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力量撞在一起的瞬间，山谷发出一声闷响，像是雷云滚过地底。
白小璃的手指贴着那枚暗纹令牌，炽热的灵流顺着接触点冲进去，符文开始发红、扭曲。她没收回手，反而往前一压，灵气猛地炸开。
“砰！”
令牌当场裂了条缝，阵眼震荡，四周交织的灵力网晃了三晃，像被风吹乱的蛛丝。
领头那人脸色一变，急忙往后撤步，可已经晚了。白小璃借着爆炸的气浪腾空跃起，九尾虚影在身后一闪而过，她脚尖一点崖壁，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在空中划出三道残影，绕到了“幽锁阵”的侧翼。
“阵型散了！”女修惊呼。
三人立刻调转方向，脚下步伐急变，重新结印。可白小璃根本不给他们机会，落地时右脚一跺，地面咔嚓裂开，她直接冲进了阵法薄弱处。
“你们这阵法，走位太死板。”她一边逼近，一边笑，“打个架跟做广播体操似的，节奏我都摸熟了。”
男修怒吼一声，双掌齐出，毒煞掌风夹着腐臭味扑面而来。女修则从背后甩出冰魄锁链，寒气逼人，直取她双脚。
白小璃脚尖轻点岩壁，身子向后仰去，红衣翻飞，锁链擦着鞋底掠过。她顺势甩手，三枚火流星从指尖弹出，呼啸着砸向两人。
“轰！轰！轰！”
火光炸开，声势惊人。其实那只是签到得来的“幻炎珠”，专门用来吓唬人，威力不大，但烟雾缭绕，震得人心慌。
趁他们分神，白小璃收尾凝气，右手食指猛然点出，一道金光如针，直戳冰链连接处。
“咔！”
锁链应声断裂。
女修瞪大眼，“你……你怎么知道这里最弱？”
“猜的。”白小璃耸肩，“不过你这链子打结打得挺丑，一看就不专业。”
男修咬牙，还想再上，却被领头那人抬手拦住。
“退后。”他沉声说，眼神死死盯着白小璃，“你到底是谁？云梦谷的狐妖，什么时候有这等手段了？”
“我不是说了嘛，没门没派。”她拍拍手，“你们非要问，我身份证又没带，查不了。”
“少废话！”男修怒道，“刚才那一招《破煞指》，分明是上古残卷里的技法，你从哪学的？”
“路边捡的。”白小璃眨眨眼，“现在知识付费太贵，我不如碰运气。”
几人脸色铁青。领头那人终于动了真格，双手掐诀，一枚黑镜缓缓浮现在他面前，镜面漆黑如墨，边缘刻满扭曲符文。
“冥渊镜？”白小璃挑眉，“听着就邪门，不会是拼多多九块九包邮买的吧？”
“闭嘴！”那人冷喝，“此乃本命法器，专镇魂魄。你若识相，立刻退下，否则——”
“否则吸我魂？”她打断，“那你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还有几根头发。”
话音未落，镜面突然翻涌起黑雾，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四周温度骤降。白小璃眉心朱砂痣微微一跳，察觉到危险，立刻运转《敛息诀》，体内灵气收敛，灵压波动降到最低。
黑雾扫过她所在位置，却迟迟无法锁定目标。
“怎么回事？”女修低声问。
“她在藏气息。”领头人眯眼，“难怪刚才感觉不到她的修为深浅。”
“要不要联手强攻？”男修握紧拳头。
“别急。”那人摇头，“这女人不简单，贸然出手只会重蹈覆辙。”
白小璃站在高岩上，笑了笑：“你们商量够了吗？我这边茶都快凉了。”
“你真以为能全身而退？”领头人冷声道，“这地方不是你能踏足的。”
“能不能踏足，得看谁打赢。”她说，“你们守着，我就偏要进去看看。这不是挺刺激的吗？”
“那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金丹修士的真正实力。”
他双手一合，冥渊镜剧烈震动，黑雾凝聚成一条长蛇，嘶吼着朝她扑来。
白小璃不慌不忙，反手从袖中抽出一张泛黄符纸，上面画着残缺雷纹。这是前两天签到抽到的“雷符残片”，威力只有全盛时期的七成，但她一直留着没用。
“来而不往非礼也。”
她指尖一弹，符纸飞出，迎风自燃，一道细小的雷光劈下，直击黑雾长蛇。
“轰！”
雷光炸开，黑雾被撕开一道口子，冥渊镜猛地一颤，领头人脸色微变，急忙回防，法器光芒闪烁不定，施法节奏被打断。
“你……竟有这种符？”
“内部员工福利。”白小璃摊手，“限量版，买一送一，你要不要也来一张？”
几人沉默。刚才那一击虽未造成实质伤害，但对方随手就能拿出金丹期都忌惮的雷符，说明她背后资源远超想象。
“她不是孤身一人。”女修低声道，“肯定有师门撑腰。”
“不像。”领头人盯着白小璃，“她出手干净利落，没有门派套路，也不依赖固定功法。更像是……东拼西凑，但偏偏有效。”
“那更不能放她进去。”男修咬牙，“万一她真把里面东西带走，我们怎么交代？”
“放心。”领头人缓缓收起冥渊镜，“她进不去。”
“哦？”白小璃歪头，“你们还有别的机关？”
“不是机关。”他冷笑，“是规矩。这遗迹认主，外人触之即焚。你就算打败我们，也进不了门。”
“这么玄乎？”她摸了摸下巴，“那你们怎么进去？难道你们祖宗在里面等着开门？”
“你不需要知道。”他转身面向崖口，“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你赢了交手，但进不了遗迹。我们可以各退一步。”
“退？”白小璃笑了，“我还没玩够呢。”
她往前一步，红衣随风鼓动，九尾虚影再次浮现，这次比之前更清晰，几乎凝成实质。
“你们守着，是因为怕。怕里面的东西被人拿走，怕你们的地位不保。”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可你们忘了，这世道，从来不是谁站得久，谁就赢。”
几人神情紧绷。
“你到底想怎样？”领头人问。
“我想进去。”她说，“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你们要是不服，可以继续打。如果服了——”她顿了顿，“那就让让。”
“你做梦！”
男修怒吼，就要冲上去，却被领头人一把拽住。
“别动。”他低声道，“她没使出全力。”
“那也不能让她嚣张！”
“我们不是输在招式。”领头人盯着白小璃，“是输在……她根本不怕。”
白小璃站在高岩上，风吹起她的红衣和长发，眉心血痣微闪。她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们。
对峙持续了几息。
最终，领头人缓缓后退一步，手一挥：“暂避。”
三人迟疑片刻，相继后撤，退到崖口另一侧，不再阻拦。
白小璃没动。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退让，真正的较量才刚开始。
她低头看了眼指尖残留的雷光余烬，轻轻吹了口气。
“系统啊系统，你说我今天算不算怼人成功？”
她等了等，没等到熟悉的虚影界面弹出。
早没了。
她笑了笑，抬头看向雾隐崖深处。
裂缝中透出的光，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