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把青石村裹进浓墨里,祠堂的铜铃突然“叮铃——叮铃——”连响,比白日里急促三倍。老族长攥着黑檀拐杖冲出屋,杖头灰石已红得发烫,热成像仪的微光里,后山方向飘来一团扭曲的“黑雾”——那不是寻常瘴气,边缘泛着极淡的紫晕,正顺着山风往村里漫。
“是血月的‘蚀骨瘴’!”林砚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她刚跟着热成像的红点追到山脚,雷磁匕首在掌心震得发麻。瘴气里藏着细碎的振动源,她指尖meissner小体还没完全恢复,只能隐约辨出是蛊虫爬动的频率,“至少五十只,藏在瘴气里钻空子!”
苏清寒已拔剑出鞘,雷磁剑刃嗡鸣着划出淡蓝弧光:“我用剑气冲散瘴气,赵师兄准备解毒剂!”可话音刚落,瘴气突然加速,竟绕开剑气往老人聚居的东头飘去——那里住着三个行动不便的老人,刚把新改装的定位器别在拐杖上,还没来得及熟悉功能。
老族长突然把拐杖往地上一顿,杖身暗纹的导光纤维全亮了,淡绿的光纹顺着“山怪”脊柱蜿蜒,在地面投出一道荧光轨迹:“跟着光走!这是祖辈留的‘避瘴道’,地下埋着排瘴石!”他手腕一转,拐杖底部弹出抓地钉,稳稳扎进泥土,“你们年轻人往前冲,我去接东头的老伙计!”
林砚跟着光纹往后山跑,热成像里的红点突然分散,像撒了把碎星。她刚要挥匕首扫开身前瘴气,掌心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是之前被鳞粉毒刺划伤的伤口,瘴气里的熵虫信息素正顺着伤口往里渗,皮质醇瞬间飙到65μg\/dL。
“用这个!”赵师兄从背包里扔来个瓷瓶,里面是寒月草汁与灰岩粉末的混合液,“按1:5调的,涂伤口能挡熵素!”林砚刚拧开瓶盖,就听见身后传来“哗啦”一声——东头方向,老族长正用拐杖勾住一位老人的腰带,杖身中段突然拆分,弹出半米长的应急绳索,把老人往避瘴道上拉。
可瘴气里突然窜出只噬金蛊,直扑老族长的后背!林砚瞳孔骤缩,雷磁匕首掷出去的瞬间,瞥见老族长拐杖的“山怪”兽首突然张开嘴——暗格里弹出一小撮灰褐色粉末,是解瘴的草药灰,刚好撒在噬金蛊身上。蛊虫瞬间僵住,被匕首钉在地上。
“好小子,这招‘兽首喷药’还是你太爷爷教我的!”老族长笑着抹了把汗,把应急绳索收回来,“你们加的定位器也好用,刚看见东头的红点不动,就知道出事了!”
林砚捡起匕首,热成像里的红点已所剩无几。瘴气被雷磁剑气冲散,月光下,地上留着几具蛊虫尸体,甲壳上刻着熟悉的“”符号——血月果然没放弃,还在盯着青石村的安全拐杖。
“这拐杖的光纹,说不定能改造成蛊虫预警网。”苏清寒摸着杖身的导光纤维,“把排瘴石的能量导进光纹里,再连上定位器……”
老族长把拐杖递给她,兽首眼窝的灰石还泛着淡红:“你们年轻人懂技术,就把这‘山怪’的本事再放大些。往后啊,咱们的安全,不光筑在拐杖上,还得筑在老祖宗的智慧和你们的新法子里。”
夜风里,祠堂的铜铃不再急促,只偶尔轻响一声,像在为这夜的平安收尾。林砚望着杖身的光纹,突然想起柳玄的竹笛——或许,这些藏着智慧的老物件,都是对抗血月的细碎微光,终会凑成照亮前路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