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室的铁门厚重冰冷,将外界的光线与声音隔绝大半。
窝金被锁链牢牢固定在特制的金属座椅上,尽管浑身被束缚,那股属于强者的压迫感仍未消散。
他抬眼扫过面前的酷拉皮卡和诺斯拉护卫队成员,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
\"问吧,小矮子。想知道拍卖品藏在哪?\"窝金的声音带着被囚禁的烦躁,却依旧狂妄。
队长上前一步,脊背挺得笔直,尽管指尖微颤,语气却尽量平稳:\"幻影旅团的目的就是拍卖品,把它们交出来。\"
窝金嗤笑一声,头颅微微晃动:\"你们还真以为那些破烂在我们手里?早在动手前,就被阴兽转移了——看来你们这些底层杂兵,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护卫队里有人惊呼出声。如果拍卖品没被旅团带走,那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抓人还有什么意义?
窝金看着他们动摇的神色,语气带着诱哄:\"我们的目标只有拍卖品。既然你们不知道东西在哪,对我们来说就没用了。现在放了我,我可以当没见过你们——就当做放你们一马。\"
几个护卫队员对视一眼,眼神里明显泛起了犹豫。队长的眉头紧锁,指尖在腰后悄然按了按通讯器——他在快速权衡利弊,但脸上并未显露半分动摇,只是沉默地观察着窝金的反应。
\"不可能。\"酷拉皮卡的声音骤然响起,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
他上前一步,黑色的眼眸死死盯着窝金,\"我们的同伴也在拍卖会现场。\"
窝金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眼神变得冰冷:\"哦?你说那些护卫?很抱歉,杀掉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像在谈论踩死了几只蚂蚁,\"那是计划的一部分——清理障碍而已。\"
\"清理障碍?!\"酷拉皮卡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那些被杀害的护卫里,或许就有旋律感知到的、残留着恐惧情绪的无辜者。
他想起窟卢塔族被屠杀的画面,想起族人临死前的哀嚎,怒火瞬间冲垮了理智。
“砰!”
一记重拳击在窝金脸上,力道之大让窝金的头颅猛地偏向一侧,嘴角溢出鲜血。
“就是因为你们所谓的‘计划’!”
酷拉皮卡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眼睛里又泛起了猩红,“夺走了多少人的生命?!把别人的生死当成你们计划的垫脚石,这就是你们的行事风格?!”
窝金缓缓转过头,擦掉嘴角的血,非但没怒,反而露出了狰狞的笑:“不然呢?弱者的命,本来就不值钱。”
“别冲动!”旋律急忙上前拉住他,生怕他再次失控。
队长适时开口,声音沉稳得像落地的石头:“冷静。”
他先是对酷拉皮卡施压,随即转向窝金,眼神锐利,“别试图挑拨。既然你不肯配合,那就继续待着吧。”
他没有理会窝金的诱降,作为领头人,他很清楚放掉旅团成员的后果——那不是“避开死斗”,而是把整个诺斯拉家族拖入更深的漩涡。
禁闭室的门被打开,酷拉皮卡、旋律和护卫队成员先后走出。
莫里就靠在走廊尽头的墙壁上,帽檐压得很低,听到脚步声后,他抬起头,目光落在酷拉皮卡身上——对方的拳头还在微微颤抖,眼底的怒火尚未完全平息。
护卫队队长安排好门外的守卫,才转身走向等候室,步伐依旧稳健。
走廊里只剩下酷拉皮卡、旋律和莫里三人,他们沉默地走进旁边的等候室,室内的灯光有些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你怎么找到我们的?”酷拉皮卡率先打破沉默,声音还有些沙哑。
他知道诺斯拉家族的据点隐蔽,莫里能精准找到这里,绝非偶然。
“你的手腕。” 指尖在酷拉皮卡手腕上方虚点了一下,“在勾德沙漠的时候刻了感知锚点。
用凝能看到,正常看不见。
我能通过这个在大概的方位找到你,用念力可以冲掉。”
旋律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是个很适合跟踪的能力呢”
酷拉皮卡看着他,眼神复杂。
就在这时,他衣服内袋的通讯器突然震动了一下,发出极其轻微的嗡鸣。他下意识地按住口袋,指尖的动作瞬间绷紧。
取出通讯器一看,屏幕上只有一行加密信息:【按约定时间,在那个地方见。*^____^*——西索】
酷拉皮卡的呼吸骤然停滞,握着通讯器的手指微微收紧。
西索选择在这个时间点联系,必然与幻影旅团有关。
那个男人的行事风格向来诡异,这场会面究竟是合作的契机,还是另一个陷阱?
