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说干就干,赵玉兰吃过早饭后就风风火火的去打申请。
赵玉兰揣着批的条子,从仓库里领回塑料布时,差点被那股子机油味熏晕过去。
“这玩意儿能种菜?” 看守仓库的老兵咂着嘴,“盖机器都嫌不结实。”
“您就等着瞧吧!” 赵玉兰扛起塑料布,脚步轻快得像踩在棉花上。
很快宁露露家院子里就立起了个奇怪的东西。
木头搭成的骨架上蒙着泛黄的塑料布,远远看去像个倒扣的大鱼塘。
几个战士加固了地基,用黄土把边缘压实,防止冷风钻进去。
盖膜的时候一阵狂风突然刮过,塑料布被掀起来一角,差点把木头都带倒了。
正在旁边玩耍的军娃子们吓得直哭,宁露露眼疾手快,扑过去死死按住,手背被划出了血印子也没察觉。
“快拿绳子!” 赵玉兰大喊着,指挥战士们用麻绳把塑料布捆在竹竿上,又在边缘压了几块大石头。
等风过去,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露露你没事吧?”
“快,进屋上药。”
沈娇娇看着宁露露手背上鲜血淋漓,眉头蹙起,拉着人就进屋处理伤口。
宁露露大咧咧的摆摆手:“没事儿,看着恐怖其实就是个小口子。”
邢秀妍和沈娇娇一人架着宁露露一只胳膊将人架进了屋里:“那也不行,这万一留疤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宁露露心虚的摸了摸鼻尖,有灵泉水在是不可能留疤的,不过还是乖乖的任由沈娇娇帮她处理伤口。
成斯年听说宁露露受伤,心中咯噔一声,交代完事情就摸着黑回到了家属院。
军鞋碾过家属院门前的碎石路,发出细碎的咯吱声。
成斯年攥着军绿色挎包的手指泛白,额角的汗珠顺着刚毅的下颌线滑落,在锁骨处晕开一小片深色水渍。
“吱呀” 一声,他推开自家那扇木门时,正撞见宁露露盘腿坐在屋檐下的摇椅上,脚边蹲着个毛茸茸的东西。
夕阳透过葡萄架的缝隙落在她发间,碎金似的光点随着她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媳妇儿,我回来了。” 成斯年的声音带着长途跋涉后的沙哑,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扫过院子。
丑东西听见动静猛地竖起耳朵。
宁露露仰头时,鬓角的碎发被风吹得贴在脸颊。
她刚要起身,就被一股带着硝烟味的力量卷进怀里,男人的胸膛像焐热的钢铁,急促的心跳震得她锁骨发麻,后颈很快被温热的呼吸浸透。
“伤哪了?” 成斯年的手掌在她身上胡乱摩挲,指腹碾过粗布衬衫下的脊椎,“通讯员说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他扳着她的肩膀往后退,军帽檐压得太低,宁露露只能看见他紧抿的嘴唇和暴起的青筋,她抬手想把那顶歪了的帽子扶正,却被他抓住手腕按在胸口。
“我没事。” 宁露露的指尖触到他军装下滚烫的肌肤,感受到强劲有力的心跳,瞳孔轻颤,缩了缩手指,“就是擦破点皮,”
她按住他的手背,“真的不疼,已经快好了,倒是你,赶回来骑了多久的车?”
男人的睫毛上还挂着汗珠,垂眸时能看见眼底的红血丝,他突然把脸埋在她的颈窝,湿热的呼吸打在露出的脖颈上。
“四个钟头。” 他的声音闷闷的,“路上摔进沟里两次,车链子都掉了。”
宁露露的心猛地揪紧。从部队到家属院的山路全是碎石,夜里连月光都被树影遮得严实。
她摸着他汗湿的头发,“傻子。” 她的声音有点发颤,“我要是真有事,早就送卫生所了。”
丑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用尾巴扫着成斯年的军靴。
他突然抬头,眼里还带着没褪尽的惊慌,伸手就把宁露露抱起来往屋里走。
“哎!我的针线筐!” 宁露露拍着他的后背,却被他搂得更紧。
摇椅被撞得歪到一边,针线筐里的顶针滚出来,在地上转了好几个圈。
他把她放在炕上铺着的军被上,转身就去解腰带,铜制的扣环碰撞着发出轻响,宁露露的脸颊腾地烧起来。
“你干啥?” 她拽住他的袖口,“天还没黑透呢。”
成斯年却不管不顾,扯开衬衫就露出紧实的脊背,古铜色的皮肤上渗着汗珠,几道新添的划痕还在冒血珠。
宁露露伸手去碰,被他反手握住。
“让我看看。” 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脖颈,手指勾着她的衣领往下拉,“这里红了,是不是撞着了?”
“那是晒的。” 宁露露想躲,却被他按在怀里,他的胡茬扎在她的耳垂上,痒得人直缩脖子。
“斯年…” 她的声音软下来,“别闹了,我给你烧点水擦擦身?”
男人却突然咬住她的肩膀,力道不重,却带着股后怕的狠劲,宁露露能感觉到他在发抖,像只受惊的野兽终于找到巢穴。
“以后不准再做那些。” 他含糊地说,手掌贴着她的后腰往上游走,“想做什么让秋白给我递消息,我有空就回来做,没空我就找人帮你做.....”
“那我成啥了?” 宁露露笑出声,指尖划过他胸口的疤痕,“你当我是瓷娃娃呢?”
成斯年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那里的心跳擂鼓似的,“在我这儿,你就是。”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格外认真。
“别说了。” 她吻着他的下巴,“我保证,以后啥危险事都不干。”
丑东西不知啥时候溜进了屋,正蹲在炕边歪着头看。
成斯年突然抄起枕头砸过去,小家伙 “嗷” 一声蹿到门外,却舍不得走,尾巴尖还在门框上扫来扫去。
宁露露被逗得直笑,伸手去够桌上的搪瓷缸,成斯年抢在她前头端过来,把晾好的凉白开递到她嘴边。
“慢点喝。” 他用拇指擦掉她嘴角的水渍,“那小东西不祸害人留着解闷也行,要是祸害人...”
“嗯嗯,放心,要是不听话我就收拾它了。”宁露露连忙点头。
“丑东西还是很能干的,这几天时不时的就叼些野味回来,”
她现在空间里野味已经有几十只了,不仅有野兔,野鸡....还有两只一公一母的野猪,她特意买了窝给圈养起来。
丑东西喝了灵泉水之后不仅更通人性,也变得更厉害了,一人单挑野猪都不带怕的。
“今晚我还做了麻辣兔丁呢,秀妍姐她们可喜欢吃了,还剩一些,等着,我去给你热热...”
“不急。”
成斯年突然笑了,把宁露露往炕里挪了挪,转身去解绑腿,粗布带子松开时,露出小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
“斯年。” 她轻声唤道。
男人回过头,军帽歪在一边,露出额角新磕的伤口,“咋了?”
“过来。” 宁露露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他刚坐下,就被她按住肩膀,她抬起手,手指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舒服得成斯年眯起眼睛。
“下次别这么急了。” 她的声音像羽毛似的飘过来,“我在这儿,跑不了。”
成斯年突然把她翻过来按在炕上,被子被揉得皱巴巴的,他的手掌贴着她的后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人嵌进骨血里。
“跑不了也不行。”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就算知道你没事,我也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