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晶印记上仅剩的几处紫光里,位于黄河源区的“镜泊湖”格外凝重。这片因湖面常年平静如镜得名的湖泊,是藏民心中的“神湖”——传说湖底住着守护水脉的灵物,湖里的鱼更是“湖神的使者”。可林砚和苏清寒赶到时,湖面却飘着一层细碎的冰碴,岸边的经幡被风吹得狂舞,几位牧民正对着湖面念经祈福,神色惶恐。
“湖底结冰了!”牧民达瓦跪在湖边,指着水面下隐约可见的淡紫色冰层,“昨天还好好的,今早突然冒冷气,湖里的鱼浮上来一大片,全冻僵了!”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水面下凝结着一层“浊灵冻”——浊灵与冻土融化的冷水结合,形成了隔绝灵气的冰层,湖底的水草已冻得发白,原本灵动的湖水变得死寂。
苏清寒急翻《水脉纪要》,指尖停在“浊灵凝冻”条目:“冻土融水与浊气相结则成冻,需取‘菖蒲根茎’浸晨露,捣汁后注入湖底灵泉眼,借水脉灵气化冻。菖蒲长在湖岸石缝,能吸浊气、通灵气。”
“我去破冰找泉眼,你和牧民采菖蒲!”林砚催动星晶力,掌心金光化作利刃,朝着湖面的冰碴劈去。可浊灵冻比寻常冰层坚硬数倍,金刃落下只留下一道白痕,反而震得他手臂发麻——湖底的浊灵正顺着冰层反噬灵气。
达瓦突然喊道:“我知道菖蒲在哪!但采的时候要念经祈福,不能伤了根!”他带着苏清寒钻进湖岸的石丛,那里长着一片翠绿的菖蒲,叶片修长如剑,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苏清寒按照达瓦的指引,小心翼翼地挖出几株根茎,注意保留须根,再用晨露浸润——这是《水脉纪要》里强调的“取物不伤脉”。
此时湖面突然传来巨响,浊灵冻裂开一道缝隙,紫雾顺着裂缝往上冒,湖边的经幡瞬间被染成淡紫。“浊灵冻要炸了!”林砚的声音带着喘息,他已用星晶力在湖面筑起金罩,可冻层下的浊灵冲击力越来越强,金罩正慢慢凹陷。
苏清寒立刻将菖蒲根茎捣成汁,混入瑶池圣水,朝着林砚跑去。达瓦和牧民们则跪在岸边,高声念起护湖经咒,经声里竟透着一股纯净的灵气,与星晶印记产生了微弱的共鸣。“把汁液倒在金罩上!”苏清寒将陶碗递过去,林砚会意,立刻将金罩化作漏斗形状,菖蒲汁顺着金罩注入裂缝,与浊灵冻接触的瞬间泛起绿光。
“找泉眼!”苏清寒喊道。林砚掌心印记亮起,顺着绿光指引,在湖中心找到一处泛着气泡的点位——正是灵泉眼。他将剩余的菖蒲汁全部倒入,同时催动星晶力直灌湖底,苏清寒也凝聚月华力跟上。两种力量裹挟着菖蒲的灵气,顺着泉眼涌入水脉,湖底的浊灵冻开始快速融化,淡紫色的冰水顺着泉眼回流,被水脉灵气慢慢净化。
冰层消融的瞬间,湖面重新泛起粼粼波光,几条小鱼摆着尾巴游出水面,岸边的菖蒲也抽出了新叶。达瓦捧着哈达递给两人,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们不仅救了湖,还保住了湖神的使者。”他转头对牧民们说,“以后咱们轮流守湖,不准往湖里扔脏东西,还要多种菖蒲!”
林砚望着掌心的星晶印记,镜泊湖对应的紫光彻底消散,《水脉纪要》的最后一页,浮现出一行隽永的字迹:“人敬脉一寸,脉佑人三分,共生之道,在敬在护。”苏清寒翻到扉页,发现原本空白的地方,竟多出了一幅小小的水脉图,图上标着已净化的节点,每个节点旁都画着一朵小小的菖蒲花。
夕阳为镜泊湖镀上暖光,牧民们在湖边种下新的菖蒲苗,经幡在风中轻轻飘动,与湖水的流淌声交织成和谐的旋律。林砚和苏清寒收起纪要,星晶印记的共鸣变得愈发温和——下一处节点虽仍在远方,但他们知道,这场关于守护的旅程,早已不是孤军奋战。车窗外,达瓦正领着孩子们给菖蒲浇水,小小的身影映在湖面上,像极了新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