“怎么了?”旋律敏锐地察觉到他气息的波动,那种瞬间紧绷的状态,“收到不好的消息了?”
酷拉皮卡收起通讯器,指尖在桌面轻轻点了两下,试图掩饰情绪:“没什么。一个无关紧要的联络。”
但他胸腔里陡然加速的心跳,却瞒不过旋律的感知。
那不是普通的警惕,而是混杂着忌惮和决断的复杂情绪。
莫里抬眼看向酷拉皮卡,帽檐下的目光捕捉到他紧绷的下颌线:“要去了吗?”
简单的四个字,却像精准的探针,刺破了刻意维持的平静。
酷拉皮卡动作一顿,转头看向莫里,对方的眼神里没有疑问,只有一种了然的平静。
他沉默片刻,最终轻轻点头:“嗯。有些事,必须亲自确认。”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队长压抑着惊愕的声音,他对着电话沉声询问,语气却难掩一丝波动:“你说什么?重复一遍……阴兽全灭?”(对面被侠客控制)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队长挂了电话,快步走进等候室,脸色虽沉,但没有失态,只是语速比平时快了些:“出事了。
组织刚传来消息,阴兽小队在追击旅团余党时被全灭。”
他顿了顿,指尖在桌面上快速点了两下,像是在梳理信息,“另外,十老头要直接插手——他们会派‘专人’过来接手窝金。”
酷拉皮卡的眉头瞬间锁死。
阴兽全灭意味着旅团的实力远超预估,而十老头直接插手,说明事情已经彻底脱离了诺斯拉家族的掌控。
莫里帽檐下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十老头派来的人……会是新的战力,还是另一场麻烦的开始?
等候室内的寂静没持续多久,旋律便站起身,对着莫里微微颔首:“妮翁老板那边暂时没动静,我和另外两位队员去隔壁休息室待命。”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紧闭的门,又落回莫里身上,“酷拉皮卡回来的话,麻烦告知一声,通讯器保持畅通。”
莫里点头示意。
随着旋律和两名护卫队员轻步离开,等候室里只剩下他和队长两人。
队长正对着通讯器低声交代窝金的看守事宜,指尖在控制面板上轻点,调出禁闭室的实时画面——屏幕里,窝金虽被束缚住,却依旧保持着坐姿,胸膛起伏平稳,显然在积蓄力量。
“里面的人不简单。”莫里忽然开口,打破了室内的沉默。
他的目光落在屏幕中窝金的身影上,声音平淡却带着清晰的判断,“十老头连阴兽这种底牌都折进去了,现在要接走窝金,却只派‘几个人’来——要么是他们还有远超阴兽的隐藏战力,要么就是……他们根本没指望能‘安全接走’。”
他顿了顿,指尖在桌面敲出轻响:“更奇怪的是,明知我们刚抓了旅团成员,旅团必然会派人来抢,却只派少数人接手,就不怕半路被截走?”
队长挂了通讯器,闻言沉默片刻。
最终,他只是点了点头,默认了莫里的推测。
他看着眼前这个始终压低帽檐、气息近乎隐匿的少年,突然意识到——从勾德沙漠到这里,自己似乎从未真正“看清”过他。
明明就站在面前,却总像藏在阴影里,连呼吸的频率都能完美融入环境的杂音,这种能力绝非普通护卫可比。
……
禁闭室门前的空气像被冻结的钢铁。
队长刚要抬手刷门禁卡,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气流的锐响------那声音极快,快到几乎与心跳重合。
莫里体内的星轨印记骤然炸开一阵灼痛!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如同冰锥刺入脊髓!
身体先于意识行动!左手迅速攥住队长的胳膊,将他猛地向后一拽!
\"小心!\"
吼声未落,芬克斯的拳头擦着他们刚才的位置砸在禁闭室的合金门上!
