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后,朱雀街的天暗得越来越早,申时刚过,路灯就亮了起来,暖黄的光映在青石板上,却驱不散刺骨的寒风。苏软桃最近忙着研发新的药膳,收摊总是很晚,春杏担心她安全,每天都想陪她回清桃院,却被她劝回去了:“你家离得远,早点回去,我一个人没事。”
可她不知道,从她开始晚归那天起,萧璟渊就安排了暗卫悄悄跟着她,每天下朝后,还会绕路陪她走半程,直到她走到清桃院附近的热闹街口,才放心离开。
这天晚上,苏软桃收摊时已经快酉时了,她锁好小馆的门,裹紧棉袄往清桃院走。寒风刮得她缩起脖子,手里的暖手炉已经不太热了,她加快脚步,想早点到家。
走到一条僻静的小巷时,突然从旁边冲出来一个醉汉,浑身酒气,拦住了她的去路:“小…… 小娘子,陪我喝…… 喝一杯……”
苏软桃心里一慌,想绕开他,可醉汉却伸手想抓她的胳膊。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旁边的屋檐下闪过,悄悄把醉汉引到了另一边,醉汉骂骂咧咧地追了过去,很快就没了踪影。
苏软桃刚松了口气,就听到身后传来萧璟渊的声音:“软桃,没事吧?刚才是不是吓到了?”
她回头一看,萧璟渊穿着黑色披风,快步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冰凉的触感让他皱起眉头:“怎么这么冷?暖手炉呢?”
“在这儿,有点凉了。” 苏软桃拿出暖手炉,却被萧璟渊接了过去,他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裹在她身上,披风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暖暖的。
“以后收摊别这么晚,我担心你。” 萧璟渊牵着她的手,往清桃院走,“刚才那个醉汉,没碰到你吧?”
“没有,不知道是谁把他引走了。” 苏软桃小声说,其实她早就猜到是萧璟渊安排的人 —— 之前好几次晚归,总觉得有人跟着,却看不到人影,她没点破,只是心里暖暖的。
萧璟渊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可能是路过的街坊吧,朱雀街的人都热心。” 他没承认,怕她觉得不自在。
两人并肩走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苏软桃从怀里拿出一个新的暖手炉,塞进萧璟渊手里:“这个是我今天刚煮的,还热着,你拿着暖手。你每天陪我走,也会冷的。”
萧璟渊接过暖手炉,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到心里,他看着苏软桃的侧脸,路灯的光映在她脸上,温柔得让他移不开眼。“软桃,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安排了人跟着你?”
苏软桃耳尖一红,点点头,小声说:“我猜是你,谢谢你,阿渊。”
“我只是怕你出事。” 萧璟渊握紧她的手,语气认真,“以后不管多晚,我都来接你,不用麻烦别人。”
走到清桃院门口,苏软桃停下脚步,看着他:“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明天我给你煮党参乌鸡汤,补补身子。”
“好,我等着。” 萧璟渊点点头,却没立刻走,直到看着她走进院子,点亮屋里的灯,才转身离开。
苏软桃站在窗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手里握着他的披风,上面还带着淡淡的墨香。她知道,这份默默的守护,比任何甜言蜜语都珍贵,而她能做的,就是每天煮一碗热汤,等他来,给他一份温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