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她的残魂做饵,你也配谈‘完整’?”林砚攥紧镇魂剑,剑身上的“镇魂”铭文与“寒”佩青光交缠,在身前织成半透明的光盾。黑衣人闻言冷笑,指尖按在蛊母卵上,卵膜瞬间渗出青黑色黏液,那些黏液落地即化作细小的蛊虫,顺着石缝爬向阿禾与阿辰——他要先扫清碍事的“余孽”。
“阿禾躲我身后!”阿辰将血剑横在胸前,血光刚泛起就被蛊虫群的寒气压制。阿禾急得将仅剩的半片枯黑叶子抛向空中,叶子遇“寒”佩青光化作火网,烧得前排蛊虫吱吱作响,却挡不住后续涌来的虫潮。林砚刚要分神援救,黑衣人的身影突然在原地虚化,下一秒已出现在封印裂口前,掌心按向青黑色的缝隙:“月核既醒,何需借手?”
刹那间,山巅的青光柱暴涨数倍,封印裂口喷出的寒气裹着青鳞碎片,在空中凝成巨大的蛊影。“寒”佩突然剧烈发烫,苏清寒的残识冲破束缚,化作月白虚影悬浮在林砚身前:“他在引月核之力入体!当年他就是这样偷学寒月谷秘术,用活人炼蛊母!”虚影抬手一挥,一道白光射向蛊母卵,卵膜上竟浮现出寒月谷剑庐的纹路——那是她当年刻在剑穗上的印记,也是蛊母卵的“认主符”。
蛊母卵突然剧烈震颤,卵里的人影与苏清寒虚影产生共振,竟从内部撞出裂纹。黑衣人脸色骤变,转身甩出数道黑色锁链,锁链上的控蛊符与林砚怀中的鳞甲产生共鸣,瞬间缠住苏清寒的虚影:“不知死活的残魂!”
“就是现在!”林砚抓住黑衣人分神的间隙,将全身血脉之力灌注镇魂剑,剑刃化作赤红色长虹,直刺封印裂口处的月核——那里正是黑衣人力量的源头,也是《月魂蛊秘录》记载的“月核命门”。阿辰趁机用血剑劈开虫潮,拉着阿禾冲到林砚身侧,将残卷里的“封印图谱”掷向空中:“残卷说月核需寒月血脉镇封!”
图谱在空中展开,与林砚的血脉之光融合,化作金色符文罩住月核。黑衣人见状嘶吼着扑来,面具下的脸因愤怒扭曲,露出与寒月谷守谷人同款的青色胎记:“我本是初代守谷人旁支!凭什么林姓能掌血脉,我只能做蛊奴?”他撕开衣襟,胸口竟嵌着半块与苏清寒同款的“寒”佩残片——当年他为偷学秘术,亲手剜下了自己的守谷人胎记,嵌上残片伪装身份。
苏清寒的虚影突然笑了,笑得凄凉又决绝:“你偷的从来不是秘术,是毁灭的钥匙。”她猛地扑向蛊母卵,虚影与卵中身影彻底融合,卵膜瞬间崩解,化作漫天白光涌入林砚的镇魂剑。剑身上的“镇魂”铭文与白光交织,竟浮现出完整的“寒月镇核诀”。
林砚握紧剑的瞬间,突然明白这才是寒月血脉的真正力量——不是复仇,是守护。他纵身跃至月核前,剑刃顺着封印裂口刺入,金色符文顺着剑身涌入月核:“以寒月血脉为引,以镇魂古剑为凭——封!”
月核发出刺耳的尖啸,青光柱在符文压制下逐渐收缩。黑衣人被力量余波震飞,撞在石壁上吐出黑血,看着月核重新沉入封印,突然疯狂大笑:“封不住的!我在临渊河埋下了千只次生蛊母,不出三月,整个寒月山脉都会变成蛊巢!”
阿禾突然举起手中的枯黑叶子,叶子上沾着的潭水与青光融合,竟映出临渊河的画面:“你说的是这些吗?柳叔带着镇里的人,已经把蛊虫烧干净啦!”画面里,柳玄正举着燃烧的霜木,烧毁河底的蛊巢,岸边的幸存者举着农具欢呼——那是林砚让阿禾用“叶符”传递的消息,也是他早就布下的后手。
黑衣人彻底瘫倒在地,眼神空洞如死灰。林砚抽出镇魂剑,封印裂口的青黑色缝隙逐渐闭合,山巅的青光柱也化作点点星光消散。苏清寒的声音最后一次在空气中回荡,温柔又释然:“寒月谷……终于干净了。”
晨光透过云层洒在遗迹上,阿辰捡起黑衣人的控蛊符,狠狠踩碎在地上。阿禾拉着林砚的衣角,指着远处的霜木林:“哥哥你看,霜木发芽了!”林砚抬头望去,枯黑的枝桠上,果然冒出了嫩绿的新芽——就像那些被拯救的灵魂,和即将重生的寒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