\"砰!\"
... ...
没有半分犹豫!
\"发·隙连!\"
念头的闪动与念力的爆发几乎同步!
他的气瞬间沿着感知到的、通往旋律所在休息室方向的狭窄管道缝隙疯狂延伸!
同时身体狠狠撞向侧面的消防栓箱!
\"哐当!\"
箱门碎裂,玻璃飞溅!莫里没有回头,身体连同被他死死抓住的队长在念力包裹下骤然模糊,瞬间从原地消失!
……
休息室内,旋律猛地惊醒。
她并非听到巨响,而是\"听\"到一股极其微弱、带着撕裂感的空间波动骤然出现在房间角落!
下一秒,莫里和队长的身影踉跄着显形。
莫里\"哇\"地吐出一口血沫,单手死死撑住墙壁才没倒下,眼前阵阵发黑,视野摇晃模糊;
队长则直接摔倒在地,剧烈咳嗽着,显然被高速移动和空间挤压弄得够呛。
\"莫里?!队长?!\" 旋律和刚被惊醒的护卫队员惊呼。
\"旅团...禁闭室!\" 莫里喘息着,强忍着头晕目眩和视野中的重影,\"窝金...被救!快走!安全通道!\"
队长挣扎着爬起来,脸色惨白,但立刻进入状态:\"快!他们马上追来!
旋律立刻会意,没有追问莫里如何出现。
\"叫醒其他人!从安全通道走!\" 她迅速指挥,同时抓起通讯器:\"酷拉皮卡!据点遇袭!窝金被救!我们正撤离!\"
\"知道了。\" 酷拉皮卡冰冷的声音传来。
禁闭室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是窝金!
“吼——!”
紧接着是墙壁崩裂的巨响!
砖石飞溅中,禁闭室与休息室之间的隔墙竟被他一拳砸出个大洞!
窝金庞大的身影从破洞钻出来,身体的毒素早已被小滴的凸眼鱼清理干净,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猩红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休息室,最终落在通风口敞开的栅栏上。
“他们去哪了?!”窝金的吼声震得管道都在发抖,显然还在为被束缚的事耿耿于怀,“那个用锁链的小子呢?!”
信长和芬克斯正好从走廊走进来,看到破洞时也没意外——以窝金的力量,拆墙比开门还容易。
“跑了。”芬克斯抱着胳膊,语气里带着点不爽。
“跑了?”窝金猛地转身,拳头攥得咯咯作响,“那怎么行!我还没跟那个锁链手打一场!”
“别闹了,窝金。”侠客从破洞后探出头,手里转着手机,笑得一脸轻松,“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拍卖品的清单,“阴兽全灭,十老头那边暂时翻不起浪;拍品也拿到了——该回基地了。”
玛奇站在侠客身后,指尖的银线轻轻晃动:“团长在等消息。”
窝金却像没听见,依旧死死盯着通风口的方向,脖颈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我不管!那个锁链手的气息我记住了!不跟他打一场,我绝不回去!”
他说着就要往通风口冲,却被信长伸手拦住。
“够了,窝金。”信长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别因为私人恩怨坏了旅团的规矩。想打,以后有的是机会——那个锁链手既然敢对我们出手,就肯定还会再出现。”
窝金怒视着信长,拳头攥得更紧,指节泛白。
空气仿佛又要凝固,连侠客都收起了玩笑的神色,准备随时劝架。
几秒后,窝金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这次没砸穿,只留下一个深深的凹痕。
他粗声粗气地低吼:“行!但你们得跟团长说清楚——在我跟那个锁链手一决高下之前,别给我安排别的任务!”
“知道了知道了。”侠客连忙打圆场,“我会跟团长说的。先离开这里吧。”
窝金这才悻悻地收回目光,跟着众人向备用通道走去。
经过破洞时,他还回头瞪了一眼他们逃离的方向,像是要把那气息刻进脑子里。
信长走在最后,路过通风口时,目光在栅栏边缘停留了一瞬,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锷。
那里的空间波动已经彻底消散,但武士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奇怪能力的小鬼,还有那个用锁链的... 这场架,还没完。
“走了,信长。”芬克斯在通道口喊了一声。
信长收回目光,跟上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