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点,小赵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带着兴奋:“陆队!我们在宏业染料厂的废弃三号车间里,发现了李伟的踪迹!地上有新鲜的蓝色颜料,还有一件符合混纺纤维的工装,上面有三角符号!”
陆沉和苏衍立刻起身,简单洗漱后,带着小李和几个队员赶往染料厂。路上,陆沉给技术科打电话,让他们派更多人手过来,提取现场的指纹和 dNA。
宏业染料厂位于市西区的郊区,周围都是废弃的厂房,荒草丛生。小赵带着队员在厂门口等着,看到陆沉的车,立刻迎了上去:“陆队,三号车间在里面,我们没敢进去,怕有陷阱。”
陆沉点点头,拿出对讲机:“各小组注意,呈扇形包围三号车间,技术科的人先进去提取证据,其他人在外围警戒,一旦发现李伟的踪迹,立刻汇报,不要擅自行动。”
技术科的人员穿着防护服,拿着设备走进三号车间。车间里弥漫着刺鼻的化学气味,地上散落着各种废弃的染料桶,蓝色的颜料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痕迹,像是某种指引。
“陆队,这里有情况!” 一个技术人员的声音从车间里传来。陆沉和苏衍立刻走进去,看到技术人员正指着墙上的三角符号 —— 符号是用蓝色颜料喷的,下面还画着一个箭头,指向车间深处的一个铁门。
“箭头指向铁门,很可能是李伟故意留下的。” 苏衍皱着眉,“他知道我们会来,所以用箭头引导我们,里面说不定有陷阱。”
陆沉拿出手电筒,照向铁门。铁门是锁着的,上面有一道新的划痕,像是被人用撬棍撬过。“技术科,检查一下铁门周围有没有炸弹或者其他危险物品。”
技术人员拿出探测仪,在铁门周围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爆炸物,但铁门后面有金属碰撞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挡着。”
陆沉示意队员退后,然后让小李用撬棍撬开铁门。“咔嗒” 一声,铁门被撬开,里面是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尽头有一扇窗户,窗户是开着的,风从外面吹进来,带着荒草的气息。
“通道里有脚印!” 技术人员指着地面,“是男人的脚印,尺码和李伟的一致,而且鞋底有蓝色颜料,应该是刚留下的。”
陆沉和苏衍顺着脚印走进通道,通道里很黑,只能靠手电筒的光照明。走到一半,苏衍忽然停下脚步:“陆队,你看这里。”
他指着通道的墙壁,上面有一个小小的蓝色印记,不是符号,而是一个不规则的形状,像是用手指蘸着颜料画的。“这个印记很新,而且形状有点像数字‘3’。”
陆沉凑近看了看,确实像数字 “3”:“李伟为什么要画这个?难道是在暗示什么?”
“可能是在暗示下一个受害者的编号,或者是陷阱的数量。” 苏衍的眼神凝重,“我们要小心,前面可能有危险。”
两人继续往前走,快到通道尽头时,突然听到 “哐当” 一声,通道顶部的铁架开始晃动,上面的水泥块和废铁屑掉了下来。
“小心!” 陆沉一把推开苏衍,自己却被一块水泥块砸中了肩膀,疼得他闷哼一声。
“陆队!” 苏衍立刻爬起来,扶着他,“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没事,小伤。” 陆沉推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李伟的陷阱,我们不能因为这个就退缩。”
通道尽头的窗户外面,是一片荒草地,地上的脚印一直延伸到草地深处,然后消失了。技术人员在窗户旁边提取到了一枚指纹,经过初步比对,和李伟的档案指纹一致。
“他从这里跑了。” 小赵看着草地,“我们现在追还来得及吗?”
