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溪谷的“护界学堂”里,晨读声正顺着溪流飘向远方。学堂是三族共建的,屋顶盖着星穹台的星砂瓦,墙基砌着寒月剑庐的青石,窗沿挂着蛊族的清浊蛊铃——风一吹,铃响清越,能驱散周遭的微弱浊气。
阿澈正握着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的手,教她握木剑:“握剑要稳,但别太用力,我们学剑不是为了打架,是为了保护自己和朋友。”小女孩叫阿禾,是青禾村王阿爷的孙女,上次浊晶危机后,主动来学堂学护界知识。她举着木剑,笨拙地摆出“守盾”姿势,剑穗晃悠悠的,惹得周围的孩子笑出声。
小萤则蹲在院子里,面前摆着一排透明蛊盒,里面的清浊蛊卵泛着淡青:“大家看,要是卵壳变红,就说明附近有浊气,要马上告诉阿澈哥哥或我,知道吗?”一个穿星纹布衣的小男孩举起手,是灰瞳人的弟子星芽:“小萤姐姐,要是浊气太多,清浊蛊能挡住吗?”小萤刚要回答,屋顶的蛊铃突然急促作响,原本淡青的蛊卵瞬间红透,院子里的空气也泛起一丝腥甜——是混沌浊雾!
“快带孩子进教室!”阿澈一把将阿禾抱到怀里,其他孩子也纷纷躲到小萤身后。星芽跑到窗边,指着谷口的方向:“雾是从那边来的!正在往学堂飘!”阿澈冲到门口,只见淡黑色的浊雾如潮水般涌来,学堂外的防护阵泛起微光,却在雾中慢慢变暗——浊雾在吸收阵眼的能量!
“星芽,用星纹定位雾源!”阿澈喊道,星芽立刻从怀里掏出迷你星轨仪,指尖划过屏幕,银白光点闪烁:“在谷口的老石磨下!好像有个‘浊雾发生器’,一直在往外喷雾!”小萤则取出三枚清浊蛊,放在学堂的三个阵眼旁:“我用蛊力暂时稳住阵眼,但撑不了多久,得去毁掉发生器!”
阿澈看着教室里吓得攥紧衣角的孩子,又看了看谷口的浊雾,咬了咬牙:“星芽,你留在学堂,用星力帮小萤加固阵眼;我去毁发生器,很快回来!”他刚要冲出去,阿禾突然跑过来,拉住他的衣角:“阿澈哥哥,带上这个!”她递来一块温热的石头,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护”字——是上次阿澈教她刻的。
浊雾中,能见度越来越低,阿澈握着剑,“守盾”剑气在身前展开,青芒推开浓雾。快到谷口时,他突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哭声,循声找去,发现是学堂里最小的孩子阿豆,刚才混乱中跑丢了,正缩在石磨旁发抖。“阿豆别怕,哥哥带你走!”阿澈刚抱起阿豆,石磨突然震动,底部裂开一道缝,黑色的浊雾喷涌而出,里面还裹着细小的黑刺——是浊雾发生器的攻击!
“小心!”远处传来苏清寒的声音,一道银白剑气斩断黑刺,林砚和凌霜也赶了过来。凌霜抛出清浊蛊液,洒在石磨上,浊雾瞬间减弱;林砚则取出净化符,贴在石缝处,符上的三族纹路亮起,发生器的震动渐渐停止。“阿澈,你做得很好,没有只顾着毁发生器,还记着找孩子。”林砚摸了摸阿澈的头,“护界的核心,从来都是‘人’。”
学堂里,星芽和小萤已经稳住了阵眼,孩子们正围在蛊盒旁,看着清浊蛊卵慢慢恢复淡青。阿禾看到阿澈抱着阿豆回来,立刻跑过去,把自己的木剑递给阿豆:“以后我保护你!”阿豆擦干眼泪,用力点头。
傍晚,三族的前辈们坐在学堂的院子里,看着孩子们在溪边玩耍——阿澈教他们练“守盾”,小萤教他们认蛊卵,星芽教他们画简单的星纹预警符。凌霜笑着拿出一块青石板:“我们立一块‘护界誓碑’吧,让每个在这里学习的孩子,都能写下自己的护界心愿。”
孩子们争先恐后地接过石笔,阿禾写下“保护爷爷和青禾村”,阿豆写下“和阿澈哥哥一起护学堂”,星芽写下“用星力守护三界的星星”。阿澈、小萤、星芽也在石板上刻下自己的名字,旁边是林砚他们留下的寄语:“护界不是口号,是每一代都要走的路。”
星溪谷的风又吹起,蛊铃响得清脆,誓碑上的字迹在夕阳下泛着微光。阿澈望着溪水里孩子们的倒影,突然明白,前辈们种下的护界种子,已经在新生代的心里发芽,甚至在更小的孩子心里,也埋下了守护的信念——而这,才是三界最坚固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