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礼染最后脸色惨白：“我们是不是还要抽烟？还有……蹦迪？”
“是的。”舒冬至一脸凝重，“你之前抽过烟吗？”
“没有。”苏礼染突然一脸正色，“吸烟有害健康。”
“是的。”舒冬至又问，“那你蹦过迪吗？”
苏礼染摇头：“我从来没有去过酒吧这种地方。”
“非常好。”舒冬至左右看了看，“这样，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她说完就朝路边的商店跑去。
这个拍摄地在繁华地段，周围商铺很多。
舒冬至随便走进一家便利店，说了一句她以前从来没有都想过会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老板，来包烟。”
老板看了她一眼：“要哪个牌子的？”
舒冬至在玻璃柜台里看了一圈，被五颜六色的烟盒闪得眼睛都花了：“就给我来个尼古丁最少的吧。”
老板就给她拿了一包浅蓝色包装的烟和一个粉色的细支打火机：“一共60。”
这么贵？
舒冬至突然就不想接了。
她忍痛付完钱后，瞥了一眼烟盒上的牌子，上面写着淳静。
名字还挺好听的。
她爸是个老烟枪了，所以她这些年没少吸二手烟。
舒国荣真的是烟不离手，一口大黄牙，手指也都被烟熏得焦黄，身上更是带着一股怎么洗都洗不掉的烟臭味。
她以前在老家读中学的时候，每天早上叫醒她的不是闹钟，而是舒国荣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这些东西让她想起来都觉得胃里犯恶心。
她讨厌二手烟，在路上碰到吸烟的人都要憋一口气绕过去。
不过现在为了拍戏，她也不得不碰这个东西了。
还得带着单纯的苏礼染一起。
舒冬至走到门口了又折返回去：“再给我拿一瓶口香糖吧，棒棒糖也拿几根，那个漱口水也给我拿一瓶，谢谢。”
苏礼染见她提着个袋子回来，好奇道：“你买什么去了？”
“我买了烟。”舒冬至拉着她往那处没人的空旷地走去，“时间有限，离拍摄还有不到半个小时了，我们等下还得做妆造，必须赶紧练一下吸烟和蹦迪。”
苏礼染倒也没抗拒：“你会吗？”
舒冬至脚步不停：“我不会啊，但咱们可以学嘛。”
她那么厌恶烟，肯定是不会抽的，就不说不健康了，她是唱歌的，肯定不能抽烟毁嗓子。
至于蹦迪，她工作的酒吧是个清吧，没有那种群魔乱舞的景象，所以她也不会。
但人生下来哪有什么都会的，要不说学无止境呢。
当然肯定不能学坏，她们这是特殊状况。
为此她这一段还没让两人的摄像师跟拍。
这块空地远离人群，立了一盏路灯，路灯下有一把干净的长椅，旁边还放了一个垃圾桶。
垃圾桶上面还有一个灭烟槽，简直是一个完美的练习地点。
舒冬至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偷偷摸摸地把那包烟从袋子里拿了出来。
苏礼染也鬼鬼祟祟地凑了过来。
两人行踪之诡异，姿态之遮掩，就跟校园角落里那些偷偷抽烟的中学生一样。
舒冬至把精致的烟盒拆开，看到了和她印象中完全不一样的细长形状的烟，烟嘴是浅蓝色的。
打火机也做工精致，她完全不知道这一行都发展成这样了。
她仔细在脑海中回想舒国荣抽烟时的样子，然后取出一根烟夹在左手食指和中指之间，试探性地张嘴含住了烟嘴。
苏礼染接过她手中的烟盒，然后把打火机递给她，那表情十分悲痛，仿佛她正在做一件异常悲壮的事情。
舒冬至做好心理准备，右手拇指按了下打火机。
结果那火苗窜出来老高，差点把她头发给燎了，她嘴里的烟没咬住，掉在了地上。
苏礼染也吓了一跳。
两人手忙脚乱地又研究了一通打火机，终于是把火调小了。
时间哪能这么耽误。
舒冬至赶紧把烟点着，情急之下吸了一大口进去，然后就被呛得眼泪都咳出来了。
苏礼染不知所措地给她拍背：“别吸了，实在不行就跟陈导说一下，看能不能把吸烟的戏份改掉。”
舒冬至摇了摇头：“哪有这样的，拿钱办事，得让人满意啊。”
她缓过来，又尝试着吸了几口，薄荷味的香烟入口清凉，从嘴里过了一遍，回味甘甜。
女士香烟可能没那么刺激，但也不耽误舒冬至头晕。
“闻着甜甜的。”苏礼染好奇，也拿了一根出来，“我试试。”
舒冬至顺手给她点上：“你慢一点哦，别吸太大口了。”
苏礼染轻轻应答了一声，她长睫微垂，路灯的光打下来，她眼尾处延伸出一条阴影，显得她本就微微下垂的眼睛更加无辜了。
把舒冬至都美呆了。
她想起来了，她全都想起来了。
小说里苏礼染和沈律顽的那个孩子没了以后，再加上认清了沈律顽的真面目，苏礼染就抑郁颓废了。
但沈律顽追妻的时候穷追不舍，步步紧逼，搞得苏礼染活也不想活，死也死不了。
于是天天醉生梦死，还染上了烟瘾。
而舒冬至自己在小说里和烟的接触，除了舒国荣，就都是和巩斯维带给她的痛苦有关了。
烟烫在皮肤上的感觉，光是只凭文字描述，都让她有些胆战。
舒冬至想到这些，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
苏礼染抬眸，一股成型的白烟从她嘴里吐出，到最后鼻子里也冒出两股淡淡的烟。
舒冬至惊了，自己手里的烟燃尽了都没反应过来，烫得她手一抖，赶紧把烟给灭了：“你真的是第一次抽烟吗？”
苏礼染这吞云吐雾的娴熟架势是她没想到的。
苏礼染自己也有些惊讶，她轻舔了下嘴唇：“是啊。”
舒冬至：“好了，你可以练蹦迪了。”
“好。”苏礼染手上的烟还剩大半截，她想了想，弹了弹烟灰，又把烟叼在了嘴里，然后几口抽完，把烟头碾灭在了灭烟槽里。
舒冬至简直被她这一系列的操作给惊呆了：“你是真不浪费啊。”
接下来苏礼染就拿着手机，仔细观看网上的蹦迪教程。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是舒冬至从哪里找来的视频，但她还是认真地记下了里面教的动作和技巧。
舒冬至则在旁边继续跟烟死磕。
她做事一般都会提前做好准备，那几个蹦迪教程就是她看了剧本，空闲时间在网上搜来的，她大概都记住其中的要领了。
两人做了备战，回到片场的时候都安心了不少。
化妆的时候，苏礼染突然道：“不对，最重要的吻戏我们还没练啊。”
“你这话说的，这咋练啊。”舒冬都不知道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嘴里开始默念，“没有关系，是借位……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