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的人潮刚散,林羽的手指就掐进了掌心——郑公公的银袋虽被当众亮出,可没抓到他直接指使的证据,这口气咽不下。他转头看向苏烈,声音里带着股冷劲:“顺着那两个无赖,把郑公公的心腹挖出来。记住,人要活的,信要全的,不能让他再翻身。”
苏烈领了命,当天夜里就带了五个精锐,裹着黑布,摸进了西市的贫民窟。之前抓的无赖招供,给他们散钱的是个“留山羊胡的太监”,常去贫民窟里的“醉鬼酒馆”。
酒馆里满是馊酒气,苏烈刚挑开布帘,就看见角落的桌边,一个留山羊胡的人正跟个小太监说话。那人手指敲着桌面,声音压得很低:“郑公公说了,明天再找几个流民,让他们去城门那哭,就说家人被义军抓了——得让林羽首尾不能相顾。”
苏烈使了个眼色,两个手下悄悄绕到后门,剩下的人跟着他,猛地扑了上去。山羊胡太监反应快,伸手就去摸腰间的短刀,却被苏烈一脚踩住手腕,“咔嚓”一声,骨头脆响。小太监想跑,刚到门口就被堵住,吓得腿一软,瘫在地上。
“说,郑公公还让你们干什么了?”苏烈把刀架在山羊胡脖子上,寒气直往对方衣领里钻。山羊胡疼得额头冒冷汗,却还嘴硬:“我……我不懂你说什么,我就是个普通太监。”
苏烈没跟他废话,直接搜身,从他怀里摸出个油布包——里面除了几两碎银,还有张纸条,上面写着“明日辰时,让流民闹城门,引义军分兵”,落款是个“郑”字。他把纸条扔在山羊胡面前:“这还叫不懂?再不说,就把你扔去给流民当靶子。”
山羊胡脸色瞬间惨白,终于松了口:“是郑公公让我们干的!他还说,要是林羽查到头上,就把我们推出去顶罪……还有,他昨天已经让人给城西的张将军送信,说城门西侧的义军最弱,让张将军今夜攻城!”
苏烈心里一紧,立刻让人把两个太监捆了,自己拿着纸条往军营赶。此时的林羽,正对着地图琢磨防御,见苏烈进来,赶紧迎上去。“公子,查到了!”苏烈把纸条递过去,“郑公公不仅要闹城门,还跟张将军勾结,今夜就攻城!”
林羽捏着纸条,指节泛白——难怪傍晚探报说叛军营地的篝火比平时多,原来早有预谋。他立刻叫人去传陈老,又让苏烈去调兵:“你带两百人,去加固西侧城门,多堆滚木礌石;再让阿力带示范队,去流民营地安抚,别让郑公公的人趁机闹事。”
苏烈刚走,陈老就来了。他看着纸条,眉头拧成一团:“郑公公这是要置咱们于死地啊。不过,他的心腹在咱们手里,倒是个机会——明天可以把人押去皇宫外,让陛下知道他的恶行。”
“先顾眼前的攻城。”林羽摇头,目光落在地图上的西侧城门,“张将军的叛军要是真今夜来,咱们的新兵还没练熟,怕是要吃亏。得想个办法,拖延他们的时间。”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是去城郊探查的士兵回来了。士兵滚下马,气喘吁吁地说:“将军!叛军的先锋已经到了城郊的十里坡,大概有五百人,还推着两辆冲车!”
林羽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从墙上摘下长枪:“通知下去,所有义军集合,今夜死守城门!郑公公想借刀杀人,咱们就给他看看,义军没那么好欺负!”
夜色越来越浓,城西的方向隐约传来马蹄声。苏烈已经在西侧城门布好了防线,滚木礌石堆得比人还高,士兵们握着铁枪,眼神里满是紧张,却没一个人后退。林羽站在城门楼上,望着远处越来越近的火光,心里清楚——今夜这一战,不仅要守住城门,还要让郑公公知道,跟义军作对,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