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谷的竹屋还在修缮,阿力帮村民绑着竹架,手臂上的溃烂处结了层淡蓝的痂——那是月魂石的余温留下的。林砚坐在柳玄书房里,指尖摩挲着黑袍人遗留的黑玉,玉上的陌生符号泛着冷光,《蛊典》摊在桌上,最后一页的字迹还没消散:“影蛊随主脉,藏于光暗处。”
“这符号……我好像在哪见过。”阿明抱着老周留下的布包走进来,掏出块褪色的帕子,帕角绣着和黑玉一样的符号,“这是老周之前擦烙印用的帕子,当时没在意,现在看……”林砚接过帕子,指尖刚碰到符号,玉佩突然发烫,月痕映出帕子背面的小字:“黑木岭,主脉巢。”
“黑木岭?是谷外百里的那片瘴气林?”阿力推门进来,手里攥着根沾着黑液的竹枝,“刚在谷西发现的,竹枝上的虫洞是新的,里面还藏着半只透明的虫,捏死了还会冒黑烟。”林砚凑近一看,竹枝的虫洞里,残留着丝极细的黑影——正是《蛊典》里记载的“影蛊”,能藏在阴影里,寄生在活物身上,操控宿主行动。
话音刚落,谷口传来村民的呼喊:“有外人来!说是迷路的商队!”林砚抓起黑玉往谷口跑,只见三个穿灰布衫的人站在篱笆外,手里拎着空货箱,脸上沾着瘴气林的黑泥,为首的人眼神闪烁,总往谷里的阴影处瞟。“我们在黑木岭迷了路,想借宿一晚,给点水就行。”那人说着,手悄悄往腰间摸去——林砚瞥见他袖口露出的三角烙印,和黑袍人身上的一模一样。
“影蛊藏在你们货箱里吧?”林砚举起月魂石,蓝光扫过货箱,箱缝里立刻钻出几只透明的影蛊,一碰到蓝光就化成黑烟。为首的人脸色骤变,掏出个骨哨就要吹,阿力一把夺过骨哨,柴刀架在他脖子上:“说!蛊盟主脉在哪?影蛊是用来做什么的?”
那人咬着牙不说话,突然往地上一扑,袖口甩出黑粉——是影蛊的卵,落在地上就钻进土缝里。“别让卵孵化!”林砚将月魂石按在地上,蓝光顺着土缝蔓延,黑粉瞬间被烧成灰。可那三人趁机往谷外跑,没跑几步就突然倒地,身体抽搐着,皮肤下有黑影在蠕动——是影蛊反噬,看来主脉早就给他们下了“死契”,一旦暴露就灭口。
林砚蹲在倒地的人身边,月魂石的蓝光扫过他的脖颈,露出个淡青的印记——正是黑玉上的符号。“影蛊是主脉的眼线,他们在探查谷里的情况。”林砚捡起那人掉的地图,上面用黑墨画着寒月谷的地形,黑木岭的位置标着个红圈,圈里写着“主脉祭坛”。
阿明翻着《蛊典》,脸色发白:“上面说,影蛊是主脉培育的‘活眼线’,等它们在谷里藏够数量,就能引主脉的‘蚀魂蛊’来,到时候连月魂石都挡不住。”林砚握紧黑玉,玉佩的月痕泛着微光,像是在预警——黑木岭的主脉,已经盯上了寒月谷,而影蛊,只是他们的第一步。
远处的黑木岭方向,瘴气又浓了几分,林砚望着那片黑沉沉的林子,心里清楚:要想彻底守住寒月谷,光等在谷里不行,必须主动去黑木岭,找到主脉的祭坛,毁掉影蛊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