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宗的入门试炼场设在青云主峰下的演武坪,此刻已聚集了近百名弟子。演武坪中央矗立着三座丈高的石碑,分别刻着“力”“速”“智”三个古字,碑顶悬浮着莹白的光球,据说能根据修士的表现亮起不同层数的光芒。
林越三人站在试炼场边缘,立刻成了众矢之的。
“那就是李慕然师兄带回来的人间修士?”
“看他们灵力波动那么弱,怕是连第一层石碑都亮不了吧?”
“听说还直接成了内门弟子,凭什么啊!”
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过来,赵勇攥紧了拳头,低声骂道:“这群家伙,等会儿就让他们见识见识厉害!”
柳清鸢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稍安勿躁。林越则神色平静,目光落在那三座石碑上——石碑表面流转着淡淡的阵纹,显然暗藏玄机。
执法长老缓步走上试炼台,声如洪钟:“入门试炼,考校力、速、智三项,每项最低需点亮三层光球,否则视为不合格。林越、柳清鸢、赵勇,你们三人先来!”
林越深吸一口气,率先走出队列。他选择先挑战“力”字碑,并非因为擅长,而是想速战速决,打破众人的轻视。
“人间修士,也敢先挑战力碑?”人群中有人嗤笑,“听说人间的修士连灵界的一阶灵兽都打不过呢!”
林越充耳不闻,走到力碑前站定。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运转青元吐纳法,让灵界的清灵之力与体内的三灵之力融合。片刻后,他右拳紧握,体内的生煞二气悄然汇入拳锋,看似平淡地朝着石碑挥出一拳。
“砰!”
拳风落在石碑上,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却见碑顶的光球瞬间亮起——一层、两层、三层……直到第五层才停下,莹白的光芒在晨光中格外耀眼。
试炼场瞬间安静下来,那些嘲笑的声音戛然而止。
李慕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本以为林越能点亮三层就不错了。执法长老微微颔首,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赞许。
“运气好罢了!”有人不服气地喊道,“力碑讲究瞬间爆发力,说不定他只是碰巧!”
林越没理会,转身走向“速”字碑。速碑考验的是身法与灵力操控,他足尖一点,身形如柳絮般在碑前游走,同时指尖弹出三道灵力,精准击中碑身的三个凹槽。光球应声亮起,这一次直接冲到了第六层。
“不可能!”之前嘲讽的弟子猛地站起来,“速碑需要灵力与步法完美配合,他一个人间修士怎么可能……”
话音未落,林越已站在“智”字碑前。智碑是三座石碑中最难的,碑上刻着复杂的符文阵图,需在一炷香内破解三处阵眼。林越盯着阵图看了片刻,指尖在虚空中快速勾勒——他将人间的阵法知识与灵界的法则结合,竟在半炷香内就找出了所有阵眼。
“嗡——”
智碑的光球一口气亮到了第七层,璀璨的光芒几乎要盖过日光。
试炼场彻底沸腾了,弟子们看林越的眼神从轻视变成了震惊,还有人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该你们了。”林越走回队列,对柳清鸢和赵勇点头示意。
柳清鸢深吸一口气,走到力碑前。她没有用蛮力,而是运转清灵之力,以柔克刚,掌风落在碑上时看似轻柔,却让光球稳稳亮到第四层。速碑考验中,她的身法灵动如蝶,光球停在第五层。智碑前,她凭借丹术知识,精准找到阵眼,点亮了第五层。
“好厉害……她的灵力好纯净!”
“据说她是人间的丹师,难怪对阵法中的生克之道这么熟悉!”
赵勇是最后一个。他挠了挠头,走到力碑前,猛地一拳砸下去——没有花哨的技巧,全凭一身蛮力,竟也砸亮了第四层光球。速碑考验时,他跑得脸红脖子粗,灵力控制虽显粗糙,却硬生生冲过了第四层。到了智碑,他对着阵图瞪了半天,突然伸手在碑上拍了三下,居然也蒙对了两处阵眼,点亮了第三层。
“蒙的!绝对是蒙的!”有人喊道,但语气已经没了之前的笃定。
执法长老走上试炼台,声音传遍全场:“林越,力五、速六、智七,合格!柳清鸢,力四、速五、智五,合格!赵勇,力四、速四、智三,合格!”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弟子,“尔等之中,能在三项试炼中超过他们的,不足十人。今后,他们便是清玄宗正式内门弟子,谁若再敢轻视,按门规处置!”
弟子们纷纷低下头,再没人敢说半句闲话。
李慕然走过来,递给林越一枚玉简:“这是藏经阁三层的通行证,你智碑成绩最好,可优先进入。”他的语气比之前客气了许多,“没想到你对灵界法则的领悟这么快,看来是我之前看走眼了。”
林越接过玉简,指尖触到冰凉的玉质,心中却没有多少喜悦。他知道,这场考核只是开始,清玄宗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但至少,他们暂时站稳了脚跟。
“多谢李师兄。”林越淡淡道,“我们可以去藏经阁了吗?”
“当然。”李慕然侧身引路,“跟我来,藏经阁的典籍,或许能解答你们对灵界的许多疑问。”
走在前往藏经阁的路上,赵勇还在兴奋地念叨:“刚才那家伙的脸,跟被打了一样!太解气了!”
柳清鸢笑着摇头,看向林越:“你刚才破解智碑时用的阵法知识,似乎和灵界的阵法不太一样?”
“嗯,”林越点头,“人间的阵法更注重‘势’,灵界的更注重‘理’,结合起来用,反而更容易找到破绽。”
他抬头望向云雾缭绕的藏经阁,握紧了手中的玉简。那里藏着灵界的秘密,也藏着他们找到定界珠的希望。无论前路有多少阻碍,这一步,他们算是走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