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海中央的三族祈和坛,是三界“精神联结”的根——每年秋收后,剑修、观星者、蛊族会齐聚于此,敲祈和钟、诵护界词,祈求来年安宁。守坛人老祝守了三十年坛,近来却总对着坛中央的祈和钟叹气:“钟声越来越闷,前儿个试敲时,听着心里发慌,连坛边的护界草都蔫了。”
阿澈、小萤、星芽奉命来巡查时,正赶上三族筹备祭祀的日子,坛内已经搭起了祭台,几位观星者正调试星纹祭器。小萤掏出清浊蛊卵,卵壳竟泛着细碎的灰纹,不像以往的纯色预警:“是‘浊音波’!藏在声音里,会干扰心神、弱化护界仪式的力量,普通预警听不出来!”星芽举起星砂声纹仪,屏幕上的波纹扭成一团乱麻:“祈和钟的声波被切得七零八落,再这么下去,祭祀时根本没法凝聚三族的力量!”
老祝急得直摸祈和钟:“这钟是初代护界者铸的,钟声能镇住界海的邪祟,要是它发不出清响,今年的祈和仪式就废了!”阿澈伸手敲了敲钟壁,钟声果然闷得像隔了层棉,敲完后坛边的护界草又蔫了几分,叶片上还沾了层细灰。他刚想用剑气震散浊气,星芽突然拉住他:“别硬震!浊音波会跟着剑气反弹,反而让更多人慌神!”
“凌霜师父说过,声音类邪祟得用‘共鸣灵媒’化解。”小萤从蛊篮里取出“清浊音蛊”——这种蛊虫长着薄翅,振动翅膀能发出清越的鸣音,还能吸附浊音波。星芽也掏出灰瞳人特制的“星砂共鸣铃”,铃身上刻着三族纹饰:“铃铛的声音能和祈和钟共振,把浊音波逼出来,我们得把铃铛挂在祭台四周!”
三人分工:星芽踩着梯子,把星砂共鸣铃挂在祭台的四个角,调整角度对准祈和钟;小萤放出清浊音蛊,让蛊虫绕着钟壁飞,用鸣音中和浊音波;阿澈则守在坛边,用“柔劲剑气”托着老祝递来的“祈和钟乳”——这是坛下泉眼的钟乳石,磨成粉能增强钟声的清透度,随时准备撒在钟壁上。可刚挂好铃铛,祈和钟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杂音,坛内的观星者都捂起了耳朵,脸色发白——浊音波被惊动了,开始主动扩散!
“用三族共鸣曲!”老祝突然想起什么,抱出一个木盒,里面装着剑修的铜笛、观星者的骨哨、蛊族的陶埙:“这三样乐器一起吹,能调出和祈和钟一样的清响,压得住浊音波!”小萤立刻拿起陶埙,星芽接过骨哨,阿澈拿起铜笛,三人跟着老祝的节奏吹奏——铜笛的浑厚、骨哨的清亮、陶埙的温润混在一起,形成一道清透的声波,朝着祈和钟涌去。
星芽趁机用星力激活星砂共鸣铃,铃铛跟着声波轻晃,发出细碎的清响,和乐器声、蛊虫鸣音缠在一起,形成一张“声网”。浊音波在声网中慢慢显形,像一团灰雾,被声网裹住后渐渐消散。阿澈赶紧将祈和钟乳粉撒在钟壁上,再敲钟时,钟声终于恢复了清越,坛边的护界草也重新挺直了叶片,冒出新绿。
夕阳染红祈和坛时,三族的人陆续赶来筹备祭祀,祈和钟的清响飘满界海。老祝摸着挂在祭台的星砂共鸣铃,笑着说:“以后我每天用清浊音蛊查钟声,再学星芽的铃铛校准法,保准浊音波进不来!”三人在坛口立了“祈和预警牌”,正面画着清浊音蛊和星砂共鸣铃的图案,背面写着应对方法:“钟声闷,吹乐器,晃铃铛,寻老祝”。
离开时,他们站在坛外,看着三族民众笑着布置祭台,清浊音蛊的鸣音混着钟声飘远,像守护精神联结的小歌者。阿澈望着祈和坛的轮廓,突然明白:护界不仅要守烟火、文脉、枢纽,还要守这三族共祭的精神坛场——它藏着三界最核心的联结,是每一代护界者的信念根脉。而他们这群年轻护界者,也终于懂得,真正的立体守护,是让物质的安宁与精神的联结都不中断,让安宁顺着钟声,刻进三族每个人的信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