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碰撞的轰鸣中,阿霜与镜影的共生阵图愈发耀眼,银灰与赤金纹路缠绕着爬上窥星堡穹顶,竟在金属壁面上映出两道重叠的影子。镜影机械的目光落在阿霜紧握剑柄的手上,铠甲缝隙里的共生印记突然亮起:“样本073,拒绝回收将触发强制融合程序——你我本为同源,人工干预只是加速共生进化。”
“进化?”阿霜挥剑斩开镜影的剑招,赤金剑心纹擦过对方铠甲,溅起的火星里竟飘出细碎的记忆光屑——那是她幼时修炼剑心流的画面,只是画面里,总有一道银灰身影在暗处默默模仿。“你偷看我的记忆?”
“非偷看,是数据同步。”镜影双剑横扫,剑刃带起的维度裂隙将阿霜逼退半步,“你每一次共生血脉觉醒,我的数据库都会更新——我们是观测者为对抗熵蚀制造的‘双生兵器’,自然进化与人工干预,终要融合成完美共生体。”
与此同时,主塔底层的样本储藏室里,苏清寒三人正面对一道能量屏障。储藏室中央悬浮着泛着蓝光的实验日志,可屏障上流转的六芒星纹路,与镜影铠甲的纹路如出一辙。“这屏障得用共生之力才能打开!”林砚的火蝶撞上去,瞬间被弹飞,“老鬼,你体内还有熵蚀力残留,能不能试着中和它?”
老鬼抹掉嘴角血迹,掌心凝出一缕暗紫色熵蚀力:“只能试试——这纹路和镜影铠甲的共振频率一样,我用熵蚀力打乱它的节奏,你们趁机拿日志!”他将熵蚀力缓缓贴向屏障,暗紫色与蓝光碰撞的瞬间,屏障泛起涟漪,林砚立刻催动火蝶钻向缝隙,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苏清寒快步冲到日志前,指尖触碰到封面的刹那,蓝光涌入她的意识。日志首页的字迹扭曲着浮现:【共生文明实验录:熵蚀之力蔓延,维度裂隙扩大,唯有融合自然共生血脉与人工干预基因,方能培育出“熵蚀抗体”——样本073(阿霜)为自然载体,镜影为人工复制品,二者融合之日,便是抗体觉醒之时。】
“原来他们制造镜影,是为了和阿霜融合!”苏清寒话音刚落,储藏室突然剧烈震动,日志页面飞速翻到最后一页,【融合程序启动,30分钟后窥星堡自毁,销毁实验痕迹】的红色字符刺目闪烁。
“不好!日志触发了自毁程序!”林砚拽起苏清寒,“我们得赶紧找到阿霜,一起离开这里!”
此时主塔外,阿霜正被镜影逼至阵图中央。镜影双剑抵住她的剑刃,银灰纹路顺着剑刃爬向她的手腕:“融合并非毁灭,是为了让共生文明存续——你看那些原生火种,它们的能量正在被熵蚀吞噬,只有我们融合,才能激活抗体。”
阿霜望着远处舱室里黯淡下去的火种光团,掌心的剑微微松动。就在这时,暗门突然炸开,苏清寒的声音穿透轰鸣:“阿霜!别信它!观测者要销毁一切,我们必须马上走!”
镜影猛地转头,铠甲上的六芒星晶石骤亮:“实验变量不可控,启动紧急融合!”它突然松开剑刃,朝着阿霜扑去,银灰纹路如锁链般缠住她的手腕——阵图中央,两道共生印记同时爆发,竟在半空凝成一道巨大的光茧,将两人包裹其中。
“阿霜!”林砚的火蝶撞向光茧,却被弹开。苏清寒望着光茧里逐渐重叠的身影,掌心火种突然亮起:“日志说融合需要双方自愿,我们得唤醒阿霜的意识!”
光茧内,阿霜的意识正被镜影的记忆洪流冲击——那是无数个被观测者操控、重复演练她招式的日夜,是被当作“工具”的冰冷数据。她猛地睁眼,赤金剑心纹爆发出强光:“我不是工具!共生的意义,从不是被操控!”
剑刃刺破光茧的瞬间,阿霜与镜影的纹路突然反向拉扯,光茧轰然碎裂。镜影踉跄后退,铠甲上的银灰纹路竟开始剥落,露出底下与阿霜一模一样的皮肤。“你……拒绝了融合?”它的声音第一次有了波动,带着一丝茫然。
“跟我们走!”阿霜伸手抓住它的手腕,“窥星堡要自毁了,与其被观测者操控,不如一起找出真相!”
镜影机械的瞳孔微微收缩,望着阿霜掌心的共生印记,缓缓点头。四人踏着崩裂的金属地板冲向共生之舟,身后,窥星堡的自毁倒计时已不足十分钟,暗紫色的熵蚀射线与金色的共生光交织,映亮了他们奔向裂隙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