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站的铁门被灰雾撞得“哐哐”响,门框上的锈迹簌簌往下掉。苏凌把铅盒抵在门后,双手攥着嵌合体,碎片仅剩的薄蓝光顺着指缝渗出来,和嵌合体的橙光缠在一起,在门上罩了层淡白光——灰雾撞上来的瞬间,白光晃了晃,却没破。
“黑丝钻进来了!”林薇突然喊,她盯着门缝,几道细黑丝正像蛇一样往里钻,触到地面就开始腐蚀水泥,留下一个个小坑。苏凌立刻蹲下身,嵌合体的橙光扫过黑丝,黑丝瞬间化灰,可刚清完一道,又有新的钻进来,没完没了。
李默趴在通讯站的控制台前,手指飞快按动按钮:“总部说无人机被残魂的灰雾缠住了,延迟两分钟!但他们会同步发远程能量波,帮我们撑住门!”话音刚落,控制台的屏幕突然亮了一下,一道淡蓝能量波从信号塔射向铁门,白光瞬间变亮,灰雾往后退了半米,撞门的力道也弱了些。
苏凌松了口气,可掌心突然一烫——嵌合体的黑痕又亮了,灰光顺着他的手腕往上爬,肋骨处的蚀纹像被针扎,疼得他直咬牙。“它想借黑痕控我的手!”苏凌猛地攥紧拳头,碎片的蓝光突然闪了一下,比之前亮了点,顺着手臂流进体内,黑痕的灰光瞬间淡了下去。
“嗡——”远处终于传来无人机的轰鸣声,苏凌抬头往窗外看,一架银灰色无人机正冲破灰雾,螺旋桨卷起的风把雾吹得四散。无人机下方的发射器亮起橙光,一道能量波射向通讯站门口的灰雾,“滋滋”声炸响,灰雾像被烧化的棉花,瞬间散了大半。
残魂的黑线在雾里闪了一下,似乎想冲过来抢铅盒,可无人机的第二道能量波又到了,直接扫向黑线。黑线猛地往后缩,化作一道灰影,顺着公路往远处逃,临走前,它往通讯站的墙上甩了道黑痕——和之前的纹路一模一样,还在微微发烫。
“残魂退了!”林薇冲到窗边,看着灰影消失在树林里,长长舒了口气。苏凌靠在门上,浑身是汗,嵌合体的橙光已经很淡了,铅盒里的碎片更是彻底没了光,只剩冷冰冰的金属触感。
李默调出通讯器,信号终于稳定:“总部说派了支援车,十分钟到,直接送我们和碎片回能量舱。西南的屏障已经修好,西北的残魂也被赶跑了,但……”他顿了顿,指着屏幕上的地图,“所有被残魂标记过的点,黑痕都还在,总部暂时没找到彻底清除的办法。”
苏凌走到通讯站的墙前,指尖碰了碰残魂刚留的黑痕,还是凉的。他攥紧嵌合体,碎片上的黑痕虽然淡,却没消失——就像残魂没真正离开,只是暂时退了,它的“星温地图”还在,下一次袭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
十分钟后,支援车到了。苏凌抱着铅盒坐进后座,看着窗外倒退的公路,路边的岩石上,之前残魂留的黑痕还清晰可见,像一道道灰色的伤疤。他摸了摸嵌合体,心里清楚:送碎片回总部只是第一步,只要黑痕还在,只要残魂还没被消灭,这场博弈,就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