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首领乙失钵开口道:“可汗,如今启民联合隋朝大军,阻挡我等南下之路,还请可汗早做定夺!”
另一个首领泥利也开口道:“是啊,可汗,如今粮草消耗巨大,若是再拖延下去,恐怕对我军不利啊!”
达头可汗闻言,眼中闪过一道冷芒,恨不得现在就将面前阻挡他去路启民部和隋军杀个片甲不留!
庵罗辰拱手怒声道:“可汗,启民那老家伙,竟然敢背叛突厥,与隋军勾结,实在是该死!末将恨不得现在便率军将他斩杀!”
药罗葛仁泰也咬牙切齿道:“没错,可汗,启民那老家伙,一直心怀异志,如今,更是公然与隋军勾结,若是不将他斩杀,难消我等心头之恨啊!”
听着帐中众将的愤怒叫喊声,达头可汗脸色阴沉的可怕,双手紧握,关节都被握得发白,可见他内心愤怒到了何种程度。
“启民,你这个叛徒,本汗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达头咬牙切齿道。
众将闻言,尽皆怒声道:“斩杀启民,击败隋军,扬我突厥勇士威名!”
“好!”
达头怒喝一声,狠狠一巴掌拍在案几上,大喝道:“从明日开始,加强攻势,本汗就不信了,凭启民和隋军那点人马,能挡住我大军!”
“另外,派人联络吐谷浑国主慕容伏允,问问他进攻隋地到哪儿了,让他派兵从背后进攻隋朝,以牵制隋朝兵力!”
“是!”大将乙失钵等恭敬领命。
达头眼中闪烁着浓浓杀意,为了此次南侵,他准备了很长时间,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若是就此无功而返,他实在是不甘心。
而且,他突厥大军南下的消息,此时恐怕已经传遍天下,若是就此退去,那他突厥大军的颜面何存?他这个突厥可汗的颜面何存?
……
大兴,太极殿。
杨坚端坐在龙椅之上,看着下方群臣,开口道:“诸位爱卿,如今西北战事正酣,不知情形如何,诸位爱卿有何看法,尽可畅所欲言!”
高颎拱手道:“陛下,如今西北战事,关系到我朝边境安危,不得不慎啊!”
杨坚微微颔首:“高爱卿言之有理,不知如今前线战况如何,唐国公,粮草后勤供应可还充足?”
李渊闻言,急忙拱手道:“陛下,如今前线大军作战正酣,粮草后勤,事关重大,臣一直小心筹措,不敢有丝毫大意。只是,韩元帅,李将军,屈突将军粮草恐怕快要告急了,臣正在安排人手加紧运送。”
杨坚闻言,微微颔首:“嗯,后勤供应,兹事体大,绝对不能有丝毫懈怠。”
李渊急忙拱手道:“陛下放心,臣一定尽心竭力,保证前线大军的后勤供应!”
这时,一员侍卫从殿外快步走来,跪在大殿中央,恭敬道:“启禀陛下,西北八百里加急战报!”
“哦?快呈上来!”
杨坚闻言,神色一动,急忙说道。
侍卫连忙将一份书信双手呈上,顿时有侍者快步走下大殿,将书信接过,转呈给杨坚。
杨坚将书信打开,看了一眼,猛得站起身来,哈哈大笑:“好!真是太好了!”
群臣见状,尽皆一愣,不知杨坚为何如此高兴。
杨坚大笑一阵,这才开口道:“太子大胜吐谷浑,树敦之战,斩杀四万,俘获两万,如今正在围困树敦城!”
群臣闻言,尽皆神色一动,露出惊喜之色,纷纷拱手道贺:“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杨坚脸上尽是笑意,抚须大笑道:“好!真是朕的麒麟儿啊!哈哈哈……”
高颎抚须笑道:“陛下,太子殿下真是英明神武啊!立下此等赫赫战功,真是让人佩服!”
杨坚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看着高颎,笑道:“高爱卿过誉了,那小子还差得远呢。”
话虽如此,可杨坚脸上的得意之色,却是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苏威拱手笑道:“陛下,太子殿下能立下此等战功,乃是我朝之福啊!只是,如今达头可汗率领大军南侵,韩元帅和李将军等人压力极大啊,不过,有了太子殿下这一胜,想来达头可汗也蹦跶不了多长时间了。”
牛弘和宇文恺也拱手笑道:“为陛下贺!为大隋贺!”
杨坚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朕真是后继有人啊,朕的这几个儿子,都还算不错,尤其是太子,更是屡立战功,颇有些朕年轻时的风采,哈哈……”
说到最后,杨坚的声音中透露着自得,群臣闻言,尽皆拱手,拍着杨坚的马屁,一时间,大殿中气氛热烈无比。
……
树敦之战的消息,随着朝廷的宣扬,很快便传遍了天下。
扬州,江都都督府。
晋王杨广正在府邸之中的花园饮酒作乐,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这时,宇文述脚步匆匆从府外走了进来,拱手道:“殿下,西北有消息传来。”
杨广神色不变,端着酒杯饮了一口,这才淡淡道:“什么消息?”
宇文述急忙道:“太子在树敦大败吐谷浑大军,斩杀四万,俘获两万,如今正在围困树敦城!”
“哐当!”
杨广手中酒杯猛然坠落在地,神色大变,猛得站起身来,双眼死死盯着宇文述,凝声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宇文述低下头,不敢看杨广的眼睛,低声道:“太子在树敦大败吐谷浑大军,如今正在围困树敦城!”
杨广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怒火和嫉妒,低吼道:“好你个杨勇,竟然立下此等战功,真是该死!”
宇文述在一旁低下头,不敢说话。
杨广神色阴沉,在花园中走来走去,双拳紧握,心中对杨勇的嫉妒和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好半晌,杨广这才停下来,神色有些狰狞:“吐谷浑都是废物吗?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二十大军,竟然被杨勇一战便解决了大半!真是废物中的废物!”
说到最后,杨广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
他状若疯魔,双拳捶打着身旁的假山,双手都打出血了,却犹自不觉。
“该死!该死的家伙!”