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刚踏入封印阵,黑雾中的猩红眼睛突然骤亮,无数蛊线从地面窜出,缠向他的脚踝——这些蛊线比之前更粗,表面泛着暗紫光泽,触到寒月血脉的气息时,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林砚挥剑斩断蛊线,清蛊剑上的紫白光芒却黯淡了几分,强行融合的血脉与蛊力,已开始反噬他的经脉。
“你的血脉,本就是为我而生的钥匙。”黑雾中传出沙哑的笑,阵眼石台上的月牙玉佩突然炸裂,猩红光芒化作一道光柱,射向被蛊线缠绕的墨老。墨老的身体猛地一颤,皮肤下的蛊线瞬间暴涨,竟顺着他的手臂爬向封印阵的纹路,将暗紫色蛊力注入阵中——原本残破的阵纹,竟开始被蛊力篡改,泛出诡异的红光。
“蛊王要篡改封印阵!”林砚急冲上前,掌心按向阵纹,将精血逼出指尖,试图用寒月之力覆盖蛊力。可精血刚触到阵纹,就被蛊线缠住,化作黑色雾气被吸进阵中。黑雾中的蛊王笑得更烈:“没用的!他的身体已成我的‘养蛊皿’,这封印阵,很快会变成我的破封门!”
墨老突然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他死死咬住舌尖,借着剧痛暂时挣脱片刻控制,朝着林砚嘶吼:“用……我的精血……我曾服过寒月草……血脉里有封印的余韵……”
林砚瞳孔骤缩——他竟忘了,墨老守护寒月谷数十年,早年为抵御蛊虫,曾以身试药,服下过能与寒月血脉共鸣的寒月草。可此刻墨老被蛊线缠绕,如何取精血?
“蠢货!他这是要燃魂献祭!”蛊王察觉到墨老的意图,黑雾猛地收缩,化作一只巨大的蛊爪,朝着墨老的天灵盖抓去。林砚挥剑格挡,清蛊剑与蛊爪相撞,一股巨力震得他倒飞出去,撞在石壁上,喷出一口鲜血。
就在蛊爪即将触到墨老时,墨老突然猛地挣断缠在手腕的蛊线,伸手抓过林砚落在地上的清蛊剑,反手刺入自己的胸口——剑刃穿透心脏的瞬间,他将掌心按在阵纹中央,用尽最后力气将体内残留的寒月草之力与精血一同逼出:“寒月……燃魂……助契!”
鲜血顺着阵纹流淌,原本被篡改的红光竟开始消退,银白色的寒月之力顺着血痕蔓延,将阵纹上的蛊力一点点灼烧殆尽。墨老的身体迅速干瘪,皮肤失去血色,可他脸上却露出释然的笑,看向林砚:“守住……寒月谷……”
话音未落,墨老的身体化作漫天银白光点,融入封印阵中。阵纹瞬间亮起刺眼的光芒,一道银白色光幕从阵中升起,将黑雾牢牢困在中央。蛊王发出暴怒的嘶吼,蛊爪疯狂砸击光幕,却被光幕反弹的力量震得黑雾翻滚:“我不会输!你的血脉里还有我的蛊力!只要我吞了你的心脉……”
林砚捂着胸口的伤口,缓缓站起身,墨老消散的光点有部分落在他的身上,竟让他体内紊乱的血脉之力稳定了几分。他看向阵中挣扎的黑雾,握紧清蛊剑——墨老的牺牲,让他彻底明白血契的意义:不是禁锢,而是传承。
“你错了,血契从来不是钥匙,是枷锁。”林砚一步步走向阵眼,将掌心按在光幕上,“这一次,我要让你永远困在这里。”
可就在光幕即将收缩,彻底镇压黑雾时,林砚肩膀的伤口突然爆发剧痛——之前被压制的蛊力,竟在墨老燃魂的刺激下,顺着他的血脉涌向心脏。黑雾中的猩红眼睛骤然亮了:“我就知道!你的心脉里,还留着镜影蛊复制的寒月之力!那是我的养料!”
蛊力顺着血脉窜至心脏,林砚眼前发黑,清蛊剑差点脱手。光幕因他的虚弱开始闪烁,黑雾趁机撞出一道缺口,一只蛊爪伸出,直扑他的胸口——那里,是寒月血脉的核心所在。
林砚猛地咬牙,将仅剩的精血全部逼入清蛊剑,剑刃与光幕共鸣,化作一道银白色长剑,朝着蛊爪斩去。可就在两物相撞的瞬间,他的心脏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悸动,体内的蛊力与寒月之力,竟在这一刻,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