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举着手电筒冲进洞穴时,光束先扫过满地冰碴,最后落在苏凌和李默身上——她立刻加快脚步,医疗包“哗啦”一声甩在冰面上,拉链拉开的瞬间,先抓出两片银色的抑制贴。“这是总部特制的暗蚀抑制贴,能暂时封住斑痕扩散。”她蹲下身,小心掀开李默染血的衣襟,露出覆盖半颗心脏的暗蚀斑,将抑制贴按在斑痕边缘,指尖刚触到李默的皮肤,就被那刺骨的冰凉惊得顿了顿,“力撑住,抗蚀剂马上来。”
针管里的淡绿色药液推进李默的静脉时,他闷哼了一声,脸色却稍稍缓过来些。林薇又转向苏凌,给了他另一支抗蚀剂:“你们俩都得用,这药能暂时中和体内的暗蚀能量,不过效果只能维持6小时,超时了会反弹。”苏凌接过针管,自己扎进右臂,药液推入时,肋骨处的蚀纹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随即慢慢发凉,像是被一层薄冰裹住。
处理完伤势,林薇才注意到苏凌手里的嵌合体——碎片表面的星纹只剩微弱的红光,像快熄灭的烟头,上面还沾着些未烧尽的黑屑。她掏出湿巾,小心擦掉黑屑:“这碎片怎么暗成这样?之前不是还能爆强光吗?”话音刚落,她手里的探测仪突然“嘀”了一声,屏幕上的数值从10%跳到13%,又迅速降回11%,绿色的波形图剧烈波动了一下。
“有动静!”林薇立刻举起探测仪,顺着波形指向的方向——正是残魂消失的洞穴深处,“刚才那一下,肯定是残魂在动!它还在释放暗蚀粒子!”苏凌攥紧嵌合体起身,刚凑近探测仪指向的岩壁,碎片表面的星纹突然亮了半分,微弱的橙光映在岩壁上,与之前残魂留下的淡色暗纹产生了细微的共鸣,暗纹边缘泛起极淡的红光,像在回应嵌合体。
“跟着它走。”苏凌带头往洞穴深处探,通道越来越窄,最后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温度降至-10c,岩壁上的冰碴结得像尖刀,稍不注意就会划破衣服。林薇扶着虚弱的李默跟在后面,手电筒的光束在前方晃动,照亮满地的碎石——这些石头都泛着淡淡的灰,显然被暗蚀粒子污染过。
走了大概20米,前方的暗纹突然断在一面平整的石壁前。苏凌停下脚步,嵌合体的红光瞬间暗了下去,只剩一点余温,探测仪的数值稳定在12%,再没任何波动。他掏出雷磁匕首,用刀背敲了敲石壁,“咚、咚”的声音发空,“是空的?残魂可能在里面。”可匕首刚碰到石壁,就被表面的冰碴滑开,连道划痕都没留下——这石壁比普通岩石坚硬数倍,现在嵌合体没能量,仅凭匕首根本破不开。
“别试了。”李默靠在林薇肩上,喘着气说,“这石壁应该是天然的防蚀层,残魂钻进去就藏得深了。而且……我的抑制贴快失效了,抗蚀剂也只剩不到5小时,我们得先回谷口补给,不然等药物失效,暗蚀斑扩散就麻烦了。”苏凌抬头看了眼石壁上的暗纹,那纹路已经恢复暗淡,只有用手贴近,才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寒意——这是残魂留下的最后痕迹,像根刺扎在心头。
三人转身准备折返,刚走两步,苏凌怀里的嵌合体突然“嗡”了一声,表面的星纹闪过一道刺眼的橙光,虽然只持续了一秒,却把整个通道照得亮如白昼。几乎同时,石壁上的暗纹也跟着闪烁起来,像呼吸一样明暗交替,频率与嵌合体完全同步。探测仪的数值瞬间跳到15%,屏幕亮起黄色预警,可还没等众人反应,一切又突然恢复平静——嵌合体的红光变回微弱,暗纹重新暗淡,探测仪也跌回12%。
洞穴里只剩手电筒的光束在晃动,林薇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发颤:“它……它好像在回应嵌合体?是在挑衅,还是……在找机会出来?”苏凌握紧嵌合体,指尖能感觉到碎片还在微微震动,肋骨处的蚀纹也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他知道,残魂没有沉睡,它只是在等待,等待下一个苏醒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