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寒把谷里的铁器冻得发脆,李叔蹲在屋前的石墩上,手里攥着磨石蹭斧头——磨石冻得硬邦邦,蹭了半天,斧头刃还是钝的,反倒崩了个小口。他看着堆在一旁的锄头、镰刀,个个生着锈,忍不住叹气:“去年开春播种,因为冬天没修好农具,耽误了好几天!今年这工具再冻坏、生锈,明年的地可咋种!”
苏清寒帮着阿水检查水脉的水流,路过李叔家时,怀里的齿轮突然轻颤,青铜光顺着指尖飘向磨石——光落在冻硬的磨石上,石面竟慢慢变软,再蹭斧头,刃口渐渐锋利起来,连锄头上的锈也淡了些。“齿轮在护工具!”她立刻喊来小竹,星核的白光也跟着亮,绕着农具堆转了圈,往谷中偏北的方向飘,光带在雪地上拖出浅银痕:“是往旧工具坊遗址去!”
“旧工具坊!”王伯背着半袋木炭路过,看见光带停下脚步,拍了拍木炭袋,“谷北那处老工具坊,我年轻时常去磨镰刀!冬天在里头修农具,铁器不冻脆、不生锈,磨石也总软乎乎的,后来坊顶被雪压塌了半边,工具都搬出来了,就一直荒着,我还留着以前的老磨石呢!”孩子们听说要修能护农具的地方,立刻从屋里跑出来,手里攥着擦布:“我们去帮着擦农具!让它们快点亮起来!”
到了旧工具坊遗址,只见半截木架歪在雪地里,坊内的石砌磨台冻着层冰,墙角堆着生锈的旧工具,嵌在磨台旁的符文石半埋在碎木屑里,表面裂着细纹,刻着的恒辉符文被铁锈盖得模糊不清,连坊里的铁砧都冻得发乌。
苏清寒把齿轮贴在符文石上,青铜光顺着裂纹钻进去,像在给石头“活血”,木屑簌簌掉落,铁锈也跟着化了;阿水用星核的光扫过磨台和铁砧,冰层瞬间融成水,冻脆的铁器竟慢慢恢复了韧性,铁砧也泛出些暖意:“是护具符文!能让坊内保持温湿,防止铁器生锈、冻脆,还能让磨石保持合用的软度,方便修农具。”小竹掏出石板,将蓝光覆在符文石的缺口处,蓝光与青铜光缠在一起,裂纹处凝出层暖光,虽没完全补满,却足够激活护具功能。
村民们立刻动手修工具坊:男人们拆了朽坏的木架,换上新的硬木,把坊顶补严,还在坊里砌了个小炭炉;女人们用布蘸着温水,仔细擦去旧工具上的锈迹,把磨台擦得锃亮;孩子们拿着小擦布,蹲在旁边擦镰刀、锄头等小农具,小竹还在坊壁画了道“固刃纹”,让磨好的工具刃口更耐用。王伯把珍藏的老磨石搬来,摆在磨台上:“这磨石用了几十年,以前磨出来的镰刀,割麦又快又利!”
傍晚时,工具坊彻底激活——符文石表面亮起层淡铜色的光膜,光膜裹着整个坊子,坊内的温度刚好不冻手,磨石软得趁手,刚磨好的斧头刃闪着寒光,锄头上的锈全没了,铁砧也暖乎乎的。李叔拿起斧头,轻轻砍了下木柴,木柴“咔嚓”断成两截,他笑着说:“这下好了!冬天把农具修得利利索索,开春播种一点不耽误,地准能种得好!”
苏清寒靠在工具坊的木柱上,指尖贴着齿轮,青铜光在她掌心映出“器”字符文——是林砚教她的恒辉字,当时他在意识维度的工具坊里画给她看,说“器字就是护着干活的家当,让手艺人的力气不白费,让地里的收成有指望”。风里带着木炭的淡香,坊内的暖意在裹着,她忽然听见那道熟悉的轻语:“工具利了,铁不冻了,冬天修好家当,开春干活顺,大家的日子也能更踏实。”
夜色降临时,工具坊的淡铜光与药窖、水脉、畜栏的光连在一起,像层柔光裹着山谷的农具。村民们在坊里轮流磨工具,孩子们趴在旁边看李叔演示磨斧头,连笑声都带着对开春的期待。阿水在工具坊旁记录坊内温湿度,小竹帮着把磨好的工具分类摆好,苏清寒攥着齿轮,看着坊里锃亮的农具——山谷的守护,又多了层护具修器、保春耕的保障,把冬天的“准备”,都藏在了趁手的工具与暖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