。”秦建斌揉了揉太阳穴，终究难以下定决心。
“哦。”秦昊应了一声，垂头丧气地离开了书房。
……
夜晚，燕京工体mIx酒吧。
音乐震耳欲聋，灯光暧昧闪烁。秦昊独自灌着闷酒，对身边几个扭动腰肢、抛送媚眼的年轻女孩视若无睹。
“秦少，出来玩就开心点嘛，愁眉苦脸的多没劲。”一个男人凑过来，对旁边一个女孩使了个眼色，“小荷，快，陪秦少喝几杯。”
叫小荷的女孩立刻贴上来，用身体磨蹭着秦昊的胳膊。她就是当初潜入沁幸偷学秘方的那个女孩。
说话的男人叫王皓，是江晓第一次接手聂楠曦咖啡馆时开除的员工，也是小荷的正牌男友。
两人之前因偷秘方“立功”，从秦昊那儿拿了一大笔钱，过了段挥霍无度的快活日子，在库克挂着闲职，几乎不用干活。
这样的好日子直到神舟入股接手了管理权后，就改变了，他们被派到了一家门店又做起来普通员工。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两人工作了一个月后，受不了，找到秦昊讨要说法。
可秦昊自己能有什么办法？连他爸在库克都说不上话了他也只能干瞪眼。
王皓不甘心，竟想了个损招：趁一次秦昊喝醉，把小荷送上了他的床。
一夜糊涂之后，秦昊半推半就，默认了这种关系，养着小荷，美其名曰“生活助理”。
秦昊正要举杯，隔壁卡座突然爆发冲突，动静之大甚至盖过了音乐。
五个女人，目光冰冷，齐刷刷地盯着卡座里一个穿着西装、脸色惨白的男人。
王茹赫然在列。
那男人眼神阴鸷地死盯着王茹，不用猜，肯定是这女人搞的鬼，把他的老底掀了个底朝天。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男人名叫乔杉彬，正是给王茹设下“杀猪盘”的骗子。
张妍在江晓离开后的第二天，就设法联系上了乔杉彬同时在“攻略”的另外四个女人。
沟通几天后，精心策划了今晚这出“五女同台”的好戏。
“还钱！不然现在就报警！”一个女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乔杉彬面如死灰，彻底没了气焰，只能老老实实地挨个转账。
两个拿回钱的女人，当场甩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愤然离去。
另外两个虽没直接被骗钱，但也给他买了不少贵重物品。
她们抢回手表、钱包、领带，也鄙夷地离开了。
乔杉彬狼狈不堪，扭头看向唯一还坐着的王茹，恨恨道：“这下你满意了？还不走？”
“急什么？”王茹晃着酒杯，笑容里带着快意，“好戏才刚刚开始。”
想起自己差点因为这个男人被江晓彻底抛弃，她就恨得牙痒。
“你还想怎么样？！”乔杉彬几乎要失控，但看到王茹身后站着两个面色冷硬、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又怂了。
“乔杉彬是吗？”两名便衣民警适时出现，亮出证件，“我们是朝阳公安局经侦支队的，请你回去协助调查一桩诈骗案。”
乔杉彬猛地一愣，看看警察，又难以置信地瞪向王茹：“她们说过……我还了钱就不报警的！”
“呵呵，”王茹轻笑一声，语气戏谑，“那是她们说的，我可从来没答应过哦。”
……
看着乔杉彬被便衣带走，王茹心里一阵痛快。她起身准备离开。
“江晓什么时候回来？”她问身后的刘保国。
刘保国低声回应：“江总预计明天到。”
王茹点点头，走出酒吧，坐进她那辆显眼的玛莎拉蒂里。张建和刘保国驾车护卫离去。
她拨通电话：“妍姐，搞定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嗯，回去好好休息。”
酒吧阴暗的角落里，王皓的身影闪了出来。他默默记下那辆玛莎拉蒂的车牌，快步回到秦昊身边。
“秦少，车牌记下了。刚才听那女人提到‘江晓’……您说会不会是那个江晓？”
“不清楚，查查看不就知道了。”秦昊晃着酒杯，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和阴冷，“如果真是他……哼，那就有意思了。”
……
十二月十八日，长途航班终于落地。
江晓觉得自己屁股都快坐麻了，连续十四个小时的飞行简直是种酷刑。
“你不难受吗？”他一边揉着发僵的腰腿，一边问身旁的霓裳。
“难受……但不能揉。”霓裳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咳……走吧！”江晓轻咳一声，默契地转移话题。
走出机场，刘保国早已在出口等候。
坐进舒适的迈巴赫里，江晓看向霓裳：“你是直接回住处，还是去学校？”
“先回一趟住处吧。”霓裳显得有些疲惫，情绪不高。
“这次能成功，你功不可没。”江晓语气诚恳，“下一轮小红薯融资，我会优先考虑让盛高入场。”
“以后再说吧，小红薯离下一轮还早着呢。”霓裳望着窗外，不知是因为长途飞行还是别的，显得有些无精打采，“麻烦送我到‘湖滨香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