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扫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几人,提高声音说:“大家都听见了吧?他们自己说的,身上的伤都是喝酒摔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刘总一听,赶紧从地上站起来,弓着腰赔笑:“对对对!我作证!都是我们自己不小心摔的,跟苏经理一点关系都没有,苏经理可没碰我们!”
“谁让你起来了?” 苏然眼神一冷,“蹲下。”
刘总吓得一哆嗦,赶紧又抱头蹲了下去,连大气都不敢喘。
“既然跟我没关系,那医药费你们也就自己管自己吧,” 苏然语气平淡,“我可没义务为你们的‘不小心’买单。”
曲连杰捂着鼻子,鼻血还在不停往下流,染红了他的衬衫,看起来狼狈极了。
姚斌看不过去,对着门口喊:“经理!拿点止血的东西过来,再这么流下去,人都要晕了!”
经理赶紧跑进来,递过一包医用纱布和止血棉。
姚斌接过,蹲在曲连杰身边,粗手粗脚地帮他按住鼻子:“你别动,按住了才能止住血。”
等曲连杰的鼻血终于止住,姚斌站起身,凑到苏然身边小声说:“他们几个伤得挺重的,要不送他们去医院看看?”
“急什么?” 苏然挑眉,“事情还没处理完呢。再说了,他们自己说的是摔的,你凑什么热闹送医院?让他们自己去。”
“哦哦哦,我忘了,” 姚斌拍了拍脑袋,赶紧退到一边,“你说得对,让他们自己处理。”
苏然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烟灰缸男身上,开口说:“你,过来。”
烟灰缸男缩了缩脖子,眼神里满是恐惧,磨磨蹭蹭地不敢上前。
刚才苏然一拳把他下巴打脱臼的力道,他现在想起来还觉得疼。
“你过来,我不打你,” 苏然语气缓和了些,“帮你把下巴装上,总不能一直歪着吧?”
烟灰缸男这才半信半疑地走过来,小心翼翼地站在苏然面前,连头都不敢抬。
苏然让他张开嘴,伸出手,指尖轻轻捏住他的下巴。
苏然故意多试了几次,才终于找准位置固定好。
他收回手,随口说:“不好意思,好几年没给人复位下巴了,手生,让你多遭了点罪。”
烟灰缸男连忙摇头,捂着下巴含糊地说:“不…… 不碍事,谢谢苏先生。”
曲连杰捂着鼻子,声音嗡嗡地问:“现在…… 现在可以走了吧?”
“急什么?” 苏然转身看向经理,“账还没结呢。”
“什么账?” 曲连杰愣了一下,“我们来的时候已经付过包间费了!”
“包间费是包间费,” 苏然指了指满地的狼藉,“你把包间砸成这样,不该赔钱?”
经理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查看了一圈,心里快速盘算着:“还好大屏幕没被砸到,不然损失就大了。”
“都是姚斌的朋友,” 经理转头看向姚斌,陪着笑说,“这些东西就按内部价算吧,我们进货多少钱,就收多少钱,不赚差价。”
“什么叫内部价?” 苏然挑眉,“你这是看不起曲总?曲总差这点钱吗?就按标价来,该多少是多少,别搞这些虚的。”
经理愣了一下,赶紧看向姚斌,眼神里满是询问。
姚斌对着他使了个眼色,小声说:“按他说的来,多出来的部分你自己装着,就当是清洁费了。”
经理这才点点头,拿出计算器算了半天,说:“要是按内部价,大概六七千块;按标价的话,得小两万了。”
苏然从口袋里掏出银行卡,递给经理:“这包间是我们几个一起闹的,那三个小喽啰就算了,不用他们赔,就我、你,还有刘总三个人分摊,怎么样?”
刘总连忙点头:“行行行!苏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没意见!”
他现在只想赶紧结束这事,离苏然越远越好。
“两万除以三,一个人六千六百六十六,” 苏然看着手机计算器,笑了笑,“这数字还挺吉利,顺顺利利。”
他拿出手机,扫了经理递过来的收款码,支付了六千六百六十六元:“我的已经付了,剩下的你记得找他们要,别漏了。”
处理完赔偿的事,苏然拉起恐恐的手:“走了,该去医院处理下伤口了。”
姚斌弯腰扛起还在昏迷的樊胜美,吐槽道:“这娘们怎么跟死猪一样沉?我感觉她体重都快赶上我了。”
“没办法,” 恐恐笑着说,“老男人就喜欢这种丰满的,有手感。”
姚斌扛着樊胜美往门外走,突然想起什么,问苏然:“她这是喝多了?怎么叫都没反应。”
“她不是喝多了,是被下药了,” 苏然脸色沉了沉,“曲连杰他们给她灌的酒里加了东西。”
“下药?” 姚斌瞪大了眼睛,“这也太缺德了!要是剂量没控制好,真能出人命的!”
“放心吧,” 苏然摇摇头,“看他们这熟练的样子,应该是老手了,不会下过量的,估计就是让她昏迷几个小时,明天早上肯定能醒。”
他突然停下脚步,问恐恐:“之前让你拿的那个杯子,你带了吗?”
“带了带了,在我包里呢。” 恐恐赶紧从包里掏出那个空酒杯,“你放心,我一直没松手。”
“这杯子是樊胜美喝过的,里面肯定有迷药残留物,” 苏然说,“到时候把杯子送去检测,再跟樊胜美身体里的残留物对比一下,就能确定是他们下的药了。”
恐恐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们刚才打死都不敢说是你打的,原来是怕你把下药的事捅出去!他们这种人,最在乎脸面,要是因为这事被抓了,以后就别想在圈子里混了。”
姚斌把樊胜美塞进奔驰大 G 的后备厢,拍了拍车门:“行了,别聊了,赶紧去医院。”
几人分两辆车往医院赶,苏然的伤不算重,只是手背上有几道划伤,胳臂上有几个口子!
医生用生理盐水冲洗干净,涂了点碘伏,再用纱布简单包扎了一下,叮嘱他别碰水。
樊胜美则被送去输液,姚斌跟护士说她是喝多了酒精中毒,护士也没多问,只是叮嘱要有人守着,等她醒了才能离开。
姚斌坐在病床边,看着樊胜美苍白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
好好的一个姑娘,非要走捷径,结果差点栽在这种人渣手里,真是不值得。
恐恐陪着苏然处理完伤口,走到樊胜美病房门口,小声说:“等她醒了,要不要告诉她真相啊?”
“先别告诉她,” 苏然摇摇头,“等她自己醒了,要是问起,就说她喝多了,我们把她送回来的。而且她这么聪明,自己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姚斌点点头:“还是你考虑得周到,就这么办。我先在这儿守着她,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折腾了一晚上,都累了。”
苏然和恐恐也没推辞,毕竟折腾了大半夜,两人都有些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