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巢的红雾草刚抽出新芽,谷口就传来了马蹄声——不是之前的旅人,而是一支牵着羊群的游牧部落。为首的汉子裹着厚重的兽皮,脸上沾着沙尘,看到林砚就翻身下马,语气急切:“我们是西边的沙狼部,走了半个月找水,羊群快渴死了,连人喝的水都只剩皮囊底了!”
苏清寒刚把晾晒的红雾草干收起来,立刻递过几壶水:“先喝口水缓一缓,你们怎么知道往这边走?”
“是绿洲的人说的!”汉子灌了口 water,“他们说有个飘红光的山谷,不仅安全,还能解决麻烦,我们就顺着红雾草的痕迹找来了。”他指了指身后的羊群,几只小羊羔已经蔫得站不稳,“再找不到水,这群羊就保不住了。”
林砚摸了摸怀里的蛊核,它正泛着微弱的红光,像是在感应水源方向。“我们跟你们走,”他转头对赶来的绿洲信使说,“你回绿洲报信,让村民带上水桶和工具,我们找到水源后,会让人去接你们。”
信使点头骑马离去,林砚、苏清寒跟着沙狼部往西边走。沿途,月魂蛊幼虫们飞在最前面,偶尔停在某块岩石上振动翅膀——林砚知道,这是幼虫在标记“有水分的方向”。走了大半天,幼虫突然朝着一片低洼地飞去,那里的土块比别处湿润,却看不到半点水迹。
“这里下面肯定有水!”沙狼部的汉子蹲下身,用弯刀挖了挖,土块越挖越湿,却始终不见水。林砚掏出蛊核,红光落在湿土上,地面突然微微震动——一道细水流从土缝里渗了出来,可水流浑浊,还带着淡淡的土腥味,羊群凑过去闻了闻,却不敢喝。
“水被地下的泥垢堵了,还有股怪味。”苏清寒皱了皱眉,刚想说话,就看到远处扬起尘烟——是绿洲的村民,推着木车、扛着木桶赶来了。“我们带了挖渠的工具!”村长挥着手,身后的村民已经开始清理低洼地的碎石。
林砚将蛊核放在水流旁,红光顺着水流渗入地下。没过多久,原本浑浊的水流慢慢变清,土腥味也消失了——蛊核不仅能净化硅基残留,还能过滤水中的杂质。村民们立刻挖起水渠,把清水引到空地上,沙狼部的汉子赶紧把羊群赶到水渠边,小羊羔们凑过去大口喝水,瞬间恢复了活力。
“太好了!这下有救了!”沙狼部的人欢呼起来,为首的汉子从行囊里掏出一张兽皮地图,“这是我们部里的路线图,标着以前的水源地,以后你们要是需要兽皮、羊肉,随时去西边找我们!”
村长也笑着说:“我们绿洲有粮食和蔬菜,以后你们缺水就来这里,我们三方换着用东西,日子肯定能好起来!”
林砚看着眼前的场景——沙狼部的人在搭临时蓄水池,绿洲村民在加固水渠,月魂蛊幼虫们围着清水飞,偶尔沾点水洒在周围的土地上,很快就有细小的绿芽冒出来。他摸了摸蛊核,它的红光里多了一丝浅黄纹——那是沙狼部兽皮上的草木气息,与之前的紫光、绿纹交织在一起,像一条五彩的细线。
“以后这里就叫‘三泉地’吧,”苏清寒笑着说,“蛊巢的红光泉、绿洲的老井泉、这里的新渠泉,三个地方连起来,就不怕缺水了。”
夕阳下,蓄水池里的清水泛着金光,羊群在旁边吃草,三方的人围在一起分享食物——沙狼部的烤羊肉、绿洲的麦饼、蛊巢的红雾草茶。林砚看着远处延伸的红雾草,忽然想起旅人说的“戈壁生机带”,或许用不了多久,从东边的矿坑到西边的牧地,从南边的小径到北边的绿洲,都会被红光和绿意覆盖。
夜深时,沙狼部的人牵着喝饱水的羊群,跟着幼虫的红光往临时营地走,绿洲村民也推着装满水的木桶返回。谷口的“安”字木牌旁,又多了一块新木牌,上面刻着“三泉通”——这不仅是水源的联结,更是戈壁上不同群体的心意相通。而蛊核的微光,还在悄悄指引着,把这份联结,往更远的地方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