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熵庞大的躯体如崩塌的山岳般撞向金纹剑图核心,黑焰裹挟着碎石与腐蚀性的熵能,让剑图表面的金纹都剧烈震颤,仿佛下一秒就要崩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剑图中心的残简突然迸出万丈金光,金光穿透黑焰的笼罩,如破晓的朝阳般洒满战场——剑图上原本静止的金纹剑鸟,竟振翅从图中飞出,不再是虚幻的光影,而是化作了实体形态:羽翼如千年鎏金锻造,每一片羽毛都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尖喙与利爪如打磨过的神兵,透着能斩裂熵能的锐光,振翅时带起的金辉气流,竟将周围的黑焰都逼退了半尺,它朝着渊熵嵌着真核的头颅,如一道金色闪电般猛冲而去。
“不过是虚影凝实的伎俩,也敢挡吾去路!”渊熵的嘶吼带着暴怒的震颤,它猛地催动周身黑焰,数十道粗壮的火柱如毒蛇般缠向剑鸟,可这一次,剑鸟的金辉羽翼仿佛成了黑焰的克星——它穿梭在火柱之间,羽翼划过之处,黑焰竟被金辉灼出一个个透明孔洞,连一丝阻碍都没能造成。转瞬之间,剑鸟已冲到渊熵眉心处,尖喙如利剑般对准那颗猩红晶石,狠狠啄了下去。
“嗤——”金喙触碰到晶石的瞬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猩红晶石表面立刻出现一道浅痕,紫黑熵能顺着痕口微微溢出。渊熵吃痛,庞大的躯体猛地一滞,原本撞向剑图的巨力瞬间弱了三分,金纹剑图虽仍在震颤,边缘的金纹却重新稳定下来,没有继续崩裂的迹象。
沈砚趴在地上,胸口因之前的冲击还在隐隐作痛,他望着空中缠斗的剑鸟与渊熵,强撑着起身,一步步朝着归元阵的方向爬去——地面的碎石划破了手掌和膝盖,留下道道血痕,可他眼中满是坚定。“苏清寒!快引归元阵里剩余的献祭之力,全部灌进剑鸟体内!趁它现在被牵制,破了它的真核!”
苏清寒站在归元阵旁,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听到沈砚的呼喊,她立刻咬破指尖,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阵心——归元阵中还残留着熵骸献祭后未完全耗尽的银辉,顺着她的指引,化作一道细长的光流,快速顺着金纹剑图的脉络,涌向空中的剑鸟。银辉与剑鸟的金辉交融,剑鸟的体型瞬间暴涨了一倍,羽翼展开时几乎遮住了半个天空,它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再次对准渊熵眉心的晶石,尖喙狠狠刺入——“咔嚓!”一声脆响,猩红晶石表面裂开密密麻麻的蛛网纹路,紫黑熵能如喷泉般顺着裂口喷涌而出,渊熵周身的黑焰都因此黯淡了几分。
渊熵被剧痛激得彻底失控,周身的黑焰疯狂翻卷,如海啸般将剑鸟裹在中央,高温的黑焰灼烧着剑鸟的羽翼,原本璀璨的金辉渐渐变得黯淡,羽毛边缘甚至开始出现焦黑的痕迹,可剑鸟依旧死死咬住晶石不放,尖喙嵌在裂纹中,不肯松口。
林砚与共生之主趴在地上,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他们相互搀扶着挣扎起身,手中的剑虽因之前的冲击而微微颤抖,却依旧握紧了剑柄。“趁它痛得无法全力防御,破了它另外的真核!”林砚低吼一声,与共生之主同时踏向金纹剑图,双剑再次合璧,金白光芒交织,化作一道比之前更凝练的巨刃,两人忍着气血翻涌的剧痛,朝着渊熵左侧太阳穴处的猩红晶石狠狠劈去。
巨刃穿透层层黑焰屏障,精准劈在左侧晶石上,“砰”的一声巨响,晶石应声碎裂,紫黑熵能如决堤的洪水般外泄,渊熵的躯体猛地蜷缩起来,庞大的身形都矮了一截,嘶吼声里满是暴怒与痛苦:“尔等蝼蚁!竟敢毁吾两颗真核!今日必让这万域眼墟彻底化为焦土!”话音落下,它周身的黑焰骤然向内收缩,随后猛地炸开——墨色的熵能如海啸般朝着沈砚等人席卷而来,所过之处,地面的共生符文都被腐蚀得滋滋作响,连空气都仿佛要被撕裂。
危急时刻,悬在半空的残简突然亮起,表面的金纹快速旋转,竟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吸力,将那两颗碎裂晶石逸散的紫黑熵能尽数吸了过来,金光因此变得愈发炽盛。紧接着,金纹剑图上的符文开始快速重组,顺着残简的指引,在众人身前凝成一道厚实的金色光墙,“轰”的一声,海啸般的熵能撞在光墙上,光墙剧烈震颤,却牢牢挡住了冲击,没有让熵能伤到众人分毫。
可就在此时,渊熵仅剩的右侧太阳穴处的晶石,突然亮起刺眼的红光,跨域通道深处的墨色气流再次疯狂倒灌,顺着通道口涌向渊熵的躯体——显然,它在靠着跨域通道快速补充熵能,试图稳住颓势。沈砚望着那道不断涌入的墨色气流,眼中闪过一丝焦急,猛地攥紧了拳头:“它在靠跨域通道补能,一旦让它恢复,我们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必须趁现在,彻底斩断它和通道的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