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树底部的暗蚀残核还在微微跳动,淡紫色的星温光带像纱幔般裹着它,触上去竟没有刺骨的寒意,反倒带着一丝极轻的共振——和冰魄玉此刻的震颤频率一模一样。
林砚蹲下身,指尖刚碰到光带,冰魄玉突然从掌心浮起,表面的紫晶光泽流转成细密的纹路,像在临摹暗蚀残核的轮廓。“它在记录……或者说,在解析这团暗蚀的结构。”
苏清寒的剑穗突然朝水晶树后方晃了晃,那里的紫晶岩壁上,一道几不可见的缝隙正渗出微弱的金光:“那边有东西,像是被暗蚀掩盖的痕迹。”
两人合力推开岩壁,缝隙后藏着一个半埋在星尘里的石盒。盒子表面刻着与冰魄玉同源的符文,林砚将星温注入,石盒“咔”地弹开,里面铺着一张泛着银光的卷轴——边缘缠着几缕干枯的黑色丝线,正是暗蚀的凝固体。
“是上古实验的记录。”苏清寒指尖划过卷轴上的文字,“他们叫这种星温与暗蚀的共生体‘星蚀’,最初是想用来稳定星域的能量失衡……”
话没说完,卷轴上的文字突然亮起,投射出一道虚影:穿长袍的实验者正将星温与暗蚀按7:3的比例注入容器,可暗蚀突然暴涨,吞噬了近半星温,实验者嘶吼着用自身星温去补,却只让失衡更严重。虚影消散时,卷轴上的文字多了几行猩红批注:“比例错了……暗蚀需借‘域外星核’的冷光压制,否则永无平衡。”
“域外星核?”林砚猛地攥紧冰魄玉,玉身的震颤突然加剧,暗蚀残核的光带也跟着波动,“之前在血月蛊的记忆里,好像提到过‘陨星谷’有域外星核的碎片。”
就在这时,水晶树顶端突然传来碎裂声。原本已净化的树枝上,竟又冒出几缕极淡的暗蚀,它们没有攻击,只是顺着星温光带爬向暗蚀残核,像在寻找什么。
冰魄玉的光芒骤然变亮,卷轴上的猩红批注开始褪色,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新的星温符文:“残核是‘钥匙’,需星核冷光激活,否则星蚀会再次失衡。”
“失衡的后果是什么?”苏清寒的剑已经出鞘,她能感觉到,紫晶域外围的星温气流正在变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束缚。
林砚没来得及回答,暗蚀残核突然挣脱星温光带,朝着石盒飞去。卷轴被它触碰的瞬间,突然燃烧起来,灰烬中飘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碎片——表面的纹路,和陨星谷的星核碎片图谱一模一样。
“它在指引我们去陨星谷。”林砚接住碎片,碎片立刻与冰魄玉产生共鸣,玉身的紫晶光泽又深了几分,“但这不是简单的‘找碎片’,卷轴里说的‘平衡’,可能需要我们重新调配星蚀的比例。”
苏清寒望向紫晶域的入口,那里的星温光带已经开始扭曲,暗蚀的气息在远处若隐若现:“紫晶域的稳定撑不了太久,我们得尽快出发。”
林砚将暗蚀残核和碎片一起收进石盒,冰魄玉贴在盒盖上,像是在守护这枚失衡的“密码”。他抬头看向水晶树,树枝上的暗蚀已经停止蔓延,却在树干上留下一道新的符文——正是卷轴上“陨星谷”的方位标记。
“走吧。”林砚起身时,冰魄玉突然轻碰了一下他的手腕,像是在提醒。他摸了摸玉身,能感觉到里面藏着的、来自上古实验者的微弱意识,还有一丝……属于暗蚀残核的平静等待。
这一次,他们要找的不是“净化”的方法,而是“平衡”的答案。陨星谷的风,恐怕比紫晶域的暗蚀,更难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