陆沉摇摇头,揉了揉肩膀:“不用追了。他既然设了陷阱,就说明他早就计划好了逃跑路线,现在追上去,只会掉进他的下一个陷阱。”
苏衍蹲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草地:“他留下脚印,就是为了让我们追,然后在草地里设下更多陷阱。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分析他的逃跑方向,还有那个蓝色的‘3’字印记到底是什么意思。”
技术科的人员这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件从车间里找到的工装:“陆队,这件工装上除了三角符号,还有一个名字 ——‘王强’,不是李伟的名字,可能是他偷来的。另外,我们在工装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3 天后,图书馆见’。”
“图书馆?” 陆沉的眉头皱得更紧,“他又要去图书馆?而且是 3 天后,和那个‘3’字印记对应上了。”
苏衍接过纸条,仔细看着上面的字迹:“字迹和之前匿名信上的一样,是李伟的。他这是在明确告诉我们,3 天后会在图书馆再次作案,目标可能是之前提到的‘下一个受害者’。”
“我们不能让他得逞。” 陆沉站起身,“小赵,你带一组人,从现在开始,24 小时守在图书馆,排查所有进出的人员,尤其是符合李伟特征的人。小李,你去查一下‘王强’是谁,看看能不能通过这个名字找到李伟的线索。苏衍,你和我回局里,分析李伟的心理,看看他为什么要选择图书馆,下一个受害者可能是谁。”
“好。” 众人齐声应答。
回去的路上,苏衍看着陆沉肩膀上的灰尘,拿出纸巾,递到他面前:“擦一下吧,肩膀还疼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陆沉接过纸巾,擦了擦肩膀,摇摇头:“不用,过两天就好了。倒是你,刚才差点被砸到,以后小心点。”
苏衍笑了笑:“有你保护我,我不怕。”
陆沉的脸颊微微发烫,转过头,看向窗外。车窗外的风景快速倒退,像是三年来那些被忽略的线索,如今终于一点点清晰起来。他知道,3 天后的图书馆,将是一场硬仗,而他和苏衍,必须做好准备。
回到局里,陆沉让医生处理了肩膀的伤,然后和苏衍坐在会议室里,对着图书馆的平面图分析起来。
“李伟选择图书馆,可能是因为那里人流量大,容易混入人群,也容易制造恐慌。” 苏衍指着平面图上的阅览室,“这里是图书馆人流量最大的地方,而且书架密集,适合隐藏和逃跑。”
陆沉点点头:“他之前在图书馆留下三角符号的书,就是在阅览室。这次他很可能还会选择那里,作为作案地点。”
“下一个受害者会是谁呢?” 苏衍皱着眉,“他之前威胁周明,现在又指向图书馆,难道目标是图书馆里的某个人?或者是和‘雨夜案’有关的人?”
陆沉拿出 “雨夜案” 的受害者名单,一个个看过去:“‘雨夜案’的受害者有五个,苏梅、张婷、刘勇、赵敏、孙伟。其中,刘勇生前是图书馆的管理员,三年前遇害后,他的职位由他的妻子陈芳接任。”
“陈芳?” 苏衍的眼睛亮了,“李伟会不会把目标对准陈芳?因为她是‘雨夜案’受害者的家属,而且在图书馆工作,符合李伟的作案规律 —— 针对和‘雨夜案’有关的人。”
陆沉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小赵的电话:“小赵,查一下图书馆的管理员陈芳,她是‘雨夜案’受害者刘勇的妻子,保护好她的安全,李伟很可能把她当成下一个目标。”
“收到,陆队!我马上派人去核实陈芳的信息,然后 24 小时保护她!”
挂了电话,陆沉看着苏衍:“如果目标真的是陈芳,那我们就要在图书馆设下埋伏,等李伟自投罗网。”
苏衍点点头,拿出笔记本,在上面写下 “图书馆埋伏计划”:“我们需要在阅览室的各个角落安排便衣警察,在书架上安装微型摄像头,在陈芳的身边安排保护人员,同时封锁图书馆的各个出口,一旦李伟出现,立刻包围他。”
陆沉看着笔记本上工整的字迹,忽然觉得,有苏衍这样的搭档,或许真的能在 3 天后抓住李伟,结束这场跨越三年的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