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外的风裹着淡绿孢子,扑在脸上像扎了细针——林砚抬手抹了把,掌心里立刻泛出青斑,不过三秒就消退了。他盯着地上的血月蛊母卵,心脏狂跳:最靠前的那颗已裂到半指宽,蛋壳上的符文亮得刺眼,隐约能看见里面淡红色的虫身在扭,像团活的血丝。
“小心孢子!”苏清寒的声音带着喘息,剑穗抖成了残影,银线绷得笔直,甚至发出5hz的高频嗡鸣——这是剑穗预警的极限频率,上次出现还是面对蛊王时。她剑尖挑起一缕飘来的孢子,光刃划过,孢子瞬间烧成灰:“血月蛊快孵了!我测到它们的气息频率飙到2.5hz,这强度能撕穿三层铁护甲!”
林砚攥紧手里的星髓石碎片,指尖还沾着冰魄玉的残雾。星髓共振阵的淡紫光已缩到两丈,阵纹里的雷磁粉末烧得只剩焦黑痕迹,低频波的“滋滋”声越来越弱。他急得额头冒汗,汗水滴在阵眼的星髓石上,突然瞥见石缝里藏着的刻痕——是柳玄的笔迹,刻得极浅,要不是汗水洇湿显形,根本看不见:“Gul-1启,星髓为引,碳硅阻断”。
Gul-1!林砚猛地摸向胸口——那是他血脉里的抗蛊基因,上次激活还是靠冰魄玉降温,可现在冰魄玉全碎了。他咬咬牙,把星髓石碎片按在自己手腕的血管上,阵眼的淡紫光顺着碎片爬上来,像条冷蛇钻进血脉。
“呃!”林砚闷哼一声,突然打了个寒颤。他摸出怀里的简易体温仪(用剩余零件拼的),屏幕显示34c——刚好达Gul-1的激活阈值。下一秒,他感觉血脉里像有团火在烧,掌心突然渗出淡蓝色的汗珠,颗颗晶莹,落在地上竟能让枯草瞬间变脆(是碳-硅阻断蛋白的具象化,浓度高达5μg\/mL)。
“管用了!”苏清寒的声音亮起来。刚破卵的血月蛊已爬出来,指甲大的红壳上带着尖刺,每秒能爬1m远,直奔林砚的脚踝。可它们刚触到淡蓝汗珠,“滋啦”一声就冒白烟,Sic外壳像遇了强酸,瞬间融化成黏糊糊的液体。
但基因激活的副作用来得更快。林砚眼前开始发黑,看东西有重影,手里的星髓石碎片差点掉在地上。简易体力监测器(缝在衣摆里)显示,他的体力正以每秒1% 的速度流失,才半分钟就从80%跌到50%:“撑不了多久……得想办法补能量。”
话音刚落,夜空突然传来“嗡——”的巨响。两人抬头,只见域外飞船的底部打开了十几个口子,三十多个金属舱像冰雹一样砸下来,“轰”地砸在矿洞周围的空地上。舱门弹开,更多血月蛊母卵滚出来,裂开的声音密集得像捏碎冰碴,空气中的淡绿孢子浓度瞬间翻倍,连远处的共生符文网都开始泛青,像是要被孢子腐蚀。
“拦住它们!”苏清寒纵身跃起,剑穗挥出银白光网——那是量子隧穿效应具象化的光网,之前能困住蛊虫,可这次几十只刚破卵的血月蛊一起撞上来,光网“嗡”地暗了一下,银线竟开始闪烁。她的手臂绷得青筋显现,额角渗出汗:“星髓阵撑不住了!低频波快没了!”
林砚咬着牙,摸遍全身,只找到最后一块星髓石碎片——比指甲盖还小,边缘锋利。他把碎片狠狠按进阵眼的裂缝里,淡紫光猛地爆亮,37.2hz的低频波再次扩散,把冲过来的蛊虫扫倒一片。可没等他松气,阵纹“咔嚓”一声裂了道两指宽的缝,矿尘从缝里渗出来,低频波的覆盖范围瞬间从两丈缩到一丈,三只漏网的血月蛊趁机扑向他的脖子。
“小心!”苏清寒剑穗一甩,把蛊虫钉在地上。
林砚喘着粗气,手忙脚乱地摸出怀里的柳玄笔记残页——之前沾了母亲碎发的灰烬,一直没来得及看。此刻他的汗滴在残页上,原本模糊的字迹突然显出来,是单宁酸和hgS反应后的深红色:“陨冰残片,通蛊母星能量,需抗蛊基因共鸣,可阻母卵孵化”。
陨冰残片!林砚猛地抬头,望向寒潭方向——那里竟泛着一团青光,比之前亮三倍,像颗悬在半空的青灯。更诡异的是,那青光正往矿洞这边飘,速度越来越快,沿途的蛊虫粉末都被它吸了过去,在空中绕成小旋涡。
“是陨冰残片!”苏清寒也看见了,剑穗的颤动突然慢下来,“它在往这边来……好像在找你!”
林砚攥紧拳头,淡蓝汗珠还在渗,体力已跌到30%。他知道,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要么靠陨冰残片和Gul-1基因拦住母卵,要么看着蛊潮彻底淹没寒月谷。而那团飘来的青光,正带着蛊母星的能量,一步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